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坊舞郎、凌亂仙男和神秘金官(2)
遞過來的玉手上纏繞著金色絲絳,食指拇指相夾,像拈花一樣拈著一只高腳金螺杯。
杯中水液微漾,映出一張擰眉怒目,呲著尖牙狐面。
弱水抬頭看去,那領舞的高挑男人正越過桌案微微俯身歪頭看向她,她想都沒想就搖搖頭,“你敬別人吧,我不喝酒。
”
又怕他是為賞錢而來,弱水從荷包里摸出兩顆碎銀放在他手上的金蓮托盤中。
那男人輕笑一聲,放下金蓮盤,就在她旁邊坐下,慵懶地倚頰看著她。
兇冷古拙的儺面下是輕佻流麗的眼波。
兩種風格交織在一起多少有些詭譎。
弱水感覺毛毛的,淺淺擰著眉,欲言又止,“……你不走么?”
男人卻好整以暇笑了一聲,趁其不備拉住她放在膝的手,大手包著小手,將酒杯放在她被拉開的手指間。
他柔聲道:“小娘子不喝酒,那便喂奴喝好了。
”
說著,手指摩挲之間,帶著她的手晃了晃金螺杯,聲音如情人床幃間的呢喃,“杯空了……奴便走。
”
他挨的近,也就能聞見他身上的出過汗后濃烈的甜腥味,像是某種氣味濃烈的花朵在最絢爛時被摘下,釅在一甕,釀得一絲酒氣。
弱水被這氣味熏得有些眩暈,血液卻像是被點燃一樣,燒的耳膜鼓噪。
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舉著杯子湊過去。
可是酒杯卻被金面擋在外頭,弱水正不知所措時,狐面下的一雙琥珀色眼眸笑盈盈的撩著她,“需要奴來揭開么?還是小娘子親自……”
華麗的聲線咬在“親自”兩字上,無端帶上一絲沙啞。
弱水臉一紅,手指摸在狐面的邊緣,咬著唇輕輕一掀。
狐耳處墜著兩顆鈴鐺,隨之叮鈴一響。
面具下露出流光昳麗的半張臉龐,面如凝玉,狐眼媚長,臉頰處還浮著一層落花碾碎后汁液暈開般的淡淡紅色,一臉天生的嫵媚浪蕩。
弱水瞪大了眼睛,那紅艷艷的唇也緩緩勾起。
狐面下的人竟然是連惑!
她臉上的燙意迅速褪去,想都沒想一把把儺面又扣回他臉上,“怎么是你?!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她貓著頭往祁敏處瞄了瞄,心中有些不安,這要是讓祁敏知道連惑居然在自己這里,怕是又要鬧一場麻煩。
不過幸好從祁敏的位置來看,只能看到連惑的背影。
想著不由更氣惱的嗔視著他。
還喝酒呢,她此時恨不得把面具釘在他臉上!
連惑順著她的視線側頭看了一眼,咽下一笑,只摸上自己的面具,幽幽道,“哎呀~忽然感覺有點熱呢,我還是把面具揭開吧~”
“別!”弱水蹙眉,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面具下的狐貍眼里漾起一絲意料之中的笑意,“那就只能勞煩小娘子了~”
弱水瞪了他一眼,咬了咬牙,快速掀起他的面具,然后把酒杯對著那花瓣一樣的紅唇,野蠻的杵過去一倒,從唇邊溢出的酒液就這樣順著他白玉一樣的流至鎖骨,又從鎖骨滑落到胸膛,留下一條淡紅色的濕痕。
有些靡麗的畫面看的她眼睛一熱。
弱水緋紅著臉輕罵了一聲“禍水”,偏過臉就要將面具狠狠扣回他臉上時,手腕忽地一緊,緊接著她后頸也被鎖住,動彈不得。
“那你就是禍水的毒藥。
”他薄唇微勾,俯身壓去。
濃烈甜腥的氣味驟然貼近,順著他濕熱柔膩的舌頭鉆進弱水口中,封住了她七竅,弱水被迫仰頭受著,整個身體像一只被掏空的皮袋子一樣,不停地被注入媚熱的春意。
靈活的舌頭在她口中攪弄,酒液一點一點被哺渡。
弱水嚶嚀兩聲,身體興奮的顫抖起來,差點要醉溺在這春藥一樣的氣味中時,背后忽地一涼,像有什么東西在暗中注視著她一般。
她這才驚醒過來自己還在書院的宴會上,猛地推開連惑。
“甜么?”連惑抵著面具,意猶未盡的舔著唇。
口中還有剩余的半汪混著他津液的酒,弱水臉色一燒,鼓著腮幫子斜了一眼他,就要吐在瓷盂中。
他悠悠說:“一口五十兩。
”
什么東西?!
