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捉奸居然捉到了……
清心閣內(nèi),一大清早便傳來噼里啪啦的響聲。
婢女戰(zhàn)戰(zhàn)兢兢跪了一地。
滿地的碎瓷片,看得人心驚膽戰(zhàn)。
趙婉寧雙目赤紅,指甲狠狠地嵌進了掌心,“王爺怎么可以這樣對我?我為他付出了這么多�!�
為了吸引裴墨染,她做了那么多原女主的劇情,好幾次命懸一線,甚至找人輪了原女主!
可裴墨染怎么能被云清婳這個賤人迷惑?
極大的不安感籠罩著她,她害怕自己的位置,被云清婳替代!自己精心謀劃的一切被奪走!
寶音也是一臉痛恨,“王妃,王爺對您的心天地可鑒,他興許只是為了拉攏云家,才讓賤人一同去秋狝�!�
“這也不行!”趙婉寧的手捏得咔咔作響。
這個賤人膽敢扮豬吃老虎陰她,不能留了!
她眼底閃過陰險,“她跟江培玉可還有來往?”
寶音頷首,她附在趙婉寧耳邊道:“奴婢一直派人盯著,他們還沒斷�!�
“好!”
……
今年的秋狝在西山下的木蘭圍場舉行。
祭祀完畢,皇上親自舉行了開弓儀式。
皇子席位上,裴墨染、趙婉寧并肩而立。
而云清婳只能站在他們身后,她拘著手,收著下巴,原本光彩照人的人兒,在一片綠蔭下黯然失色,低眉順眼,少了幾分精神氣兒。
裴云澈遠遠看著云清婳,眼底壓抑著惋惜跟心疼。
皇上訓話完畢,皇子跟官員紛紛上馬,跟隨皇上策馬入林狩獵。
而裴云澈縱馬,隱隱有朝著云清婳而來的傾向。
云清婳嫌棄不已,匆匆錯開視線,“他可千萬別來害我�!�
飛霜癟嘴,“看不出,裴云澈還是個癡情種�!�
“什么癡情種?爛黃瓜罷了�!�
好在何心意及時出現(xiàn),邀請云清婳去打馬球,及時打斷了裴云澈的意圖。
趙婉寧盯著云清婳的方向,眼神陰惻惻的,“云妹妹,我們一起吧�!�
何心意的態(tài)度無可無不可。
其他皇子妃盡管瞧不上趙婉寧,可為了維持表面的體面,自然不會拒絕。
到了馬場,趙婉寧將一根精美的雕花球棍遞給云清婳,“云妹妹用這根吧,這是王爺特意找人為我定制的。”
她的語氣毫不掩飾炫耀的意味。
其他女眷看穿了她的意圖,暗自輕嗤。
云清婳雙手接過,“多謝王妃。”
大昭民風開放,京城的官家女子,除了學習規(guī)矩、飽讀詩書,大多也是會騎馬的。
云清婳嫻熟地翻身上馬,跟國公夫人、皇子妃擊打起了馬球。
才一炷香的功夫,她就一連進了好幾個球,引得四下值守的士兵紛紛側(cè)目,圍觀的人更是越來越多。
好幾個刁鉆的球,憑借她精湛的馬術(shù),都縱身擊中。
“好!”許多官員連連叫好,紛紛鼓掌。
河對面,裴墨染被掌聲吸引,眺望著馬場。
馬背上的云清婳英姿颯爽,他一時竟愣住了。
她香汗淋漓,動作利落,跟他印象中嬌氣造作或者死板沉悶的大家閨秀完全不同。
趙婉寧看到這一幕,氣得差點咬碎銀牙。
在云清婳又一次準備俯身揮桿時,忽地,她感到手心一疼。
球棍上的木刺,剌破了她的手心,血珠子汩汩流了出來。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趙婉寧終于開始了!
她翻身下馬,舉手示意換人。
飛霜扶著她回了營帳,她低頭在云清婳的掌心輕嗅,“是春藥,幸虧這次出行帶了解毒丸�!�
云清婳的嘴角狡黠地勾起,她寫了張字條交給帳外的婢女。
這個婢女正是趙婉寧安插在她身邊的眼線。
“快吃吧,若是藥性發(fā)作就不好了�!憋w霜將解毒丸遞到她嘴邊。
云清婳啟唇,只咬了半顆,她玩味道:“我要讓趙婉寧眼睜睜看著她把裴墨染送給了我�!�
“呵,恐怕趙婉寧要氣死了吧?”飛霜撲哧笑出了聲。
她眸子一斜,“林中的陷阱布置好了?大魚可抓住了?”
