第41章 沈郢打破了他們心照不宣的規(guī)則
蘇傾城看著他:“是我自找的,我想用苦肉計(jì)讓傅司律心疼我,卻偷雞不成蝕把米�!�
沈郢對(duì)她的話充耳不聞,拿過碘酒涂抹著她手腕上被銳石鉻傷的傷痕。
蘇傾城倒吸一口涼氣。
她隨手打翻沈郢手中的碘酒瓶,語氣很沖:“我說讓你不要管我,我想讓傅司律照顧我。”
碘酒瓶掉在地上,從瓶子里流出來。
沈郢看著暗紅色的液體,又將瓶子從地上撿起來。
他抽過紙巾將碘酒瓶擦干凈,繼續(xù)用棉簽沾碘酒,想幫蘇傾城上藥,蘇傾城卻躲開。
“沈郢!以后我們就做普通朋友,跟葉瀟瀟一樣。你怎么對(duì)她,就怎么對(duì)我�!�
她看著火苗:“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路。我們不可能一輩子在一起,等你結(jié)婚,或者我結(jié)婚,我們就會(huì)變成平行線。這是該有的自覺�!�
沈郢放下手中的碘酒瓶。
蘇傾城看著他站起身,心里的痛漸濃,比身體的痛還猛烈些。
莫名其妙。
她為什么要說這些話。
二十多年,分別像是只要朝夕。
她光著的腳放在簡單的紅木椅子上,抱著膝蓋,埋著頭。
沈郢要走,她很舍不得,就連看他離去的背影都沒勇氣。
她聽到了腳步聲,這聲音刺耳,她捂住耳朵。
沒一會(huì),她聽到老板娘的尖叫聲:“沈先生,你干什么?手干嘛放在火爐上,不疼嗎?”
蘇傾城忙松開捂著耳朵的手,抬起頭。
只見沈郢將自己的右手放在壁爐上,老板娘在扯他的胳膊,他很固執(zhí),不愿意拿開。
蘇傾城快速起身,飛奔到沈郢身邊,一把將沈郢的手拿開,她捧著他的手查看傷口,紅了一大片。
她又急又氣,眼眶頃刻蓄滿淚水。
她猛捶他的肩膀:“你有病啊,干嘛燙傷自己,你這樣很像變態(tài)知不知道!”
沈郢用力從她手中抽回手:“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路,我的路怎么走,跟你無關(guān)�!�
他的眼透著薄薄的怒意,聲音涼透蘇傾城的心底。
她不知所措。
老板娘看出兩人鬧不愉快,將熱水遞給蘇傾城:“姑娘,我去拿燙傷藥,你先喝點(diǎn)水。”
她很快拿了燙傷藥過來。
此刻,屋里靜得嚇人,
老板娘把燙傷藥放在蘇傾城手里。
蘇傾城抓住沈郢的手,想要給他上藥,又被他甩開。
燙傷藥膏掉在地上,剛好掉在碘酒未干的地方。
老板娘見勢(shì)不妙,腳底抹油。
她看出兩個(gè)年輕人很在意彼此,就是嘴比死鴨子還硬。
電視劇里面不是說句“我愛你”,親個(gè)嘴就什么都了結(jié)了嗎?
