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報案算賬
“我媽她咋樣?”
因為得知白素琴以后是她的神仙隊友,所以許愛麗連稱呼都變了,真的代入了自己是人家親閨女。
“宿主可以隨時查看綁定隊友的情況,請問是否觀看?”
“看!”
她的腦海里立刻開始播放幻燈片,當(dāng)然背景就是那張破床,白素琴正在和苗翠蘭說話。
“素琴啊,你家秀丫頭究竟怎么了?平時看著挺聰明,怎么這會兒忽然左了性子,硬要跟許家老宅那邊好。今天也是她領(lǐng)著許老太來的,說話的時候還偏幫著許老太,要不是麗丫嘴巴利索,性子又直,寸步不讓,恐怕這把你氣暈了的事兒得坐實了。要不是你親口告訴我,我都要懷疑是麗丫做錯了事不敢面對呢�!�
苗家三姐妹跟白秀琴都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哪怕不是最好的手帕交,卻也能說些體己話,因此苗翠蘭就沒藏著掖著。
“我就當(dāng)著你的面兒說這話,你之前的盤算,還得再想想。”
白秀琴滿臉感激的點點頭:“我明白,今天多謝你們了。等我男人回來,讓他去道謝�!�
“不用,平時許老三也幫了大家許多。我們沒幫上忙,麗丫都暈過去了,我這心里也不踏實。你好好休息吧,我去衛(wèi)生所看看她。”苗翠蘭邊說邊起身準備走,卻被她一把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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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姐,我想來想去,還是有個事兒要求你�!�
“啥事兒?你說就行,咋就用上求了�!泵绱涮m被她唬了一跳,連忙擺手,重新坐回了床邊。
“幫我去公安局報案。我要告許老太,她把我的二丫打壞了,別想就這么算了。”白秀琴抬起頭,斬釘截鐵的道,眼神無比堅決。
“這會兒天晚了,你也不用跑公社公安局里,大春他爹應(yīng)該下班了,你就幫我跑這一趟。他是公社公安局長,這事兒他肯定得管。許老太這兩巴掌,把麗丫打得吐了一大口血,這肯定是傷了內(nèi)臟。二丫這么年輕,可吐了這口血,說不定下半輩子都要病懨懨的,她要是跟我一樣臥床不起,她可怎么活啊……”
白素琴說著說著,就落淚了。
這還是許愛麗第一次看到她哭,這個女人經(jīng)歷了那么多苦難,即將迎來好日子的時候,卻患上重病,時運不濟。
纏綿病榻好幾年,如果不是為了幾個孩子,想必早已撐不下去了,生不如死。
可是她穿來之后,大多數(shù)看到的白素琴都是在笑,散發(fā)著溫柔的母性光輝,顯然是個樂觀又無比堅強的女人。但是現(xiàn)在面對二閨女被打,她卻哭得淚眼婆娑。
“別哭,別哭,妹子。大夫都不讓你哭呢。我走幾步就到他家了,捎帶手的事情。你想讓大春他爹怎么辦許老太?”苗翠蘭轉(zhuǎn)悠了一圈,也沒找到東西能給她擦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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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這家太破了。
“抓起來,該怎么治罪怎么治。”
苗翠蘭被她說的一愣,顯然沒想到白素琴竟然這么狠心,轉(zhuǎn)而立刻發(fā)問:“不用跟你家老三商量一下?這要是二丫頭比較嚴重,那許老太恐怕得送進勞改農(nóng)場,沒個十年八年出不來。”
現(xiàn)在特殊時期,正是用重刑的時候,反正抓起來就都送去勞改,沒日沒夜的被人看著干活,比現(xiàn)代的坐牢還痛苦幾分。
白素琴沉默了片刻,才道:“不用跟他說,該他知道的時候,說不定我已經(jīng)沒命活了,就當(dāng)是以死謝罪了�!�
“素琴,可不能這么說,老三要是聽到他該多難受啊。你得好好活著,二丫一看就是運氣好的,會吃的丫頭運氣肯定都不太差,她也會好的,你還要看她長大嫁人呢!”苗翠蘭被她說得心驚肉跳的。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顯然白素琴被許家人逼到了極點。
為母則強,敢動她閨女,哪怕她已經(jīng)沒剩幾天活頭了,也會癱在
