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不被人重視
為了讓云秀的胎作得穩(wěn)當(dāng)一些,吃了藥后,就胃口大開的云秀,就決定在醫(yī)院里面多住兩天。
這段時間里,醫(yī)院里面的那些醫(yī)生和小護士,都對她的事兒,有些許的了解。
有的人看到她后,都深表厭惡,畢竟孩子沒有了,是該挺傷心的,誰家孕婦能像她這般,大吃大喝的。
還都是緊著最有營養(yǎng)價值的好飯好肉吃。
卻不知,這個生活水平比起趙威在家中的時候,其實還要差上一點。
畢竟,在外面嘛,只能有這樣的水平,盡力讓云秀吃好一些。
那些人說云秀沒心沒肺,孩子都沒有了,竟然還能這般吃喝,簡直不配為人。
也有的覺得,不管咋說,失去了孩子又不是犯了死罪,養(yǎng)好了身體才能更好的孕育下一胎。
所以,吃點什么了?非得把身體搞垮了,才能做人?
趙威在這些日子,辛苦的陪著云秀待在家中時,卻不知,遠在苦水村的云秀娘家,也出了一件大事。
趙庸是代替趙威這個兒子前來給這個云秀撐門面的,黃毛可是拿著一大筆錢來的。
只是沒想到,云秀的娘,也不知咋想的,竟然把矛頭對準(zhǔn)了趙庸。
主要是讓人為難他,二人來到靈堂前,半天沒有人招呼,就這么坐了冷板凳好些時間。
等到他們上前和云家人表明身份時,已經(jīng)是幾個小時后。
他們沒有吃的,也沒有喝的,說實話,嗓子都快冒煙了,人也餓得厲害。
云家人卻是當(dāng)看不見一般,只催著別人做事情,對他二人的窘迫境界視而不見。
原來,之所以這般做,不過是因為,他們二人一來就沒有掛禮。
原本,他們是想把這個錢給親手放到對方的手里。
畢竟,錢有些多,在鄉(xiāng)下是足夠體面的了。
哪里想到,就因為他們一直沒掛禮,這才有了這樣的冷遇。
云家的人看到他們就來氣兒,說實話,如果不是這里人多嘴雜的,又加上是在靈堂上,不合適吵架。
不然的話,以云秀娘那干凈利索的處事風(fēng)格,早已經(jīng)打上去了。
眼下一直沒有發(fā)作,就是給了趙家人面子。
空手而來的,還想喝水吃飯,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
和云秀娘的尖酸克薄不一樣,云秀的弟弟是真的很不錯的一個人,從小到大都十分向著云秀這個姐姐的。
只是可惜,小的時候他不懂事,非但沒有幫到云秀,更是落井下石的欺負(fù)云秀。
等到云秀嫁人離開后,這才番然醒悟,想要對這個姐姐好一些。
只是他白天的時候,去溝通棺材還有墳地的事情了,一直忙到很易晚才回來。
云秀弟弟一進靈堂,就看到趙庸和黃毛坐在角落里,臉色都有些發(fā)白,面前連杯水都沒有。
他心里咯噔一下,趕緊走過去:“趙大叔,還有這位小同志……你們咋在這兒坐著?沒吃飯吧?”
趙庸抬頭看他,勉強笑了笑:“沒事,我們不餓。能看到你好的�!�
黃毛卻憋不住了,嘟囔道:“從早上到現(xiàn)在,一口水都沒喝呢。你們家這門檻還真的是挺高的�!�
云秀弟弟的臉?biāo)查g紅了,又愧又氣:“我娘她……唉……對不住哈,沒想到會是這樣,嘖嘖……”
話音剛落,云秀娘就從里屋出來了,手里還拿著個紙花,看到他們說話,眼皮一耷拉:“在那里瞎說些什么呢,還不趕緊去做事?沒見到來幫忙的人這么多……”
“娘!”云秀弟弟急了,“趙大叔不是一般人,是姐姐的家公,人家大老遠的跑這一趟不容易,你咋能這么對他們?”
“我咋了?”云秀娘把紙花往桌上一拍,“老人沒有了,她人影都沒見著,還好意思讓別人來充數(shù)?我看就是沒把咱家當(dāng)回事!”
“姐她懷著孕呢,咋能來啊!”云秀弟弟脫口而出,“這可是規(guī)矩,誰都要遵守,你不會不知道吧?”
這話一出,靈堂里的人都愣住了。
云秀娘也懵了:“她……她這沒有出紅的女人,竟然也能懷孕?我還以為她是個不會下蛋的鐵公雞呢。嘖嘖……”
云秀弟弟眼眶都紅了,“娘,你咋這么說姐,她懷上孩子了,你不應(yīng)該是替她感覺到高興?”
他轉(zhuǎn)向趙庸,從懷里掏出個布包遞過去:“趙大叔,這是我攢的錢,你先拿著,去村子里面胡亂買點吃的墊墊。是我不對,沒早點回來招待你們�!�
趙庸沒接錢,反而從懷里掏出個厚信封:“這是云秀和我兒子,讓我?guī)淼模o姥姥辦喪事用的。本來想親手交給你,一直沒找到機會�!�
信封鼓鼓囊囊的,云秀娘瞥了一眼,臉色瞬間緩和了些,卻還是嘴硬:“算她還有點良心�!�
“娘!”云秀弟弟瞪了她一眼,又對趙庸道,“趙大叔,你們跟我來,我給你們弄點吃的�!�
他拉著趙庸和黃毛往廚房走,路過云秀娘身邊時,低聲道:“娘,姐不容易,你別總針對她。”
云秀娘沒說話,看著他們的背影,手里的紙花捏得發(fā)白。
靈堂里的親戚們竊竊私語,有人說:“云秀這丫頭,懷著孕還惦記著娘家,不容易啊�!�
“就是,她娘也太較真了,多好的姑爺,竟然還把人家晾在那里一天,都不見那人生氣或者報怨,嘖嘖……�!�
云秀娘聽著這些話,臉一陣紅一陣白,狠狠瞪了那些人一眼,轉(zhuǎn)身進了里屋。
看在那鼓鼓囊囊的份上,她倒也和那些人不計較了,有錢什么都好吃。
廚房的土灶上還溫著一鍋紅薯稀飯,云秀弟弟掀開鍋蓋,熱氣裹挾著甜香撲面而來。
他麻利地盛了三碗,又從灶臺上的竹籃里摸出幾個菜窩窩,往趙庸和黃毛手里一塞:“快吃,剛蒸好的,還熱乎著呢。”
趙庸接過碗,碗沿燙得指尖發(fā)麻,心里卻始終有些芥蒂,只是良好的做人方法,讓他接受不了罷了。
他喝了口稀飯,紅薯的甜潤滑過喉嚨,這才感覺干裂的嗓子舒服了點。
黃毛也顧不上客氣,一口窩窩一口稀飯,吃得狼吞虎咽,含糊不清地說:“你這人怪好的,就是你娘也太偏心了,我?guī)煾刚f了,給姥姥準(zhǔn)備的喪禮錢,夠你們這么多人花十來年的了,她還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