弱水瞪大眼睛被驚的咕嘟一聲咽下去,剛吞下去就后悔了。
她一沾酒就醉,這可是在外面欸,弱水娟秀的眉毛蹙起,心中懊悔,屁股也往旁邊挪了挪。
連惑這等妖孽屬實是常人難以招惹的起的。
而妖孽卻沒有絲毫的難為情,弱水拉開距離,他便也挪一挪,勢必要緊緊黏在她身邊,他玉手托著下巴,笑瞇瞇的說,“自然知道弱水在外無法飲酒,這是我特地調制的梅漿蜜水石榴露,若要飲酒我們晚上去春帳中飲,我教你泄酒的法子~”
弱水舌尖舔了舔上頜,口腔里的余味確實是甜滋滋的,但依然板著粉玉小臉:“你怎么不去給其他人敬酒?”
面具下的狐貍眼瞇起來,伸出修長白皙的指腹去摸著她濕粉的下唇,“不是有叁郎四郎五郎六郎七郎么,敬酒自然是讓他們去,我只想待在你身邊,我可是你的一千五百兩呢~”
“而且……”說著,他指尖順著下巴下滑,意味深長的落在她小腹上,低聲笑道,“我猜,弱水這里……酥了吧~”
故意冷淡的遮掩就被他這么干脆篤定的拆穿,弱水頓時像炸了毛的貓一樣,慌張的反駁,“我才沒有!”
“你、你胡……”
只是她話還未說完,緊張攥緊的手就被連惑拉住,覆上一根灼熱粗大的肉棒,他舒服的喟嘆一聲,才輕輕說出最后一句,“而奴,剛剛在臺上,看著弱水就硬了呢~”
“你!”弱水睜大眼睛,咬著唇不敢置信。
遍布青筋的肉棒像活物一樣在她手心顫動,她心慌的要撒開手,卻被那只纏繞著絲絳的手緊緊扣在他胯間,聲音華媚像一只浸了春藥的勾子,“噓~弱水疼疼我,正夫的刀真是鋒利啊,現(xiàn)在我的手還疼呢~”
他手疼和他肉棒立起來想求歡有半厘錢的關系么?
弱水羞惱地想著還未來得及拒絕,柔韌如蛇的腰就輕輕搖動起來,他的手包著她的手在他胯間前后套弄,健碩彎翹的肉莖磨著她軟嫩的手心,龜頭頂蹭她手腕上方,溢出一縷一縷的腺液。
周圍女郎們的歡聲笑語像被放大了一樣,喧鬧地響在她耳畔,羞恥之余不由生出一絲不愿承認隱秘的快感。
而連惑這個妖孽還在她耳邊呻吟,“弱水的手好嫩~摸的我吉巴都快爆了~一會我們去雅間,我想你了,你兩天了都不來看我……啊~乖,再握緊點~”
整個手心都被摩擦的熱乎乎的,熱意像燎原之火一樣順著手臂的血脈燃至全身,柔韌皮肉下的腔穴開始一浪一浪收縮,深處的花心不由自主的裹著楊梅吮磨,酸意化作水液泄下。
完了,小褲……又要濕透了……
弱水終是難堪的閉了閉眼,一手擺脫不出,就換另一只手推他胸膛,眼中噙著盈盈春淚,“你松手!你就不怕別人喚你?”