出去后,老板娘看了眼房門,拿出鑰匙,把門給反鎖了,等會(huì)再來開門。
有些話還是在一起說清楚比較好。
屋里,又是死寂。
蘇傾城在哭,哭得無聲。
她是個(gè)要強(qiáng)的人,今天好像特別容易哭。
沈郢凝視著她,手指動(dòng)了動(dòng),卻沒有再多的動(dòng)作:“蘇傾城,我會(huì)如你所愿,做彼此的平行線�!�
蘇傾城的心被狠狠地抽了下,她目光沒從他掌心離開。
他需要這雙手畫畫。
剛才她不知道為什么要說那種話,可管不住嘴。
她后悔了,再次伸手去抓沈郢的手:“對(duì)不起,郢郢。我只是……”
蘇傾城想找個(gè)借口,她很擅長扯淡找借口,如今腦子卻木住了。
她想賣慘,怎么也張不開這個(gè)嘴。
沈郢這次并沒有甩開她,好像在等她得借口,只是她想破了腦袋沒找出個(gè)借口來。
她的手又被甩開了。
沈郢不愿再等她,也沒再留下只言片語,轉(zhuǎn)身朝著門口走去。
他伸手開門,門打不開,又使勁擰了幾下。
屋里除了門鎖煩躁的窸窣聲,沒了別的聲響。
蘇傾城站在原地,看著地板上的燙傷膏和碘酒。
沈郢擰門把手的手是被燙傷的那只,她的手指重重?fù)冈谡菩睦铩?br />
她心疼死了,跑向沈郢,從他身后緊緊抱住他:“郢郢,我手疼,你幫我上藥好不好,如果你不給我上藥,我的手會(huì)感染,會(huì)留疤�!�
沈郢背對(duì)著蘇傾城,眸光晦澀。
他握著門把手,沉默著,血水從指縫中溢出來,在昏暗的光影中是黑色的。
“你不是想讓傅司律來照顧你,你可以去找他�!�
蘇傾城貼著他的后背搖頭:“我剛才是胡說八道的�!�
她將額頭貼著他,鼻尖抵著他的衣服。
他身上被雨水沖刷了,卻還是能聞到淡淡的香味。
是她給他挑的沐浴露香味,來參加節(jié)目前,她帶他去超市買的。
蘇傾城一直是目的性很強(qiáng)的人,此時(shí)卻雙眼迷茫:“郢郢,沒有人比我更怕失去你。我們是朋友,是家人,是世界上最親密的人。
曾經(jīng)我想過跟你戒斷,可我根本做不到。
你不煩我嗎?不想有不被我打擾的時(shí)光嗎?如果你有了愛人,而我沒把傅司律追到手,還孤家寡人,我再纏著你,你怎么辦?”
沈郢緘默不語。
蘇傾城能清晰地感覺他后背呼吸間的起伏。
隔著薄薄的布料,他的體溫暖著她,很舒服。
她下意識(shí)與他呼吸頻率漸漸趨同,輕輕將自己的掌心貼著他的手背,試探地將手指鉆進(jìn)他的指縫中。
“如果你不煩我,就幫我上藥好嗎?我以后不任性了,也不說那種話……”
沈郢的手突然松開冰涼的金屬門把手,也脫離她的指縫。
蘇傾城心里咯噔一下,他還是不愿意原諒她?
就像昨晚一樣,他連哄他的機(jī)會(huì)都不愿意給她。
沈郢煩她了?
還是因?yàn)楦邓韭傻氖拢瑢?duì)她失望透頂。
蘇傾城難過得要命,癟著嘴,很想哭出聲。
下一秒,沈郢卻轉(zhuǎn)過身。
他看著女人眼底蓄著淚水,精致的小臉上委屈得不行。
她小表情很多,看他的眼神心虛又無助。
沈郢不敢去想,如果他晚去一步,她會(huì)變成什么樣。
可她還在想著傅司律。
火光晃動(dòng)著,沈郢深深地看著她。
他眸光映著跳動(dòng)的火苗,手指微動(dòng),倏而扶住蘇傾城的后腦勺,低頭便噙住她的唇吮吻。
他吻得用力,蘇傾城不停地往后退,直到身體抵在組合柜上。
沈郢用手托住她的腰肢,阻隔她與柜子棱角之間抵觸,抬高她,往他身前攏。
他的吻比以往都深。
彼此不停地吞咽,耳邊曖昧的黏糯聲與火焰的的聲響交織。
蘇傾城感覺自己喉嚨口都是滿的。
她承受著他野蠻和霸道,呼吸越來越急促,心底也越來越慌。
他們都沒喝酒,沈郢打破了他們心照不宣的規(guī)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