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宋裴聞離開
江慈菀知道宋裴聞發(fā)熱以后,一夜沒睡,因為她猜得到這個男人必定會再離開之前來尋她。
這幾日太子也未出現(xiàn)過,即便她不去調(diào)查,大概也能察覺謝澤州一直派人盯著自己。
為了在宋世子離開后,她能順利找機會逃跑,今日她得把戲演得透透的。
“小姐,您即便是演戲,也要注意身子啊�!�
江慈菀一臉慘白的從榻上起來,昨夜她特意泡了個冷水澡,所以才叫今日起來時發(fā)了熱。
謝澤州想讓她與宋裴聞斷絕關(guān)系,可在太子看來他們是相互恩愛的兩個人被迫分開的。
他因她生病,她因他也生了病,卻還是狠下心來分開,她要讓謝澤州明白,即便他得到她的人,可她的心也為另外一個男人而動。
這種愛而不得的感覺最能折磨人心。
有了上輩子的那些遭遇,江慈菀一直都告訴自己不要對太子心軟。
“我若不這樣做如何讓太子的線人看見我生了病也要和世子分開呢?”
她要把態(tài)度做給太子看,才能讓太子放松警惕。
宋裴聞在門外站了半個時辰,全身都被雪打濕透了,門才打開。
一抬頭就看見江慈菀小臉慘白的被晚棠攙扶出來。
男人一下子慌了神,想沖上前去抱她,江慈菀連忙退后,回避他的擁抱:“子筠哥哥你別再過來了�!�
聽見女子的虛弱聲,宋裴聞感覺腳下像被灌了鉛一樣,動彈不得。
“卿卿,你生病了?”
江慈菀垂眸,不留一絲眼神給他:“子筠哥哥,你回去吧,我心意已決,我…”
“我不會再嫁給你了!”
“為什么?”
宋裴聞心里猛的一顫,一種痛苦的窒息感涌上心頭。
“卿卿,你當(dāng)真想好了嗎?”
男人眼眸通紅,熱淚在眼眶中不停打轉(zhuǎn),他顧不上其他,猛的攥住江慈菀的手將她擁入懷中。
埋頭在她頸窩里,江慈菀猝不及防的撞進男人的懷抱,只覺得他的身子在發(fā)顫。
“卿卿,我們不分開好不好?”
話落,一滴熱淚落在女子白皙的頸上,燙得發(fā)紅。
江慈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可若是不把戲演下去,一切都白費了。
“子筠哥哥,你放開我吧。”
聞言,宋裴聞緩緩抬起頭看她,聲音低啞的問:“卿卿,你當(dāng)真要與我分開?”
“當(dāng)真�!�
她抑制住心里的不適,沉了口氣,心平氣和的回應(yīng)。
她越平靜,宋裴聞的心就越難受。
“哪怕我明日要離開京城,你也要與太子在一起嗎?”
男人握住她的肩頭,懇求道:“卿卿,你別嫁給他好不好?”
“我已經(jīng)向陛下求旨去福州海上平亂,待我歸來,陛下就會給我們二人賜婚�!�
海上平亂?
聽見這話,江慈菀心里一沉,似乎記得上輩子福州是出過海賊危害百姓,燒殺搶掠的事情。
在海上稱王稱霸,朝廷派了好些人去滅都沒有太大效果。
最后還是宋子筠和太子去滅的,而那次平亂是在幾年后。
那時她早就進了太子的府邸,成了一個連侍妾都不算的女子。
在謝澤州離開京城時,她正好懷孕三月,可惜她還沒得到太子回來,孩子被江月知設(shè)計害死,自己也被容側(cè)妃一同逼死在井里。
想到上輩子的種種,更加堅定她要離開京城,狠狠的玩弄謝澤州的心。
思及從此、她奮力推開面前的男人,瞥開眼眸,冷聲說:“子筠哥哥、我說了,你只不過是世子根本比不上太子殿下�!�
“憑什么要我嫁給你?我要做太子妃!”
“卿卿!”男人心里慌亂想要再次靠近。
“我們真的沒有商量的余地了嗎?”
見他依舊不肯離開,江慈菀后退一步,拔出簪子放在自己的頸上,瓷白的肌膚上瞬間冒出刺眼的紅。
“卿卿!”
“你別沖動好不好?”
看著她為了逼自己離開而傷害自己,宋裴聞的心快碎了。
江慈菀依舊不肯松手,眼淚汪汪的看著他:““你若不離開,我今日便死在這里�!�
“江慈菀!”
宋裴聞快被逼瘋了,看見那簪子一點點刺入她的肌膚,他快速沖過去,搶走她的簪子,將她整個人緊緊抱住,無論她怎么掙扎都不肯放手。
“別傷害自己,我不許你死!”
“我走就是了…”
他那么愛她,又怎么可能舍得讓她死呢?
江慈菀以為男人放棄離開了,下一秒下巴就被人捏住,炙熱的吻鋪天蓋地的落下。
江慈菀被他吻得天旋地轉(zhuǎn),舌頭發(fā)麻,甚至忘記了怎么反抗。
許久,男人才依依不舍的松口,將她猛的橫抱起來往屋里走。
壓抑的聲音先一步搶先開口:“別再躲我了,我?guī)湍闵狭怂幵僮�,好不好?�?br />
他把人放在軟榻上,高大的身體卑微的跪在榻邊。
晚棠配合的拿藥過來,宋裴聞接過藥,輕輕柔柔的撫上那血紅的肌膚。
江慈菀始終都不肯垂眸看他一眼,今日的戲要做足。
等藥上得差不多以后,她急忙往后躲,背對著他:“子筠哥哥,你走吧�!�
宋裴聞望著她的背影,心里一陣酸楚,連著好幾聲的嘆息。
他還能怎么辦?
不走難道要逼死她嗎?
他做不到。
男人一步三回頭,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門口突然轉(zhuǎn)過身來。
“卿卿,此生我宋子筠唯一想娶的人便是你�!�
“我會立功求陛下賜婚,若你執(zhí)意要嫁給太子殿下,那我便終身不娶�!�
說完,他疾步的離去,聽見背后的腳步聲不見了,江慈菀才轉(zhuǎn)過身來,臉上早已經(jīng)布滿了淚痕。
阿燦從暗處出來,看她哭成這樣,心里很是心疼。
“小姐,您既然對世子有情,為何不與世子說明自己的計劃呢?”
阿燦跟了江慈菀這么久,知道她不會輕易愛上一個男人,可對世子終究和其他人不一樣的。
“阿燦,有的事情不是你說可以就可以的�!�
他們隔的不僅是身份,還有上一世的種種。
若非她重生,步步為營,怎么可能會像如今這般被兩個男人所愛呢?
一切都是她爭取過來的。
若不是她扮演了他們喜愛的女子,他們怎么可能會愛她?
所以江慈菀覺得有時候他們愛的不過是她這張表面的面皮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