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綁洞房
“醒了?”低沉的嗓音在安靜得詭異的空間內(nèi)響起,李云珠的身子開始忍不住顫抖。
“名字?”男人又問,極度恐懼下,李云珠似乎聽出對方漫不經(jīng)心間,透露出些許不耐。
李云珠知道這也許是她能離開這里的最后機會,便使勁壓下心中的恐懼,稍微穩(wěn)了穩(wěn)心神,才裝作平靜地抬頭,仔細去看那男人的臉。
他蓄著絡(luò)腮胡,劍眉斜斜飛入鬢角,眼睛毫不遮掩地盯著李云珠看,整個人那股子粗獷狂放的氣息愈發(fā)明顯。
好可怕的一個殺人越貨的淫賊!
李云珠不禁又緊閉雙眼,張開小嘴兒,卻只無聲動了動,最后終于盡力壓著顫抖的嘴角,說道:“小女子名喚李云珠,爹爹乃千璋縣縣令,夫家乃云州知州二公子,你們把我捉來,他們定不會就此罷休,我勸你盡快將我放了�!�
一鼓作氣將話說完,卻沒得到任何回應(yīng),那個男人一言不發(fā),只身旁的女子哼哼冷笑兩聲。
李云珠只得再接再厲:“不如你將我放了,我爹爹定會將五百兩銀盡數(shù)奉上,待我安全回府后,再給你山寨五百兩,整整,整整千兩白銀!”
“我,我也同你保證,絕對不會讓爹爹對你們做任何報復(fù)行為。”千兩白銀家里恐是沒有的,但此時李云珠已別無無法,只能盡量匡住他,讓他先將自己放了。
李云珠忐忑地等著,隨著沉默的時間越來越長,恐懼又開始爬滿全身,她的身子開始止不住地顫抖,眼淚如泉涌般抑制不住。
終于,對方嗤笑了一聲:“縣令的千金啊,那我更不能隨便放你走了�!�
“這位大……大哥,你何必為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女子,得罪地方官呢,”事情未朝李云珠期盼的方向發(fā)展,她嚇得神魂俱裂,只能使勁用指甲掐著掌心,強迫自己鎮(zhèn)定,“李云珠雖知道你不怕,但也沒必要惹沒必要的麻煩,你若將我放了,還能得到一千兩贖金,我保證,爹爹定會給你的,他最疼我了,不會詐你!”
男子終于俯下身,這時,李云珠才看清男人有著一雙幽深難測的雙眼,略帶嘲弄。
他伸出鐵鉗般的大手掐著李云珠的下巴,捏得她下巴生疼:“你的嫁妝很豐厚,讓我不怎么在乎這千兩銀子了,但我的弟兄們卻是好久沒有開葷了,還指望著咱們父母官的千金,李云珠小姐來可憐可憐我們的小兄弟們呢�!�
聽他如此狂妄,居然連父母官都不放在眼里,將李云珠好不容易支撐起來的勇氣盡數(shù)摧毀,只覺得渾身冰冷,徹底失去了主意。
“璇娘�!蹦腥巳鲩_手起身,低喚了一聲。
送李云珠吃食的女子立馬上前幾步,含情脈脈地望向男人,叫他:“大當(dāng)家�!甭曇艉瑡蓭�。
李云珠看她眼神都未撇自己一下,和剛才冷言冷語的人判若兩人。
“讓人準備準備,今天晚上送我屋里�!蹦莻男人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
李云珠聽他如此說,眼前一黑,感覺天都要塌下來。
想到自己如同一個物件,隨意任人侮辱,淚珠兒止不住地滾下來。
可李云珠看那個叫璇娘的女子卻不見高興,反而用怨恨的眼神盯著自己,讓李云珠害怕又莫名,正伸著指尖兒,想擦掉眼淚,那個璇娘卻忽然抬手,猛然給了李云珠一個耳刮子。
李云珠嬌滴滴一個深閨養(yǎng)大的少女,且身子如今本就極度虛弱,哪里受得住常年勞作的人的力道,整個人被扇倒在地,手掌擦在地上生疼,半張臉腫脹發(fā)麻。
從小到大被爹娘疼愛長大,第一次被人打耳光,李云珠又驚又怒,差點失聲痛哭,只強忍著沒有在她面前流眼淚出丑,可想而知自己此時的臉色有多難看。
等她又將李云珠譏諷了幾句,才心滿意足的離開,臉上盡是羞辱了官家小姐的得意。
李云珠忍不住趴倒在地,嗚嗚哭起來。
“爹爹,楚榮哥哥,你們什么時候來救云珠……云珠好痛,好害怕……”
李云珠被兩個婦人拉進一間空房里,里面放著一個木桶和一個小凳,她抖著身子被強摁著澆了兩勺冷水,嚇得她一激靈。
“哎呀!救命�。∧�!”,可惜如今她如何呼喊也無用了。
最終,她被換上了面料粗糙的紅衣和紅褲,濕漉漉的頭發(fā)被無視放任不管,黏答答地搭在李云珠的肩上,帶起脖子一片冰涼。
李云珠被推攘著扔上了一張老舊的木床,走之前兩人還不忘用一根麻繩將李云珠的一只腳踝系住,另一端打了死結(jié)系在床尾上。
屋外人聲鼎沸,聽他們喧鬧嬉戲地恭喜大當(dāng)家截貨大豐收,珠寶金銀足夠享用好一段時間。
李云珠在屋內(nèi)暗自冷笑,自己本該是知州二公子的妻,是他們那群匪徒強行將自己擄來,她打死不做這個殺人犯的女人!
李云珠打量著屋內(nèi)簡單的擺設(shè),試圖能找到割掉繩子或自衛(wèi)的東西。
但床上除了粗糙的紅色被褥,和兩個軟枕,什么也沒有,繩子又限制了她的行動,她只能爬到床沿。
李云珠不想認命,哪怕又累又餓,還是嘗試將繩子解開,長時間的饑餓和緊繃,李云珠的手已使不出一點兒勁兒,精心養(yǎng)護的指甲也被掰斷,但李云珠知道不能停下。
怎奈她還未將繩子松動一毫,門就驀地被猛地推開。
只見那個被叫做大當(dāng)家的男人,此刻穿著一件灰色的褂衣,下身一件黑色的縮口褲,緩緩朝自己走近,濃濃的酒味撲面而來。
李云珠呼吸一滯,一股近乎本能的直覺告訴自己必須離這個人遠一些。
她匆匆放開繩子下意識地往床內(nèi)躲,抱著腿縮在床角,驚恐地瞪著他。
床并不大,李云珠只能縮在角落里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你哭什么?等會兒有得你舒服的�!蹦腥说托σ宦�,看李云珠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個玩意兒。
李云珠不想讓他看出自己在害怕,怎奈只聽他這么一說,眼淚就刷地流下。
她終是高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