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這位就是二姐夫吧?”
云月如突然回來云歲晚著實意外。
按照上一世的情況,她是要在今年年節(jié)前才回來的。
怎么會在這個時候乍然回來?是哪里發(fā)生了變數(shù)嗎?
云歲晚心里有些不安,將目光投向裴硯桉,卻見他此刻的眼神正好落在云月如身上。
“咯噔”一下,她心里像是掉進了一顆石子,然后瞬間泛起一層漣漪。
她不禁在心里哂笑,果然,男人總是喜新厭舊的。
上一世的時候她不知道云月如是如何和裴硯桉勾搭上的。
也不知道他倆之間究竟有過什么,但是她記得那天丫鬟們說的話。
既然兩人能約著泛舟,那起碼私底下是有交情的。
只是是從什么開始的呢?
正想著就聽見云月如朝著云致遠道:“父親,這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怎么好端端的要拉母親去祠堂?”
她嬌弱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委屈,梨花帶雨般哭著道:“女兒這一進屋就聽見這邊有吵鬧聲,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霜見著她哭,眼淚也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月如,嗚嗚——”
云月如走過去拉著她,母女倆抱頭哭在一起,場面頓時顯得有些凄涼。
剛剛那要拉人的仆從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只能愣在原地。
云致遠雖然心里對秦霜不滿,但他對云月如向來疼愛,見她哭成這個樣子心里有些不落忍。
“行了行了,剛回來怎么就哭哭啼啼的?不過,你怎么回來了?為何也沒提前說一聲?”
云月如這才收拾了心緒,抽抽搭搭地回答道:“女兒這次回來其實是為著川弟回來的�!�
云月如口中的川哥正是秦霜的兒子云易川。
“川哥兒?是出什么事兒了嗎?”云致遠立即問道。
云月如搖搖頭:“沒有,川弟很好。只是年初的時候惠州開了鄉(xiāng)試,舅舅說川弟這幾年進步大便讓他去試試,哪里想到,他居然過了。”
“我和舅舅舅母都很高興,本是想寫信將這消息送回來的�?赡赣H說今年就有讓我回京的打算,我便想干脆提前回來算了,順道親自將這好消息帶回來,說不定還能趕上祖母的壽誕,那不就是送給祖母最好的壽禮�!�
“本來就是想給父親母親驚喜,所以并沒有提前送消息回來,哪里想到回來喜沒了,驚倒是不少�!�
云致遠聽到這消息,剛剛的不快煙消云散,他看向云月如,“你說的可是真的?”
云月如點點頭,“父親,這樣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瞎說?”
秦霜也是有些意外,剛剛還哭著的臉一下笑了起來,“什么?川哥兒過了鄉(xiāng)試?菩薩保佑啊�!�
其實像云家這樣的門第,家中弟子是可以靠著蔭奉將家中子弟送入朝廷為官的。
但通過這樣的途徑得來的官位大多不會太高,且都是閑職。
所以,想有所作為是不可能的,或者說很難。
但若是通過自己科舉考上去的就大不一樣了。
譬如裴硯桉,當初他就是靠科舉進入朝廷為官的。
本身就有能力,再加上又有家族勢力,在朝中許多人都對其敬重有加。
像他這樣的,若是能出些功績,前途無可估量。
而云家自云歲晚祖父那輩之后家中就再難有出類拔萃的子弟。
云致遠雖然是在翰林院,可只是隸屬經(jīng)史典籍一部,既不能御前講課,也和重大詔令的起草毫無關(guān)系。
說白了,他這一生大抵也就這樣了。
所以他自然希望小輩中能有出眾的。
當初送云易川去惠州也就是有這份打算。
秦霜在惠州有個弟弟,別的不行,但勝在會為人處世,交際甚廣。
一次意外的緣分,結(jié)識了當?shù)匾晃淮笕�,這才托著他的面子將孩子送去那位大儒那里受教。
竟沒想還真有了出息。
云歲晚聽到這個消息,心里涼了一大截。
只怕她這次的盤算是要泡湯了。
果不其然,當云月如再次詢問起今日所出何事的時候,云致遠臉色就變得復雜起來。
云月如又將目光看向秦霜:“母親,到底怎么了嘛,你們這是要急死我�。俊�
秦霜怯生生地看了一眼云致遠,這才道:“是母親不好,母親犯了大錯,你父親生氣也是應該的�!�
說罷又看向云致遠,“夫君,是我錯了,我不該貪圖這點銀錢,可我和那什么周楓確實是毫無半點關(guān)系�!�
“我和他見面不過是說事情罷了,天地可鑒�!�
她神情略顯悲愴,見云致遠沒作聲低了低頭繼續(xù)道:“我知道,夫君一向以嚴治家,今日我既是做錯了事情,自當該受罰�!�
秦霜深深嘆了口氣,“也罷,如今夫君要如何處置我都是我活該。只是——”
她跪著朝他挪過去,“只是夫君,川哥是個好孩子,他要是知道有我這么個母親一定很傷心,說不定還會影響他的學業(yè)。所以,求您,別將我的事情告訴給他,好嗎?”
秦霜說完掩面而泣。
云月如一聽秦霜這話,當即嚎啕大哭,“母親,不要,我和川弟不能沒有母親�!�
云致遠心頭莫名一陣煩躁,“行了,我不過是讓你母親去祠堂思過,你們何至于此?”
云歲晚心沉了下去,她知道,云致遠這是看在云易川的面子上要給秦霜機會了。
想了想走到屋子中央,“父親,私庫的事情畢竟是大事,這么多東西流出去若是收不回來惹人笑話事小,可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可就不好了�!�
她這話意思很明了,這些私庫里的東西不乏一些是御賜的東西。
若是有人拿這事參云致遠一本,事情可就難辦了。
今日那么多賓客在云府,萬一有有心之人呢?
云致遠眉頭皺起來,看向秦霜,“給你十天時間,將拿去錢莊的東西通通送回私庫,就當你是彌補自己過失了�!�
“若是辦不到,到時必定家法懲戒!”
秦霜一聽,連忙匍匐著身子下去,“夫君放心,這糊涂事情我是萬萬不會再做了,我這就去錢莊將這些東西找回來�!�
云歲晚看著秦霜慢慢消失在園子外,眼神漸漸悠深起來。
今日的謀劃到底是白費了。
云月如見自己母親沒事了,這才跟著站起來。
轉(zhuǎn)頭瞧見一直在一邊的裴硯桉,臉上浮起一絲紅云,擦了擦臉頰上的淚,輕聲道:“這位就是二姐夫吧?”
裴硯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點點頭,“七姑娘�!�
云月如當即一驚:“咦?二姐夫還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