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女人清白大于天
“等等!”
杜秋生話語已出,張老頭也帶著滿臉局促,好端端站在了那兒,這是明眼人都能瞧出來的事。
崔志國偏偏還要反駁。
聞言,杜秋生并沒有生氣,只是眼攜嘲弄,安靜等了片刻。
崔志國倒也真不要臉。
他沒有理會竊竊私語的村民,只是大聲質問道。
“爹,你感覺身體咋樣?”
“我,我感覺渾身還是哪哪都疼�!�
一邊是看出了門道,不住議論的鄉(xiāng)鄰,一邊是臉色陰沉的女婿崔志國,張老頭眼珠咕嚕嚕一轉,就昧著良心道。
得了結論,崔志國朝周圍人一拱手,就準備為這件事下個結論。
可杜秋生哪能給他這機會。
赤著身子,一身健碩肌肉,臊得大姑娘小媳婦們不敢正眼瞧的俊朗男人,抬手便搶來了話頭。
“我還是那句話,公道自在人心,既然張老頭說他還難受,那我就好人做到底,如何?”
年輕時張老頭就精明,更是十里八鄉(xiāng)出了名的滑頭。
如今上了年紀,自然養(yǎng)出了一肚子壞水。
他哪能不知道杜秋生憋著什么主意。
剛才可能確實是治病,但再讓這小子下手,那他這把老骨頭,怕是當場就得交代嘍。
顧不上家中小輩的感受,張老頭急忙雙手高舉。
“別,我好了,杜秋生治好了我!”
張家喊來的幾個壯漢,臉上的淤青漸漸沒了蹤影,唯一能拿來做文章的岳父也慫了。
至于那骨頭斷了的漢子,人家杜秋生都明說了。
接骨他倒是也會,但不打石膏,保不齊就留下個后遺癥,這番掏心窩的話都說了出來,村民們自然認可。
諸多壓力加身,即便崔志國還有更多話要說,面對村民們審視的目光,只能盡數(shù)憋在了心底。
縱使再憋屈,他還是不情不愿道。
“這件事,算張家錯了�!�
“光認錯可不夠,我做錯事,你說要賠償,那張家做錯事,是不是也得給我嫂子賠償?”
“你想怎么賠?”
杜秋生面對認慫的崔志國,話語毫不遲疑。
“一百塊,咱們兩清�!�
“你怎么不去搶?!”
張老頭瞬間便急了。
這年頭,大家掙的錢都論分算。
各家藏在抽屜中,枕頭下的鈔票,至多也就掖著幾張大團結。
一百塊?
好家伙,那可是一個壯勞力,不吃不喝近兩年的收入。
就這還不是人人能掙到。
想掙到這份錢,首先得是干活的好把式,又肯賣力氣的壯實漢子,還要在公社評級中起碼拿個二等,才有機會掙到。
這杜秋生上下嘴皮一碰,就想要一百塊當賠償?
還把不把他女婿崔志國放在眼里了!
“杜秋生,你要的太多了�!�
“一百塊,不行咱就找公安論論理,但我得提醒你一句,你們張家搶了我大嫂結親,保不齊就犯了拐賣人口的罪�!�
這名頭,張老頭自然不敢擔,更不能讓他那獨苗張強抗。
不得已,他只能啞了火,轉而看向了崔志國。
后者倒是充當起了老好人。
崔志國干脆擺出副理中客的模樣,先朝村民們拱了拱手,才對著杜秋生道。
“大家都是鄉(xiāng)親,張家也拿不出這么多錢,要我說差不多就得了,這樣吧,我做主,張家賠你們二十塊,不少了吧!”
話到此處,崔志國還不忘眼神提醒周亮幾人,讓他們一并開口幫腔。
“杜老弟,張強在公社里才能拿個三等工,干半年也就能攢出這二十塊,這筆錢不少了,”
“周亮說得對,這年頭誰家能拿出一百塊,你們杜家行嗎?”
感情牌,假公道。
為了不掏這一百塊,崔志國幾人輪番上陣。
一通話術下來,就連看熱鬧的村民們,也紛紛覺得杜秋生要的太多了,甚至再度看向杜秋生時,幾個村民眼神還帶上了不善。
有男人們撐腰,張家二女兒張雪麗也來了勁。
“一個搞破鞋的,還好意思和我們要錢?”
前面的話,杜秋生可以當放屁。
但聽到這句,他眉頭瞬間便皺了起來。
張雪麗卻絲毫沒有收斂,反而開始變本加厲。
“你們杜家不就那點兒破事嗎,誰還不知道。”
“你什么意思?”
杜秋生本來想攔住大嫂。
但蘇春瑤已經開了口,他只能將嘴邊的話咽下,轉而以道凌厲眼神,看向了崔志國。
可后者自覺得勢,根本沒有攔住張雪麗的意思,干脆一扭頭,選擇無視了杜秋生的眼神。
張雪麗則罵得愈發(fā)起勁。
“還好意思問我,誰知道你和那兩個賤女人,被這個傻子搞了多少次�!�
說到這兒,她頓了頓。
帶著濃重的不屑,張雪麗自頭到腳打量完蘇春瑤后,干脆朝地上啐了口吐沫。
“爛貨,也就我家張強老實,才想著娶你,你就偷著樂吧!”
“你,你胡說!”
女人清白大于天。
嫁進杜家這些年,蘇春瑤一直本本分分做人。
苦,她可以吃。
但被人以最惡毒的話中傷,蘇春瑤眼中瞬間便蒙上了一層水霧。
可張雪麗能隨口污蔑,她做人的原則,卻不允許她睜眼說瞎話。
聽著聽著,蘇春瑤眼中水汽愈發(fā)濃重,及至難受處,淚珠更是沿著桃紅臉頰簌簌落下,幾滴殘珠掛在睫毛上,只是看著就惹人心疼。
損自己,杜秋生可以無視,甚至樂呵呵問一句,你罵爽了嗎,罵過癮可就該賠錢了。
但他陷入癡傻的那段時光,杜家全憑三個嫂嫂支撐。
三女,就是杜秋生的逆鱗。
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冒犯她們!
怒意橫生。
杜秋生甚至懶得和個潑婦逞口舌,只是假意被氣的胸疼,俯身觸地一瞬,捻起塊米粒大小的石子。
嗖!
下一瞬,石子悄然飛出,瞬息落在了張雪麗胸前玉堂穴上。
玉堂穴本是調理氣喘,咽腫的穴位。
但杜秋生加持過手法后,瞬間令張雪麗一陣急喘,隨即只能捂著喉嚨,發(fā)出陣急促的‘呃、呃’聲。
“閨女,閨女你怎么了?”
張老頭算是被杜秋生嚇怕了。
哪怕閨女和女婿帶人罵街,他也只是站在人堆中看熱鬧。
也正是因此,張老頭倒是第一個發(fā)覺了不對。
隨即,張家便亂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