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和陸景堯被堵在房間
蘇夏晚上沒胃口,只吃了一碗粥,陸夫人和陸景堯之間的氣氛也有些凝固。選妻選賢,雖然陸夫人比較開明,但陸景堯沒有選中她心儀的兒媳,她多多少少是失望的。陸夫人想要嘗試說服,他撂下餐具,直接離席了。陸景堯的房間在蘇夏隔壁,一個單獨的套間,有保密性的書房。他路過門口時,蘇夏的房門沒關(guān),屋里播放著西洋交響樂,她趴在棉被上,撿床頭縫隙的充電線,雙腿交纏微微后翹,裙底露出一截紫色的內(nèi)褲邊,貼著白嫩的腿根。陸景堯喉頭一滾,移開目光。他洗了澡,拎著一個包裝袋出來,敲門�!八藛��!碧K夏整個人一愣。是陸景堯。她從床上坐起,“有事?”“還你東西�!碧K夏心臟怦怦跳,“你掛門上吧�!遍T外沒動靜,片刻,陸景堯的聲音更低了,“是內(nèi)衣。”她臉一燙,迅速穿好了睡衣,打開門。對面是樓梯,陸夫人在一樓看電視,一旦抬頭,很容易發(fā)現(xiàn)。陸景堯顯然也意識到這點,握住她胳膊,輕輕一擠,進了臥室,合上門。蘇夏莫名地心虛,伸手拽他,“你快走!”男女力量懸殊,她拽了半天,他紋絲不動�!皟�(nèi)衣洗干凈了�!迸_燈昏暗,陸景堯在一片朦朧的光影中,氣息厚重。他彎腰時,襯衫裹住胸膛,弓起的背部壁壘流暢,一塊塊的骨骼結(jié)實,又不過分精壯。恰到好處的體型。散發(fā)出淡淡的男士沐浴露香。蘇夏指尖碰內(nèi)衣,仿佛著火似的,燒她的手。“腳敷藥了嗎?”她緊張到蜷著腳趾,“陸阿姨在樓下。”“你抹完藥我就走。”蘇夏坐下,卷起褲子,她不喜歡睡床架,睡的是床榻,陸景堯此時居高臨下的姿勢,有一種籠罩住她無處可逃的侵略感。她撕掉繃帶,用拇指融化開藥膏,“什么藥?”“消腫化瘀。”陸景堯神態(tài)從容,“也可以抹腳�!币部梢�...是他買的那個藥。蘇夏只涂了一點,丟進抽屜里。“還難受嗎。”她分不清他問的是哪兒,含糊其辭的應(yīng)了聲,“不難受了�!薄跋膬海俊标懛蛉诉@時隔著門喊她。下一秒,房間熄了燈。突如其來的漆黑,蘇夏慌了神,“陸景堯...”他反應(yīng)敏捷,捂住她唇�!跋膬�,怎么關(guān)燈了?”門推開的剎那,蘇夏情急大喊,“陸阿姨!我沒穿衣服�!标懛蛉诵α艘宦�,清楚她臉皮兒薄,又退出去�!澳汴懯迨宓南敕ㄊ浅弥F(xiàn)在人脈廣,也給你挑一個家世優(yōu)秀的男人,好男人是不在市場上流通的,沒有共同的圈子很難接觸到�!标懢皥蛞谎圆话l(fā)站在床邊,注視那扇虛掩的門�?赡苁枪饩太暗,他面容也陰沉。半晌,他俯下身,雙手摁在她身側(cè)撐住床,“別出聲�!币还沙睗竦臒釟忏@進耳朵,蘇夏不禁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和他臉挨臉。陸夫人仔細聽了聽,“是葉家的二公子,公安大學(xué)畢業(yè),有個鐵飯碗,比你大六歲,人品好,前途光明,你陸叔叔很欣賞�!比~家在市里也屬于名門望族,祖輩有紅色背景,第三代生了兩個兒子,長子最出名,和陸景堯是同行,就因為他們,航天航空系招生火爆,以往理工科是男多女少,如今清一色的娘子軍。葉家的這位二公子倒是低調(diào)許多�!巴鈫�?”陸景堯眼睛像一潭深水,濃黑得望不見底。蘇夏戰(zhàn)戰(zhàn)兢兢對上他視線。他只差零點零一厘米便吻到她�!按笕龑嵙�(xí)多,明年再談�!彼龖�(yīng)付不了這副驚險的場面,陸景堯教什么,她重復(fù)什么。“說你困了,要休息。”過了一會兒,陸景堯走過去,確定陸夫人不在走廊了,他回過頭,看了蘇夏一眼,邁步離開。門開了又關(guān),蘇夏像是才從水里打撈出,渾身汗淋淋的。她緩過神,拿起放內(nèi)衣的袋子,清新嫵媚的櫻花香,女人味十足。應(yīng)該是他特意買了女士專用款,或者...他的住處開始準備女性用品了。蘇夏失神了許久,疊好內(nèi)衣,塞在外套口袋里。......