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科舉革新
周元庭停頓了一下，眼中寒光一閃。
“今日這幾人，便是下場！”
“朕再說一遍，大周，是朕的大周！朕的江山，不容任何人染指！”
群臣噤若寒蟬，紛紛跪倒在地。
“陛下圣明！”
“臣等定當(dāng)鞠躬盡瘁，效忠陛下！”
看著匍匐在地的文武百官，周元庭心中卻沒有多少快意。
殺雞儆猴，確實能震懾一時。
但這次揪出來的人不過是冰山一角。
朝堂之上，如王環(huán)那般與閹黨勾結(jié)、尸位素餐之輩，不知凡幾。
真正能為國分憂、有真才實學(xué)的干臣，卻寥寥無幾。
這樣的人才結(jié)構(gòu)，如何支撐起一個強盛的大國？
僅僅依靠裴陵和他的麒麟營，能打天下，卻不能治天下。
他需要更多的人才，各種各樣的人才。
懂經(jīng)濟的，懂民生的，懂律法的，懂軍事的……
這些人從哪里來？
周元庭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那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文官。
他的心中已經(jīng)有了決斷，要改革科舉！
他要徹底改變大周選拔人才的方式！
不破不立！
為了大周的未來，為了他心中那個強盛帝國的藍圖，這個險必須冒！
他看著底下依然跪著的群臣，緩緩開口：
“諸位愛卿，平身吧�！�
“今日，除了處置逆賊，朕還有一事要與諸位商議。”
眾人不明所以，小心翼翼地站起身，目光都聚焦在龍椅之上。
周元庭看著他們，嘴角露出莫測的笑容：
“朕以為，我大周選賢任能之制，似乎……有些陳舊了。”
此言一出，猶如平地驚雷。
整個太和殿，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剛剛還因處決逆賊而心有余悸的官員們，此刻更是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龍椅上的皇帝。
科舉，乃是國之根本，是維系朝堂運轉(zhuǎn)、選拔天下英才的基石。
自太祖立國以來，沿襲百年，縱有小修小補，但其核心從未動搖。
陛下竟然說……陳舊了？
這是什么意思？
是要動搖國本嗎？
幾位須發(fā)皆白的老臣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顯然也是被周元庭這石破天驚的一句話給嚇懵了。
短暫的死寂之后，殿內(nèi)響起了壓抑不住的竊竊私語。
“陛下……陛下這是何意？”
“科舉乃祖宗定下的規(guī)矩，怎能說是陳舊？”
“是啊，選賢任能，非此道不可啊……”
周元庭將底下百官的神色盡收眼底，特別是那些老臣驚恐不安、甚至帶著幾分憤怒的表情。
他冷笑一聲，打破了殿內(nèi)的騷動。
“怎么？諸位愛卿覺得朕說得不對？”
他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朕且問你們，如今的科舉考的是什么？”
他頓了頓，自問自答：
“無非是四書五經(jīng)，圣人文章，外加一些詩詞歌賦！”
“朕再問你們，靠這些東西能富國強兵嗎？能讓百姓安居樂業(yè)嗎？能讓邊疆穩(wěn)固，外敵不敢侵犯嗎？”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
“看看你們，再看看被拖出去的那幾個廢物！”
“他們哪個不是熟讀經(jīng)史？哪個不是文章做得花團錦簇？”
“可結(jié)果呢？治國安邦的本事沒有，勾結(jié)閹黨、貪贓枉法的膽子倒是一個比一個大！”
“這就是你們引以為傲的科舉選出來的人才？”
周元庭的話像是響亮的耳光，抽在那些守舊官員的臉上。
不少人羞愧地低下了頭，但也有人不服。
終于，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臣顫巍巍地走了出來，正是掌管禮儀教化的禮部尚書劉勉。
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老淚縱橫：
“陛下！萬萬不可�。 �
“若廢棄經(jīng)義，專尚功利，豈不是舍本逐末，壞了人心，亂了朝綱？”
“祖宗之法，不可輕改啊陛下！”
劉勉這一跪立刻引起了連鎖反應(yīng)。
好幾個同樣思想僵化的老臣也跟著跪了下來。
“請陛下三思！”
“祖宗之法不可廢！”
“科舉乃國之重器，不可輕動��！”
周元庭看著跪了一地的老臣，眼神冰冷。
“祖宗之法？”
他嗤笑一聲，聲音里充滿了不屑。
“祖宗要是看到現(xiàn)在這大周被一群只會咬文嚼字、連算術(shù)都不精通的廢物蛀空了國庫，邊疆烽火連天，他們怕是得從皇陵里氣地爬出來！”
“圣人文章？”
“圣人要是知道他的學(xué)問被你們這幫人用作升官發(fā)財、黨同伐異的工具，怕是也要罵娘了！”
這話實在太過“離經(jīng)叛道”，驚得劉勉等人差點暈厥過去。
“陛下！您……您怎可如此說……”
“住口！”
周元庭猛地一拍龍椅扶手，發(fā)出“砰”的一聲巨響，震得整個大殿都安靜了下來。
“朕意已決！”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掃視著殿內(nèi)眾人。
“即日起，改革科舉！”
“舊的考試內(nèi)容，給朕統(tǒng)統(tǒng)廢掉！”
“以后科舉，不僅要考經(jīng)文策論，更要加考算學(xué)、律法、農(nóng)桑、水利、軍略、時政！”
“朕要的，不是一群只會空談?wù)`國的書呆子，而是真正能為國分憂、為民辦事的實干之才！”
“能者上，庸者下！”
“朕不管他出身如何，是世家子弟還是寒門學(xué)子，只要有真才實學(xué)，能為大周做出貢獻，朕就給他官做，給他施展抱負的機會！”
“至于那些抱著陳規(guī)舊矩不放，只想著混吃等死的老油條……趁早給朕滾蛋！”
殿內(nèi)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被周元庭這番霸道至極的宣言給震懾住了。
改革科舉，加考算學(xué)、軍略、時政……
這簡直是聞所未聞！
這是要徹底顛覆大周百年的根基�。�
完了！
這個皇帝是真的瘋了！
他不僅要殺人，還要掘了他們這些世家門閥和傳統(tǒng)文官的根！
“陛下……此事……此事關(guān)系國本，還請……還請從長計議……”
那些老臣還想做最后的掙扎，聲音都在發(fā)顫。
周元庭冷冷地看著他們。
“從長計議？”
“朕看，是有些人不見棺材不落淚！”
周元庭轉(zhuǎn)向一旁的內(nèi)侍：
“傳朕旨意！”
“著禮部、吏部即刻會同，半月之內(nèi)拿出新的科舉章程草案，呈送御前！”
“內(nèi)容就按朕剛才說的辦！”
“若有陽奉陰違，拖延不辦者……”
他的聲音陡然轉(zhuǎn)厲：
“裴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