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急著圓房
她今日梳了墮馬髻,髻中間只插了一只岫玉梳篦,她穿著新做的淡紫色紋云襦裙,外面罩著一層流光紗,在陽光下映出彩光,腰間墜著一對羊脂玉佩,氣質(zhì)典雅卻不失靈動嬌俏。
飛霜低聲抱怨:“趙婉寧真是壞進(jìn)骨子里了!居然故意封鎖了風(fēng)聲,這下好了,王爺就算面上不說,心里肯定會怪罪您�!�
“有何可懼?趙婉寧的手段,我三歲就不玩了�!痹魄鍕O的粉唇掀起一抹嘲意。
……
清心閣。
用完膳后,裴墨染開口道:“婉寧,日后你跟蠻蠻要好生相處,云家在朝中舉足輕重,倘若能拉攏云丞相,朝中半數(shù)文官都會歸順本王,你明白嗎?”
趙婉寧捏著茶盞的手一顫,熱茶撒到手背上,把她燙得倒吸了口涼氣,“我知道了。”
他頗感安慰。
“王爺,你是不是厭棄我了?”趙婉寧的眼圈紅了。
裴墨染連忙安撫:“怎么會?婉寧,你是本王的正妃,跟本王在邊關(guān)同甘共苦,你是不同的!”
可她心頭的恐懼仍舊不斷擴(kuò)散。
將來她可是要當(dāng)皇后,跟裴墨染共執(zhí)天下的!
不能被云清婳搶走了!
“王爺放心,我日后一定不會再做傻事。”趙婉寧連忙大表忠心。
裴墨染看著她驚慌的模樣,心里升起了一抹憐惜,但更多的是欣慰。
婉寧能明白就好!
為了他能順利奪嫡,她必須得學(xué)會妥協(xié),他不可能只有她一個人。
他滿意地頷首,“將云妃召來,本王此次前去西南,剿回許多珍藏,一并賞賜給你們。”
趙婉寧眼底的恨意不斷加深。
正說著,云清婳就拎著襦裙,步伐輕盈跨進(jìn)門檻,裙擺翩躚,如同一只花蝴蝶。
少女俏皮機(jī)靈,即使是失儀,她舉手投足也是美的。
她見到上首正位上的裴墨染,雙眼晶亮,其中全是欣喜,“夫……見過王爺、王妃�!�
裴墨染心中的埋怨盡數(shù)抵消,可嘴上還是諷刺:“終于醒了?”
“嗯?”云清婳神情迷茫。
趙婉寧起身,親昵道:“云妹妹,王爺剿回了許多珍藏,咱們一同看看吧�!�
“是�!痹魄鍕O福身。
下人將一盤盤質(zhì)地稀奇的珠寶首飾被呈上。
這些被扣下的贓物,都是皇上賞賜的。
趙婉寧明顯沒興趣,她素來不喜歡戴笨重的釵環(huán)。
云清婳的眼神從珍寶上依次掃過。
直到看見勸盤上的紫寶石手串時,眼前一亮,眼神根本挪不開。
誰都能看出她中意這條手串。
裴墨染的嘴角不自知地上揚。
這串手串,是他特意為她留下的。
第一眼看見,他就覺得她會喜歡。
因為她總是穿著紫色羅裙。
“你們自己挑吧。”他擺擺手。
“王妃先請�!痹魄鍕O恭敬的福身。
趙婉寧直接伸手拿走了云清婳面前的紫寶石手串,她挑釁地戴在手上,“多謝王爺,云妹妹該你挑了�!�
裴墨染的眸子黯了下來。
眾人都看得出趙婉寧這是故意搶云清婳的心頭好。
“……”云清婳紅著眼,怯怯看向裴墨染。
可裴墨染面無波瀾,并不準(zhǔn)備管。
云清婳恃寵而驕了,讓她漲漲規(guī)矩也好。
見裴墨染不理她,她隨手挑了一只白玉梳篦。
她紅著眼,福身,“多謝王爺。”
趙婉寧見狀,親熱地拉著裴墨染說著話,云清婳福禮后便失魂落魄地走了。
……
玄音閣。
一回到寢房,飛霜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哈哈哈哈,趙婉寧真是蠢極了!”
云清婳坐在銅鏡前,愛不釋手地將白玉梳篦放進(jìn)妝奩中。
姐姐送過她許多梳篦。
她鐘愛之物,從來不是什么手串。
“那條手串成色差極了,全是棉絮,您平日賞奴婢的手串都是凈體的。趙婉寧搶走了破爛,還洋洋得意。”飛霜想到趙婉寧張揚跋扈的樣,就忍不住嗤笑。
“還以為她會有所長進(jìn),沒想到還是那么蠢�!痹魄鍕O笑著搖搖頭。
忽地,門外安靜下來。
連風(fēng)掃落葉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云清婳立即脫了鞋,躺在床榻上背身流淚。
飛霜也一秒進(jìn)入狀態(tài),心疼道:“主子別哭了,手串日后還會有的……”
“王爺跟王妃和好,為何要把我叫去羞辱?我是供他們?nèi)返耐嬉鈨簡幔俊痹魄鍕O抽抽噎噎地哭。
飛霜拍著她的后背,“唉,主子,累了就睡吧,這幾日您怕王爺隨時回京,天沒亮就起身打扮真是辛苦了�!�
此話一出,云清婳的哭聲更大了,“王爺根本不想見我,所以才故意讓王妃不告訴我,他回京的消息。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門后的裴墨染眼底寫滿了無奈跟失望。
難怪方才婉寧急忙打斷蠻蠻說話,原來是婉寧使了手段,故意不讓她來迎他。
想到云清婳為了見他,這幾日都沒睡好,他的心軟了下來。
他輕手輕腳地走進(jìn)門。
飛霜驚訝得捂嘴。
云清婳一邊哭,嘴里一邊絮叨:“飛霜,我知道了,一定是王爺跟王妃和好了,王爺故意在幫王妃報仇出氣!要不是我,王妃怎會做出捉奸、下藥的糊涂事?被關(guān)禁閉?”
“這日子沒法過了,飛霜,咱們收拾收拾行李逃吧�!�
聽到她要逃,裴墨染的心像被揪住。
云清婳怎么敢的?
又想離開他?
這個沒良心的,私下居然這樣陰暗的揣度他!
虧他在西南時,時不時想起她。
飛霜嚇得撲通跪到地上。
聽到響聲,云清婳嬌憨的轉(zhuǎn)臉往外看。
一片陰影從頭頂撒下。
只見穿著染血盔甲的男人,站在榻邊,黑著臉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云清婳嚇得心肝一顫,她連忙下榻,怯怯的伏在他腳邊,“王爺恕罪,妾身、妾身……昏了頭,不是有心編排您跟王妃的�!�
語畢,兩股淚匯成一顆豆大的水珠從她的鼻尖落下。
美人泣淚,好似壁畫上的仙女。
他的心像被一片羽毛掃過,癢卻撓不到�!吧倒�。”
裴墨染遞給飛霜一個眼神,飛霜就退下了,還貼心的闔上門。
他迫不及待的將云清婳抱上榻,看著她鋪滿淚痕的小臉,喉結(jié)上下滾動,俯身吻下。
正所謂小別勝新婚,他的吻粗野暴戾,發(fā)著狠,像是恨不得把這些日子的虧欠都補(bǔ)回來。
“唔唔……”唇齒相依,這個吻格外的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