轉(zhuǎn)天早晨,陸夫人親手煮了蘇夏愛吃的咸豆花和燒麥。陸夫人不僅廚藝高,情商更高,駕馭丈夫有手段,不少富太太找她取經(jīng),如何搞定外面的野花,降服丈夫收心。她從不自夸,只夸陸淮康有責(zé)任擔當,是好丈夫好父親,陸淮康的口碑這么好,在圈子里堪稱清流,陸夫人的維護功不可沒。蘇夏下來沒多久,陸景堯也下來了。他剛醒,短發(fā)沒梳理出什么發(fā)型,松松散散的,帶著喑啞的鼻音,胡茬也沒來得及刮,下頜到鬢角泛起青色,很性感。蘇夏繼續(xù)低頭喝湯。陸夫人舀著鍋里的粥,“你要是和葉家的二公子合不來,李家呢?周末李太太約了我喝茶,你陪我去。”“陸阿姨,我這學(xué)期忙,等暑假吧�!薄笆罴侔�...”陸夫人估算日子,“李家5月份要去南方工作了,越早見越好�!碧K夏怔住,“您讓我也去南方嗎?”陸夫人笑,“你如果想家了,想我和你陸叔叔,你隨時回來。”蘇夏大腦一團空白。會不會是陸夫人察覺什么了。急于掐滅這絲火苗。避免后患。她捏著勺子,食之無味。“你在哪實習(xí)?”蘇夏咽下嘴里的蛋白,“在同學(xué)家的公司。”“漲工資了吧,你背的包可不便宜�!彼鐗舫跣�。原來陸夫人不是懷疑她和陸景堯,是懷疑她圖錢,出賣自己�!澳侵话�...是高仿�!标懛蛉税胄虐胍�,真貨和水貨,她是分得出的。明顯貨真價實。不過,不排除沒看好,走了眼。陸景堯洗漱完,接過保姆遞來的大衣,走到餐廳,“實習(xí)還是上課?”蘇夏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匆匆站起來,“有考試。”“考什么?”“證券投資�!彼唵侮P(guān)懷了一下,抬腕看時間,“一起走�!标懛蛉酥浦�,“我和夏兒沒談完呢�!薄拔胰ゼ瘓F,順路送她�!标懢皥蚴钦f一不二的脾氣,在公事上沒人敢反抗他,在家里,他知道顧全大局,比如結(jié)婚,其余的小事陸淮康夫婦基本依著他。蘇夏戴好帽子,和陸夫人道別,跟在陸景堯身后走出院子。他今天沒開紅旗L9,開了一輛銀白色的轎車,蘇夏不認識車標,反正不是大眾款。陸景堯遞給她一張中銀的貴賓卡,“你不愿意欠陸家太多,這筆錢陸家不知情。”蘇夏盯著卡,隱隱明白了什么。這兩天陸景堯大約慎重考慮了和她的關(guān)系,也回味了和她親密的感受,挺合拍,彼此知根知底,結(jié)識一個“新人”遠遠不如“舊人”省心省事。她按捺住心跳,“你不是要結(jié)婚了嗎?”“沒那么快�!标懢皥蛐笨恐伪�,雪光照進來,白得刺眼。“合不合適還另說�!碧K夏順著他的話脫口而出,“假如合適呢?”“合適有合適的安排。”她徹底明白了他的意思。男人的感情觀不止有愛,恨,名分,還有身體的欲望。名正言順有名正言順的安全,地下情有地下情的刺激。“我不要�!碧K夏別開頭。陸景堯?qū)⒛菑埧ú逶谒拇笠滦淇�,“你不要,你母親需要�!碧K夏抽出卡,正想扔給他,他一把攥住她手腕,“卡是卡,其他是其他,不是一碼事�!彼粑执伲馗还囊还牡�,軟綿綿抵在陸景堯手背�!八緳C在,別鬧。”廝磨得他也燥熱,一邊解衣領(lǐng),一邊松了手。這一路回學(xué)校,誰都沒開口。車里死氣沉沉的。到了學(xué)校,蘇夏下去,“包藏在衛(wèi)生間的鏡柜里�!标懢皥蚪德滠嚧�,不等他說話,蘇夏快步走遠。“蘇夏!”鐘雯抱著一摞書,從食堂的方向沖過來,攔住她,“你昨天曠課了啊�!碧K夏心口猛地一咯噔。陸景堯其實一個月也接送不了她一次,每次停在距離學(xué)校300米的燒烤店,蘇夏獨自出校,生怕被同學(xué)撞破。大學(xué)校園是戀愛和八卦最流行的地方。她已經(jīng)格外小心了,仍舊沒瞞過鐘雯�!澳隳信笥�?”鐘雯笑里藏刀,“那車兩百多萬,你夠厲害啊�!碧K夏繞開她,“不是。”“那是包養(yǎng)你的金主嘍?”她咄咄逼人,“你是不是叫干爹呀,他歲數(shù)很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