“抓住了,沒人能發(fā)現(xiàn)馬腳�!憋w霜拍著胸脯,神采飛揚道。
她滿意地頷首。
……
飲馬的河邊,寶音神秘地將紙條遞給了趙婉寧,她大喜:“王妃,您看!這個賤人果真耐不住了,約江培玉在后山營帳見�!�
“好!快給江培玉送去!”趙婉寧喜不自勝,“我要讓王爺親眼看著賤人私通!”
“呵,別說這個騷浪貨,到時候整個云家都會蒙羞!”寶音捂著嘴偷笑。
……
四王府的營帳外傳來了馬蹄聲,裴墨染抱著只雜毛野兔下馬。
他大步流星的走進營帳,看到坐在主位的趙婉寧,嘴角的弧度淡去,“婉寧,蠻蠻呢”
趙婉寧的心刺痛了下。
才短短半個月,裴墨染就親密到喚賤人的乳名了嗎?
她勉強擠出笑,“云妹妹好像去了后山,我們一起去尋她吧。”
“好�!迸崮緦⒁巴梅胚M籠里,若有似無的解釋,“這是云二公子讓本王帶給蠻蠻的。”
“我知道�!壁w婉寧的語氣不甚在意。
裴墨染滿意地頷首。
……
后山角落的綠蔭后,有一處不起眼的營帳。
帳外,云清婳跟江培玉相對立,四目相對,眼神似乎別樣的溫柔繾綣。
二人皆穿著淺紫色的衣袍,遠遠看去,竟分外登對。
江培玉從懷里掏出一枚荷包,遞給了云清婳。
云清婳驚喜地接過,臉上露出一對酒窩,看他的眼神帶著幾分崇拜。
這一幕,刺痛了裴墨染的雙眼。
滔天妒火噴涌,幾乎淹沒了他的理智。
趙婉寧見他的手背的青筋都鼓了起來,立即火上澆油:“虧王爺一直想著她,可她卻與江培玉私相授受,還在營帳前……他們不會是想……”
“王爺,依我看,不如將他們綁了浸豬籠!這對狗男女簡直是在踐踏您的威嚴!此事若是傳去軍中,您還如何服眾?日后如何帶兵打仗?”
江培玉掀開營帳,已經(jīng)進去,就在云清婳準備入內(nèi)時,一只鐵鉗般的大掌死死扼住了她的手腕。
“夫君?!嘶……好疼,夫君,您這是做什么?”云清婳紅了眼,委屈地揚臉問。
裴墨染的理智被妒火燃燒殆盡,他低斥:“住口,不許喚本王!你膽敢背著本王私相授受,你心里可還有本王?”
云清婳眸子一震,使勁搖著頭,“王爺,有什么話我們回去說吧,算妾身求您!”
她眼中的淚欲滴不滴,再配上這般嬌美的容貌,誰看了不會心軟。
“……”裴墨染怒火上涌,理智正在來回拉扯。
正所謂遲則生變,若是給了云清婳時間,裴墨染心軟了該怎么辦?
“云清婳!方才我們都看見了,你手上的不就是定情信物?若是我們沒來,恐怕你跟賤人已經(jīng)在里面逍遙快活了吧?如此水性楊花,朝三暮四,虧王爺對你這么好!”趙婉寧伸出手,指甲都快戳進云清婳的眼睛。
云清婳難以置信地瞪圓了眼,她羞憤道:“王妃,同為女子,您知道這樣的指責有多嚴重嗎?我云家乃是陛下欽點的清流世家,豈容你污蔑?”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好,我這就抓了奸夫現(xiàn)形,看你還怎么抵賴!”趙婉寧走上前,就要掀開營帳。
云清婳抓住她的衣袖,眼里急得都快要冒火星子,“不!王妃,不要沖動,妾身求你了!”
趙婉寧心里快笑瘋了。
看來這個賤人已經(jīng)山窮水盡了。
“滾開!”趙婉寧狠狠推開她。
“啊……”云清婳羸弱的身子撞到了柱子上,脊背生疼。
呼啦——
趙婉寧正義凜然地掀開營帳,故意拔高聲音,“王爺,我這就幫您抓住奸夫!真是下作,不要臉的狗賊!”
可看到營帳中的人,她瞳孔地震,全身都被凍住了。
啪——
一記清脆的耳光,狠狠甩在了趙婉寧的臉上。
“啊……”
她摔倒在地,臉蛋火辣辣的疼,嘴角流下了血。
“賤婦!”威嚴渾厚的聲音從帳中傳來,不怒自威,貴氣渾然天成。
裴墨染撲通一聲跪下了,“參見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