病床上跟人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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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正因為她病得很嚴重,才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有恃無恐感,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許老太最會鬧了,你看著吧,等二丫從衛(wèi)生所回來,她絕對要帶上幾個兒子全來我家,怪二丫把血噴她臉上了。我都能想到那個場景,沒理也能被她歪纏出幾分理來。我是個病人,男人又不在家,我不想聽她說一個字,我就要送她去勞改,她那么有力氣去農(nóng)場種地干活,也是為國家做貢獻了——”白素琴邊說邊急切的喘了起來,眼眶通紅,似乎下一刻就要咽過氣了。
“素琴,你別著急,我馬上就去�?旌瓤谒泵绱涮m簡直頭皮發(fā)麻,也不敢再勸一句了,連忙倒了水看她喝下去,才急慌慌的往外跑。
別說苗翠蘭了,就連許愛麗都被她嚇了一跳,立刻沖著系統(tǒng)咆哮:“系統(tǒng),咋回事兒?你的靈泉水是地溝油兌出來的吧?是你說她的情緒能夠承受得住,我才玩的苦肉計,把后續(xù)交給她的。我跟你說,我媽要是沒了,我跟你沒完!”
她急得噼里啪啦就是一通,系統(tǒng)顯然也沒想到,立刻道:“靈泉水沒問題,至于原因還待排查。”
許愛麗正準備繼續(xù)咆哮的時候,畫面中痛苦不堪的白素琴,忽然好了。
不僅不喘了,連腰背都坐直了,臉上只留下幾分愁容,顯然還是在憂愁二丫的事情,至于之前眼看要不行的狀態(tài),完全消失了。
“嘖,不愧是s卡,你媽可真會演戲�!毕到y(tǒng)冷哼了一聲,語氣里依然透著一股酸意,這演技精湛的把它都給騙了。
許愛麗興奮到搓手手,這就是神仙隊友的本事嗎?她相信這只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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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餓了嗎?二姐給你燉了蛇湯,已經(jīng)咕嘟咕嘟好久啦,可香可香了,我盛一碗給你唄�!�
許小弟蹬蹬蹬的跑進來,邊問邊咽口水,顯然這也是個吃貨。
經(jīng)他這么一說,白素琴也聞到了一股肉香味兒。
“蛇湯?她哪來的蛇?”
“二姐從山上帶回來的,她還用蛇打了大姐的臉,嚇唬了我�!痹S小弟這時候才想起來告狀。
不過他的話音剛落,白素琴的臉色就猛地沉了下來,當(dāng)母子倆的視線對上的時候,許小弟瞬間縮了縮脖子,他顯然很怕親媽。
良久,她長嘆了一口氣,道:“四水,媽一直沒能好好教你,就這么放你散養(yǎng)長大。我今天教你一個道理,不要總是聽別人說啥就信啥,要用自己的眼睛看,用腦子去思考。我不是被你二姐氣暈的,反而是被你大姐——”
“你是被我大姐給氣暈的?大姐還撒謊騙我?媽,大姐也是壞蛋!”許小弟瞬間就瞪圓了眼睛,像是受驚的小獸一般。
白素琴感到頭痛,她張張嘴都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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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說過用眼睛去看,用腦子去想,不——”
結(jié)果她的話又沒說完,再次被打斷了,就聽他一本正經(jīng)的道:“我的眼睛看到媽你暈了,我想了想家里陪著你的只有大姐和二姐,反正就是她倆之一氣暈?zāi)愕模隙ú皇俏野�。我想了的,媽。�?br />
白素琴沉默了很久,最后無奈的道:“媽是自己暈的,你去玩兒吧�!�
許愛秀明顯是出了問題,但是這其中比較負責(zé),她跟許小弟也解釋不清,再加上他就是個單純的孩子,被人哄一哄就一咕嚕全說出來了,還是不讓他知道的好。
“我不去玩兒,我盛湯給你喝。媽,二姐的手藝越來越好了�!彼f完就一溜煙跑出去了,極其興奮。
對于這母子倆的互動,許愛麗看得直發(fā)笑。
這許小弟不僅是個急性子,還是個傻白甜,很難想象他是白素琴生出來的,智商都不在同一起跑線上,難道是他們的爹太蠢了?
