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昏君!
“陛下,您好狠的心吶。”
一聲悲戚的哭聲自宮墻內響起。
周元庭有點被吵到了,他下意識的睜開眼皮,就見到身前的地方一個身著古代宮裝長裙的女子哭的梨花帶雨。
年紀雙十,或許還要更小一些,眉眼間卻是傾城絕色。
眸如遠黛,唇如點絳,顧盼間似嗔似怨,而身上一席薄紗滑落香肩恰到好處的露出兩側精致的鎖骨,裸露在外的白皙皮膚好似比綢緞還要絲滑,白的耀眼。
而裙擺下方一雙筆直修長的美腿交疊在一起,看的人忍不住血脈噴張。
周元庭愣了足足一秒。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之前的一刻,大器晚成的老男人白手起家,好不容易在年近四十的關卡完成了在紐約敲鐘的壯舉。
而昨夜的慶功宴上,他不過是多喝了幾杯,只是眼前到底是什么情況?
“放肆!效淑妃你咆哮宮廷,還辱罵陛下,罪加一等�!�
“陛下仁厚,寬宏大量不與你一般計較,可你這妖妃不識抬舉卻聽信小人讒言,妄想要為造反的秦國公府求情,陛下賜你一條白綾自我了斷已經是便宜你了�!�
耳側傳來一聲呵斥。
周元庭一怔,這才發(fā)現自己懷中同樣坐著一個美人。
這女子身著一席薄紗,衣衫半解,
而此刻,他的一雙大手正落在了對方身上。
周元庭下意識的就要抽回手掌,萬沒想到就在這節(jié)骨眼上卻鬼使神差的摸了一把,頓覺一股滑膩的感覺入手。
美人軟到在周元庭的懷中,她美眸望來,唇瓣開合間一眸一笑皆是春情。
“陛下……”
美人嬌滴滴。
她軟到在周元庭的懷中,仿若無骨一般,就連一雙纖纖玉手下探握住了命脈。
哇啦一下,周元庭下意識的身子一顫。
只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想要站起身來一般,只是不待他開口,驟然間,一股龐雜的記憶涌現腦海。
周元庭臉色一白,險些昏死過去。
“大周朝……至尊位……天下共主……”
“酒池肉林……聽信讒言……閹黨橫行……民不聊生!”
“我周元庭竟然穿越了?”
一瞬間,流淌的記憶如走馬燈般閃過,周元庭頓時了解了當下的處境。
數年前,先皇意外墜馬駕崩,新帝倉惶登基為帝號令四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未曾想,新君初立,朝內動蕩不安。
外有虎狼環(huán)伺,虎視眈眈,東有韃靼人屢次撕毀和平協(xié)議,踏破虎牢關,頻頻騷擾大周邊境,期望有機會能牧馬中原。
北方蠻夷,屢犯邊疆,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而西方諸國更是暗中蟄伏,伺機破壞,各路諸侯割據一地,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妄想裂土封王。
于是乎,千里平原沃血,民不聊生。
幸得大周將星出世。
曾隨先皇南征北戰(zhàn)立下了赫赫功勛的秦國公臨危受命,老邁之身重新披甲,血戰(zhàn)三年才堪堪鎮(zhèn)壓諸侯,威懾邊疆,卻不想被朝臣們捕風捉影,以一句秦國公私募兵丁,無視君王之名給扣上了大不敬的謀反罪名。
一時間,大周朝內物議如沸。
若是一代名君,怕是自然知曉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道理,偏偏原主少年登基,信心未定,聽信宮中閹黨蠱惑,竟冒天下之大不韙一夜之間連下十二道圣旨詔書將老邁國公押解回京,下了死牢。
而今日,朝堂群臣死諫,原主怒氣沖天。
偏偏后宮之中也不安寧,眼前這一位剛被辭了一紙白綾的美人名叫蕭淑,是昔年王府中的側福晉。
明知道原主性情暴力乖張,是喜怒無常的昏君,竟然還想要給于國有功的秦國公求情,求自己這個王上寬恕老將。
奈何,原主氣性不大,偏又剛愎自用,被身側美人珍妃三言兩語間一激,竟然賜下了一紙白綾。
愚蠢!
這樣的人莫說是做君王,就是做公司也分分鐘破產,更遑論是號令四方,莫敢不從的至尊天子了。
周元庭眼中一寒,揮手拍掉了珍妃的手掌,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他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美人在懷軟香溫玉,讓人流連忘返。但周元庭則更明白,這位妖媚入骨的珍妃是貨真價實的蛇蝎美人。
他周元庭消受不起。
“陛下”
珍妃一怔,不知哪里惹怒了自家的陛下,只是珍妃并不在意,她媚笑一聲,一雙如玉藕般的嬌嫩手臂環(huán)上周元庭的脖子。
“陛下何故惱怒,臣妾為陛下消消火如何?”
“蕭淑妃膽大妄為,還妄想為謀逆的亂臣賊子求情豈非沒將陛下放在眼里?依臣妾看,一直白綾賜死真是太便宜她了,不如誅了蕭家九族,也好幫陛下出了心頭的這一口惡氣,陛下以為如何?”
聞聲,周元庭瞇了瞇眼。
“珍妃這時候不念姐妹之情了?朕還只當昔日在后宮中,珍妃與蕭淑妃親如姐妹,好的成成一家人了呢�!�
一聽這話,珍妃明顯怔了一下。
她沒料到自家陛下竟然會是這個反應,但珍妃銀牙一咬,強笑道�!氨菹逻@是在怪臣妾心狠?可臣妾只不過是為了陛下著想而已。”
“與謀逆的反賊說話,按律當按同罪處理,臣妾雖然與蕭淑妃娘娘情同姐妹,但在陛下面前,如何能夠包庇于她。”
珍妃聲音悲悲切切,好似話音間隱有淚水流淌出來,那副嬌柔的模樣,簡直讓人望著傷心,見者流淚。
若是原主,一定頗為受用。
可惜,他周元庭不是原來那個剛愎自用,反復無常的君王。
“真是一出姐妹情深吶�!�
“珍妃,如果朕記得不錯,你應當是陳奇昌舉薦入宮的吧。朕還記得,你私下里與陳大伴以父女相稱!”
周元庭眼中一寒,聲音冷若冰霜。
他口中的陳奇昌陳大伴,乃是后宮之中霍亂宮闈的閹黨之首,昔年曾服侍先帝,有從龍之功,是宮中當之無愧的九千歲。
珍妃頓時慌了一下,一張俏臉煞白。
她入宮數年,從未有一日這般惶恐過,素來陛下對她恩寵極多,說是寵冠六宮也不為過�?山袢�,陛下神情淡漠,舉止與往日迥然不同。
就好似短短一段時間就換了個人一般。
“陛下……”
她連忙裝出楚楚可憐的模樣,伸手想要去捉住周元庭的腕子。作為后宮中最得寵的妃子,珍妃非常清楚自家陛下的敏感點。
只是她的手還沒碰到周元庭,就被后者一把甩開。
周元庭大步流星徑直走下龍椅,徑直站在了殿中的蕭淑妃身前。
“愛妃,朕讓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