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陰謀初現(xiàn)
徐遠山越想火氣越大，腳底下跟踩了風火輪似的，幾乎是撒開腿往辦公樓那邊跑。
不行！這事兒太大了！必須馬上跟王主任說！
他左右瞅了瞅，瞅準沒人注意，三步并作兩步?jīng)_到王主任辦公室門口，抬手就“咚咚咚”地敲門。
“進來�！�
里面?zhèn)鱽硗踔魅文菐еc沉穩(wěn)的聲音。
徐遠山一把推開門，反手就把門給帶嚴實了。
王主任正低著頭看桌上攤開的一份文件，抬頭一看是徐遠山，臉上閃過一絲奇怪：“小徐？你怎么又跑回來了？不是讓你先回去歇著嗎？”
“主任，出大事了！”
徐遠山也顧不上那些客套話了，幾步搶到辦公桌跟前，把聲音壓得低低的。
嘴皮子動得飛快，把自己剛才看到的那一幕，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倒了出來。
“……就在大院西北角，靠著圍墻根底下那塊兒，我親眼瞅見周立跟一個戴鴨舌帽的男的碰頭！那男的還塞了個信封似的東西給他！”
“戴鴨舌帽的？”王主任手里的鋼筆往桌上一放，眉頭立刻擰成了一個疙瘩，“你看清楚那人長啥樣了嗎？”
“沒看太清楚，他那帽子壓得老低了�！毙爝h山搖搖頭，但緊跟著，他嗓門一下子提了起來，帶著股子狠勁。
“但是主任，我認得他！他就是當初周國斌找來誣陷念念，做假證說看見念念收別人東西的那個‘證人’！”
“什么？！”王主任“啪”的一下猛拍桌子，霍地站了起來，臉上又驚又怒，“竟然是他？！周國斌那個案子里的假證人？他怎么會跟周立攪和到一塊兒去了？”
“我估摸著，他們從根子上就是一伙的！”徐遠山說得斬釘截鐵，“倉庫里那個瘦高個不是說了嗎，讓周立盯著我，找我的黑材料。”
“現(xiàn)在看來，周立不光是想把我搞臭，他八成就是‘黑狐’安插在咱們工辦內(nèi)部的內(nèi)鬼！”
王主任的臉都氣青了，在辦公室里來回走著，兩只手攥成拳頭，骨節(jié)捏得“咯咯”響。
“好啊……好�。�(nèi)鬼……竟然真的藏在我們眼皮子底下！”
他猛地停下步子，兩眼跟刀子似的看向徐遠山，“小徐，你這個發(fā)現(xiàn)太重要了！太及時了！”
“主任，我懷疑他們還有更大的壞心思�！毙爝h山接著說。
“你想啊，倉庫里那些x型導彈的圖紙，牽扯到那么多單位，周立他一個普通工程師，照理說根本碰不到這么要緊的東西。除非……”
“除非有人給他開了后門，或者他利用職務上的方便，長期一點一點地偷、一點一點地描！”王主任把話接了過去，臉色更難看了，“咱們內(nèi)部的管理，肯定出了問題！”
“還有，”徐遠山想起在倉庫里偷聽到的那些話。
“那個瘦高個說，拿到我的數(shù)據(jù)，‘黑狐’那邊就知道怎么用，還要把儀表盤項目給攪黃了。我懷疑，他們不光是想偷技術，還想破壞咱們的研究！”
王主任深深吸了口氣，像是要把胸口的火氣壓下去。
“敵特組織‘黑狐’，目標很清楚，就是沖著咱們的核心技術來的。周立被他們拉下水，當內(nèi)應，給他們送情報，甚至可能直接動手偷東西�！�
他走到窗戶邊，看著外面天色一點點暗下來，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猛地轉(zhuǎn)過身。
“小徐，公安那邊正在外面查線索，追那個跑掉的瘦高個。咱們內(nèi)部，必須盡快把周立這顆釘子給拔了！絕不能再讓他藏下去了！”
“主任，現(xiàn)在咱們只是看見他跟可疑的人碰頭，還不能百分百就說他一定是內(nèi)鬼，更沒抓到他偷核心機密的真憑實據(jù)�！毙爝h山腦子轉(zhuǎn)得飛快，冷靜地分析著。
“要是現(xiàn)在就動他，萬一讓他背后的人知道了，或者是讓‘黑狐’察覺了，他們可能會把更要緊的證據(jù)藏起來或者毀掉�！�
王主任點點頭：“你說得有道理，咱們需要鐵證！能把他和他背后那些人一鍋端的鐵證！”
“主任，您看這樣行不行？”徐遠山往前湊了一步，聲音壓得更低了。
“根據(jù)倉庫里瘦高個的說法，他們好像挺急著要我的研究數(shù)據(jù)，還說要攪黃項目。我猜，他們很可能會趁著最近的某個機會動手�！�
“最近的機會……”王主任皺著眉頭想，“下個禮拜……下個禮拜咱們工辦內(nèi)部要搞一個省內(nèi)幾個重點單位的技術交流會，要展示討論一些新技術……”
“技術交流會？”徐遠山眼睛一下子亮了，“這種場合，人來人往的，雖然看著管得嚴，但也容易渾水摸魚，確實是他們下手的好時候！他們很可能想趁著開會，偷更多更全的資料！”
“對！”王主任眼神一橫，“要是他們真打算在交流會上動手，那周立這幾天肯定要有小動作，準備接應或者傳消息！”
“所以，咱們必須趕在交流會之前，拿到周立跟‘黑狐’勾結(jié)的鐵證！”徐遠山語氣很堅定，“特別是他跟那個鴨舌帽聯(lián)系的證據(jù)，還有他可能藏起來的機密文件！”
王主任看著徐遠山，眼神里有審視，也有信任。
“小徐，你想怎么干？”
“主任，我想……能不能想個法子，進周立的辦公室或者宿舍看看？”徐遠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他今天剛收了那個鴨舌帽的東西，說不定就藏在身上或者他覺得保險的地方。而且，他平時肯定也有跟上線聯(lián)系的路子，或者記了些什么東西�！�
這想法膽子太大了，也太懸了。偷偷摸摸搜同事的辦公室，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那麻煩就大了。
王主任沒立刻吭聲，手指頭在桌面上輕輕敲著。他知道這不合規(guī)矩，可現(xiàn)在是特殊時期，對付藏在暗處的敵人，就得用非常的法子。
“周立的辦公室……”王主任掂量著風險，“他跟另外兩個工程師一個屋，平時門不怎么鎖。但是，現(xiàn)在是下班時間，樓里還有值班的人……”
“主任，我有辦法�！毙爝h山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
他想到了那個獎勵，雖然沒用過，但介紹里說能提高開鎖和悄悄行動的本事�，F(xiàn)在，正好試試靈不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