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誰說本王不喜歡你?
“唔……”云清婳伸出雙手推搡著他,可漸漸的力氣變小,抗拒變成了乖順的服從。
他的征服欲得到了滿足,他很喜歡她的服軟。
而云清婳卻嫌棄極了。
這臭男人!
為了在皇上面前賣慘,故意沒拾掇,渾身臟兮兮的,一股血腥味夾雜著微微汗味。
她這屬于工傷了!
吻了半晌,裴墨染放過她,他干脆跟她一同躺在榻上,四目相對。
“日后不準(zhǔn)再說離開本王的話!記住你的身份!”他的語氣含著怒。
云清婳喘著氣,眼底含著水霧,“何必呢?您又不喜歡妾身�!�
“誰說本王不喜歡你?”裴墨染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云清婳眸子一震,眼底情緒復(fù)雜。
他揉著她的腦袋,聲音放輕,“本王一回京就給王府來了信,是婉寧沒告訴你。手串也是特意給你挑的,沒成想被婉寧搶了去�!�
恐怕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居然在跟云清婳解釋。
云清婳心中很滿意,看來訓(xùn)狗初見成效,只有下位者才會對上位者解釋。
表面上她處于下位,可實(shí)際,誰上誰下還不一定呢。
“既然您都知道,您還……”云清婳的眼淚瞬間再次決堤,像是要把一肚子委屈哭盡。
他忙給她擦眼淚,無奈地嘆氣,“蠻蠻,婉寧是本王的發(fā)妻,曾經(jīng)為了救本王險(xiǎn)些失了性命,她對本王一片赤誠,本王實(shí)在不忍當(dāng)眾駁了她的面子�!�
云清婳暗自冷笑。
只是這樣嗎?
這狗男人恐怕是在報(bào)她未出門迎接他的仇吧!
她捂著臉,捏著嗓子哭道:“夫君,妾身真的好痛苦。妾身一邊想得到您更多的疼愛,一邊又知道自己應(yīng)該清醒克制,淺嘗輒止,妾身快要瘋了!”
裴墨染何嘗不明白她的意思?
她渴望他的寵愛,但又怕被傷著心,不敢陷得太深。
彷徨、掙扎、郁悶。
他不禁聯(lián)想到了幼年的自己。
皇后偏心裴云澈時(shí),他總是勸自己,裴云澈才是皇后的親兒子,他有什么可傷心的?
既然皇后不把他當(dāng)親兒子,他也不把皇后當(dāng)親娘不就好了?
可真能做到嗎?
他早就把皇后當(dāng)作娘親了啊。
“本王是你的夫君,你想讓本王疼你何錯(cuò)之有?一條手串而已,本王稍后就命人開庫房,送你更好的�!彼站o手臂抱著她。
這次是真動(dòng)了心思,想要狠狠補(bǔ)償她。
云清婳似乎真為了一條手串較真,推開他,臉扭到一邊。
換作以前,她早就見好就收,生怕真的激怒狗男人。
但她覺醒后,了解了裴墨染的成長經(jīng)歷。
只要她把自己跟裴墨染的兒時(shí)經(jīng)歷聯(lián)系在一起,裴墨染就會生出惻隱之心。
當(dāng)然,這不是愛上她的表現(xiàn)。
他只是想用代償?shù)姆绞�,補(bǔ)償幼年自己。
裴墨染難得好脾氣,他從懷里掏出一枚湖藍(lán)色荷包,轉(zhuǎn)移話頭,“為何繡了只鷹?”
其實(shí)在行軍路上,收到她的荷包時(shí),他起初是有些不悅的。
因?yàn)閬y了規(guī)矩,他暗自怪她恃寵而驕,爭寵爭到軍營了。
但看見身邊的副將一臉羨慕的表情,他的心底竟生出了一絲得意跟驕傲。
可緊接著,所有男人都發(fā)現(xiàn)了問題。
別人家姑娘送荷包繡的都是成雙成對的紋樣,為何他只有形單影只的鷹。
“雄鷹展翅寓意大展宏圖�!彼卣f。
這個(gè)解釋跟諸葛賢的一樣。
裴墨染依舊蹙眉,“之前的圖案就很好,下次繡蝴蝶�!�
云清婳偷偷翻了個(gè)白眼。
狗男人還提起要求了。
“本王還知道了蠻蠻是比翼鳥的意思,那日分別,你跟皇兄是不是在心里暗笑本王是大老粗?沒學(xué)問?”他面帶慍色,晃著她的肩膀逼她回答。
她繃不住了,清冷的神情出現(xiàn)了裂痕,嘴角抽搐,“妾身不敢……”
“還說沒有!”裴墨染一下子坐起身,他氣悶地掐她的腰,“你考本王四書五經(jīng)、《兵法》《策論》《鬼谷術(shù)》!”
云清婳癢得一顫,她趕忙按住在腰間作亂的手,賣乖求饒:“夫君是軍事奇才,用兵如神,妾身豈敢考夫君?妾身的名字粗鄙,您不知道又有何妨?”
他顯然不信她的話,俯下身正欲再次品嘗她的唇瓣,云清婳卻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我怕……”她苦著臉,指著他戰(zhàn)袍上的大片血漬。
他一愣,嗤嗤地笑了,遂命令婢女備水,轉(zhuǎn)去浴室沐浴。
云清婳這才得以喘氣。
狗男人,臭死了!
……
清心閣。
趙婉寧狠狠砸了藥碗,她咬牙切齒地罵道:“賤人!又搔首弄姿勾引王爺!”
婢女嚇得大氣不敢喘,紛紛跪地叩首。
寶音也替主子心煩,她糾結(jié)片刻才勸道:“王妃,您還是快快侍寢吧,若是被云清婳捷足先登,她就會是王爺此生的第一個(gè)女人,在王爺心里總歸……啊……”
她的話還沒說完,趙婉寧就一巴掌扇了過去,“住口!”
寶音沒站穩(wěn),一屁股栽倒在地,手扎進(jìn)了碎瓷片里,鮮血直流。
趙婉寧緩緩從憤怒中回神,她的眼底有什么稍縱即逝。
她從發(fā)間取下一枚梅花金簪,遞給地上的寶音,擠出笑,“沒事吧?我方才生氣上了頭,把你當(dāng)做云清婳了�!�
“奴婢沒事,奴婢知道的,您不是沖奴婢……”寶音雙手接過金簪,感激地說。
趙婉寧命人去拿金瘡藥,她長嘆一聲:“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我的病……”
寶音臉頰一紅,羞澀道:“其實(shí)熄了燈,也看不出來�!�
忽地,趙婉寧被熏香嗆到,她狠狠打了個(gè)噴嚏,緊接著她的臉色驟變。
“王妃……您……”寶音擔(dān)心地蹙眉。
趙婉寧的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
寶音當(dāng)即叫了水……
……
清心閣的事,很快傳到了云清婳的耳中。
飛霜趴在榻前,嗤笑道:“趙婉寧果真被氣死了!”
云清婳的眸子一轉(zhuǎn),其中的算計(jì)快要溢出來,“趙婉寧經(jīng)常白天沐浴嗎?”
“最近是有些頻繁,聽說一天至少會擦洗三遍�!憋w霜道。
云清婳笑了,她湊在飛霜耳邊說了什么。
飛霜眼前一亮,看她的眼神多了一絲崇敬。
主仆二人正說著,婢女就來通傳。
管家送手串來了,足足送了幾箱。
云清婳看也不看,就命人鎖進(jìn)私庫。
恰好裴墨染沐浴完畢,正欲找云清婳兌現(xiàn)出征前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