“宿主,別
笑話別人了,我剛剛探查了一下,許小弟稀有度比你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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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愛麗:�。。�
“你說啥,系統(tǒng)你騙我吧!”
“騙你也沒好處,不信你可以綁定他試試。”
她想都不想就拒絕了:“我呸!你又想勾我上賊船,我告訴你不可能。許小弟這么傻白甜一看就是個豬隊友,我才不要綁定他來拖后腿呢!”
苗翠蘭先回了自家,正好她男人剛到家不久,了解情況之后正要往許老三家去,被她攔下了,她把白素琴的打算說給了他聽。
“這大春家我肯定是要去的,但是這事兒真要按照素琴說得來?我這心里慌得很,不說許家那一群難纏的,就許老三不在家,我們把他娘送進公安局了,到時候老三會不會也不舒坦��?”
苗翠蘭雖然也厭惡許老太,可是等真的要把人送進公安局,她還是覺得過意不去。
這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許老太也算是看著她長大了,哪怕吵過架,可這村里也沒誰鬧過這么嚴重的啊。
葛長根倒了杯水給她:“去,按照許老三媳婦說得做。你就是個跑腿的,妹夫知道該怎么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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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他這句話,苗翠蘭心里也有底了,立刻就往穆春播家去了。
再說許家老宅這邊,許老太就坐在院門口破口大罵,罵白素琴是喪門星病癆鬼,罵麗丫是撒謊精愛裝死,反正怎么難聽怎么罵。
許老大愁得直抓頭發(fā),他原本說要跟著大家一起送二丫去衛(wèi)生所,偏偏許老太不讓,還說他要是敢去,她就一頭撞死。
這話都放出來了,許老大終究還是拗不過親娘,乖乖回家了。
回家一看,許老頭臨時被人請去看豬了,根本不在家,這下可不得了,沒人管得了他娘了。
這老太太徹底猖狂起來,她連臉上的血都不洗,就這么坐在院門口罵人,還說她就不洗這個血,要讓大家都看看她被孫女噴得多慘。
這些歪門邪理還真的被白素琴猜的七七八八,也就是二丫還在衛(wèi)生所躺著,許老太心虛,只要等二丫被送回來,她保管就要上門鬧事了。
“他爹,這事兒不能就這樣啊,你趕緊把娘拉進來。待會兒讓干部聽見了,肯定要來上門的�!痹S老大媳婦就待在屋里,但是卻完全坐不住。
哪怕這些話不是罵她的,她都覺得極其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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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對于三弟妹,其實她的心里是羨慕的,家里幾個妯娌誰不想分家,脫離許老太的陰影呢?可惜只有三弟妹成功了,當(dāng)然要讓她成個病秧子,她也是不愿的。
可是她也知道三弟妹是個有成算的,會咬人的狗不叫,從進許家門之后,每回婆媳爭鋒,三弟妹從來不會大聲嚷嚷,可是十次有九次讓許老太敗興而歸。
這次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三弟妹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不可能不找許老太算賬,現(xiàn)在越平靜,就代表后面的報復(fù)越兇猛。
“我也沒辦法。沒事,媽罵幾句就好了,她也虛呢,現(xiàn)在還不敢再去老三家。再等等吧�!�
“等啥等,天都要黑了。到時候人家都上炕睡覺了,全村人都聽見媽在罵什么�!崩洗笙眿D有些急了。
“那我能有啥辦法!”
夫妻倆眼看都要吵起來了,忽然外面許老太的罵聲停了,隱約還能聽到兩道低沉的聲音,顯然是有男人在說話。
他倆對視了一眼,立刻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