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被折磨的上一世
兩人的尖叫哭喊后知后覺響起:
“冤枉啊夫人!奴婢冤枉啊夫人!將軍!奴婢沒有做下毒的事情啊將軍!”
“不是大少夫人下毒嗎為何會變成我們?夫人救命�。 �
花靈和秋靈嚇得趴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胡蕊冰冷的視線落在這兩人身上:
“你倆呢?有沒有參與此事?”
秋靈早已嚇壞了,只是一味哭著搖頭。
花靈突然抬頭看向夫人:
“夫人明鑒!
我們四人雖然都是一起去的清塵苑,但是春靈仗著自己姿色最美,又是家生子,特別看不上奴婢這個新來的。
小廚房里的三餐,她從來不讓奴婢靠近,做好后也會親自端著大少爺那一份送過去。
奴婢只負責打掃清洗小廚房的衛(wèi)生……”
將軍突然打斷她的話:
“大少爺的份?
大少爺和大少夫人是分開用膳的?”
花靈磕頭:
“回將軍,是的。
自從……
自從清塵苑所有下人挨了罰之后,大少爺就不愿意跟大少夫人一同用膳了,晚上也是宿在書房……”
胡蕊緩緩閉了閉眼,知道這次想要借刀殺人的機會已經沒了。
她睜眼,一臉怒氣:
“真是枉費我一番信任,居然為了爭寵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兩位主子的感情再如何,你們做奴婢的永遠休想肖想主子的位置!
來人!把外面那兩個賤婢直接亂棍打死!”
小廝和副將不敢馬上行動,看向將軍。
將軍的視線在地上這些人身上掃過,喜怒不形于色。
良久,他轉頭去看床上昏睡的謝璟硯,隨意揮揮手。
副將領命,轉身出去執(zhí)行命令。
外面兩人哭喊聲越加尖銳悲戚。
胡蕊連忙走過來把余慕安扶起來,一臉愧疚:
“好安兒,都怪母親愛子心切,沒有查清楚緣由就罰了你,你不怪母親吧?”
余慕安垂著眼,順著她的力道站起來,踉蹌一下,一滴淚滾落。
她聲音沙啞,緩緩搖頭:
“兒媳不敢怪母親,都怪兒媳,分明是兒媳連累了夫君……”
胡蕊還帶著怒氣,打斷:
“跟你無關!分明就是那幾個刁奴爭寵,居然把主意打到了你的頭上!
你放心,剩下這兩個,母親定要好好教導一番,再給你送回去�!�
余慕安乖順:“是,一切聽憑母親安排�!�
將軍沉沉嘆氣,不耐道:
“還拉著她在這里嘮叨什么?渾身都濕透了,趕緊回去吧。”
胡蕊大驚:“瞧我這記性,光顧著愧疚錯怪了安兒,都沒注意你這一身的水……
張嬤嬤,你去準備熱水……”
“母親�!�
余慕安打斷她。
“您這里還要費心照顧夫君,兒媳就回自己院子去了。
父親今夜冒雨趕回,您也得照顧父親呢�!�
胡蕊連連點頭:
“好,好孩子,真是個好孩子……
那母親就不留你了,來人,送大少夫人回去。
仔細著點,給大少夫人撐好傘,別淋壞了!”
余慕安行禮離開。
大雨中早沒了女人哭喊的聲音。
幾個小廝正拖著兩個女人往外走。
她們了無聲息,身下拖痕里是濃郁的鮮紅。
卻在轉眼間,就被大雨沖刷得看不真切了。
她垂眼,路過幾人。
狂風暴雨吹得一頭青絲飛舞,身影單薄得幾乎快要倒下。
連活兩世,這是她第一次,害死了兩個鮮活的人命。
當晚余慕安就病倒了。
高燒不退,昏迷不醒,府醫(yī)連夜趕來看診。
橘紅親自看著煎了藥,但是她牙關緊咬,怎么都喝不進去。
安心一跺腳:“我來!”
她才喝一口,就苦得渾身一抖。
強忍著想吐出去的沖動,以口慢慢渡給昏迷的人。
總算是稍微咽下去一點。
一整夜她都在夢囈,又聽不清到底在說什么,夢魘了一般,不停掙扎。
安心和橘紅熬了整整一夜。
不停給她換毛巾敷額頭,反反復復掖好被掀開的被子。
直到天亮,云銷雨霽。
余慕安也徹底睡過去了。
她夢見了上一世。
雷鳴轟隆隆不斷,暴雨砸落的聲音,震得人耳朵都嗡嗡作響。
余慕安卻聽不見這些動靜。
她很痛。
身體上的疼痛已經讓她意識模糊,同樣是身體上的疼痛,讓她昏迷后又醒來。
謝璟鴻抓著她的頭發(fā),把她腦袋往后仰,表情陰冷如毒蛇:
“好夫人,現在想起來了嗎?”
她忍不住痛苦的眼淚,聲音顫抖:“我、不知道……”
余琳翹著腳坐在一旁,裝模作樣打圓場:
“姐姐!你就說了吧,只要鴻哥哥能找到那塊玉佩交給皇上,鴻哥哥又獲大功一件,你也沾光不是嗎?”
余慕安感覺自己渾身冰冷,大腦一片混沌,聲音低得像呢喃:
“子虛烏有的事情……我要怎么跟你們說……”
謝璟鴻面色一變,重重扔開她。
余琳站起來挽住謝璟鴻的胳膊,依偎著他,輕笑:
“鴻哥哥,依琳兒看,姐姐還是沒有吃夠苦頭呢。”
謝璟鴻拿著帕子擦手,垂眼看著倒在地上的余慕安,冷冷道:
“那就把她的手也打斷�!�
余琳小小驚呼一聲,面露猶豫:
“這、這不好吧鴻哥哥,就算姐姐吃里扒外不為你著想,但是好歹還是你的發(fā)妻……”
一道閃電劈過狹小的窗。
謝璟鴻絲毫沒有動容,面色陰鷙。
“我念她是我的發(fā)妻,一直對她手下留情,她呢?!
縱使我已經對她這樣仁慈,她還是死咬消息不松口……”
謝璟鴻看著余慕安的眼中全是憤恨。
“琳兒你放心!等我找回玉佩交給皇上,就讓他允許我休妻,再給你我賜婚!
我會告訴皇上多虧你給我提供了線索,抓到了知道真相的人,皇上一定會賞賜你的!
琳兒,我的誥命夫人只能是你的!”
余琳甜蜜不已,撲進謝璟鴻懷里哼哼唧唧撒嬌。
兩人在余慕安面前黏糊糊接吻,好半天才分開。
謝璟鴻松開余琳,低頭看余慕安:
“我再問你一次,玉佩到底在哪里?”
她面色青白,躺在地上意識模糊。
好奇怪,上一世的自己分明不記得這些對話了。
那時候疼得死去活來,根本聽不見外界的聲音。
可是這次,明明是在夢境中,她卻一邊切身體會著當時的痛苦。
又像第三人一樣清晰看著當時的場景。
她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