連惑倒很游刃有余,爽的腰眼酸麻,還能拈著桌上的點心果子去喂她,趁機將她貼的更近,輕佻地笑了一聲,“那……弱水可要保護我哦~”
說什么來什么,他剛說完,對面的祁敏就釁聲問,“殷弱水,你們吃什么酒呢?吃這么長時間?頭舞也該給我們敬敬酒了。
”
祁敏疑慮的盯著弱水那席,只看得到舞郎大半個身子背對她而坐,弱水的手倒是一直摸在他腰處。
心中不由冷哼一聲,憑什么又是殷弱水獨享。
而弱水聞聲身體一僵,臉上又紅又白,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
她是不是被發(fā)現(xiàn)了?!
她感覺整個人都開始眩暈,自己淫穢隱秘的那一面可能即將被赤裸裸的剖示在眾人面前。
她慌張無措的抽手,就要借口尿遁退避。
只是屁股剛剛一提,卻被連惑扣住腰壓下,他放松地歪在她身上,狐面下的聲音只有進食被打斷的怏怏,“她好討厭啊,弱水你把她罵走好不好~”
“殷弱水,你怎么不說話?!啞巴了?”祁敏當弱水輕蔑自己而不理睬,于是更加不痛快。
她端著酒杯起身就要走來,嫉恨道,“這可不是你一擲千金的醉春樓,你不要太霸道!”
弱水并不知道在場的幾個舞郎面上閑散,卻皆警惕地望向她這里,隨時準備出手。
她只眼瞅著祁敏越來越近,連惑還懶洋洋的賴在她身上,手掌不安分的摸著她屁股揉起來,“呼,弱水身上好香,吉巴更漲了~想要呢~”
都什么時候了他還在發(fā)情?!
弱水驚惶的差點跳起來,又被他肩臂困得死緊,掙脫不得。
她不愿承認,她屁股被他手掌揉的一片酥麻,心中又羞又氣,提心吊膽的怒意不由朝著走近的祁敏發(fā)作,咬著牙清冷出聲反嘲,“我就霸道了怎么樣?!別的同窗沒意見,怎么就你有意見?!你是屬狗的么?我身邊的屎你都要嘗一口?”
此話一出,祁敏頓住腳步,臉色驟然難看起來。
而依偎在弱水身邊的男人也僵住了身體,接著忍俊不禁地笑出聲,佯嗔地拍了拍她屁股,“渾說什么呢,冤家~”
祁敏見弱水一副穩(wěn)如磐石毫不留情的樣子,知道自己再說,便是給別人看了笑話去,不由面色一恨,拂袖而去。
弱水心中一松,腰肢也軟懈了下來。
后腰的手弄著她的衣帶,硬挺彎翹的陰莖好不羞恥地打在她大腿處,連惑慵懶的聲音帶著躍躍欲試的興奮,“弱水好棒,一會獎勵弱水吃吉巴好不好~”
小穴也隨著他的話咕嘰地擠出一泡甜水,小褲濕漉漉的夾黏在臀縫間,再在這個妖孽身邊待著,穴里的楊梅都要被她夾爛了。
弱水捺羞恥,咬著唇轉頭問錢悅:“更衣之室在哪里?”
……
連惑非要跟著她去更衣,她百般不愿,讓他在雅間里等著她,她更衣完再去尋他。
連惑狐疑的勾著她的腰帶要她起誓,今日一定要同他纏綿,若她食言則所愿皆空。
弱水只得敷衍的重復一遍他說的話,他才放她離開。
離開雅致盎然的大堂,扶著雕花木欄上了二樓,弱水往霞閣深處排列如羽翎的房間穿行而去。
按照錢悅吳錦口述更衣之室的位置,她一路東張西望,終于在二樓狹廊盡頭看到門口擺著兩盆盛開的梔子花。
門楣上鸞翔鳳翥地寫著更衣兩字。
是這里沒錯了。
弱水確信地推門,只見門口正對著的是一攀滿常春藤的木架屏風,透過屏風翠葉間隙能看到后面有一女一男的影子交迭在一起,如交頸鴛鴦一般。
身形亭亭,如鶴如竹。
看起來是某一位同窗和山院的男學子。
在此?
更衣之室?
難道是野鴛鴦在行魚水之歡?!
弱水的臉噌的燙起來,沒看見她什么都沒看見,她捂著嘴手忙腳亂地拉上門就準備當做從未來過。
吱壓一聲,格扇門將扣合之時。
藤蔓木架后卻傳來悲咽的一聲,“嫂嫂,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