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心猿意馬
晌午過半,若不是乾風(fēng)在催,裴墨染恐怕還能折騰。
此時,云清婳的喉嚨已經(jīng)哭啞了,她撐起搖搖欲墜的身子,想起身伺候裴墨染穿衣。
裴墨染將她按下,一臉饜足,“不必了,吃了藥就快些休息吧�!�
“沒事的�!痹魄鍕O的聲音都在顫。
裴墨染拗不過她,將衣物拿到床榻上,讓她穿。
可穿著穿著,裴墨染就不對勁了,又一次將她撲倒。
云清婳這次是氣哭的,她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門外的趙婉寧隱隱約約能聽到聲音,她心如火煎,絕望心碎。
裴墨染神情饜足,神清氣爽,看到玄音閣外的趙婉寧時,有種煞風(fēng)景的感覺。
他寵幸蠻蠻何錯之有?
她站在這里,是準(zhǔn)備“捉奸”不成?
“婉寧……”他正欲安慰她。
可趙婉寧轉(zhuǎn)身就跑了。
裴墨染心里不悅。
這不是婉寧一手促成的嗎?
她委屈什么?
……
云清婳吃了藥便睡下了,連午膳都來不及用。
睡醒時,天邊微微泛出絢爛的霞光,將近黃昏了。
她腰酸背疼,沐浴后,飛霜給她檢查身體時露出駭人的表情。
“王爺真是太沒節(jié)制了,三日內(nèi),您萬不能再侍寢了�!憋w霜咋舌。
她心疼地給云清婳上了藥。
云清婳的黛眉微擰,眼底醞釀著陰沉,“我懷疑,裴墨染跟趙婉寧沒有圓過房。”
方才,裴墨染的表現(xiàn)很青澀……
“啊?”飛霜的杏眸圓睜。
她頷首,“看來,趙婉寧的病,比我們想的還嚴(yán)重。”
飛霜撲哧笑出聲,“一個女人好端端的,怎會得這么嚴(yán)重的��?她莫不是背著王爺做了下三濫的事?”
云清婳覷了她一眼,眼底無波。
姐姐說過,這個世道,女子處境已經(jīng)很艱難了,應(yīng)該互幫互助,萬不能以最壞的惡意揣度女子。
“但愿吧。”云清婳的嘴角陰惻惻地勾起,“快讓人查出來�!�
“是�!憋w霜端起碗,喂她喝黨參雞湯。
……
清心閣。
趙婉寧滿臉都是眼淚,她在房中一頓打砸,直到耗盡力氣了癱倒在地。
“王爺怎么可以這么對我?明明他說過,只會愛我一人的……都是云清婳,都怪她!”趙婉寧心如刀割,眼淚撲簌簌地落。
寶音心疼地扶她起身,咒罵道:“王妃,您何必跟賤人一般見識?咱們的人一直在給她下藥,等您跟王爺圓房,懷了嫡子,云清婳恐怕早就歸西了。”
“我等不了了!云清婳怎配碰我的東西?”趙婉寧的牙齒磨得咯吱作響,手攥成了拳。
寶音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zhuǎn),“王妃,若是王爺厭棄了賤人,她再騷浪,王爺也只會倒胃口�!�
趙婉寧挑眉,“你有辦法?”
“倘若云清婳觸及了王爺?shù)牡拙呢?”寶音晦澀地說。
趙婉寧的眼睛瞬間被點燃,她頷首,神色透著陰險,“下去領(lǐng)賞吧�!�
“多謝王妃�!睂氁粜Φ靡娧啦灰娧邸�
黃昏后,裴墨染還是心含愧意地去了清心閣。
趙婉寧的雙眼腫得像一對桃子,強打起精神看著他,“王爺,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
太后這個老虔婆說得對,任性、鬧脾氣只會把王爺越推越遠(yuǎn),所以她決定以退為進。
裴墨染心下詫異,他還以為趙婉寧又要鬧脾氣,沒成想她卻變得乖順了。
他的愧意達到了頂峰,他憐惜道:“怎會?婉寧,你的好,本王都記在心里,沒人會越過你。”
這話讓趙婉寧很窩心。
是啊。
事已至此,只要最后能登上鳳位,過程如何,已經(jīng)不重要了。
“王爺,有你這句話,我什么都不怕了。”趙婉寧倚靠在他的懷里。
一股濃重的脂粉氣襲來,但裴墨染沉郁的心情還是得到舒緩。
婉寧能想通,這樣最好。
見趙婉寧沒有讓他留宿的意思,裴墨染便離開了。
他惱火于趙婉寧的潔癖,但他絕不會逼迫她圓房,他不喜歡強迫。
……
裴墨染徑自去了玄音閣。
今日辦公時,他的腦袋里全是蠻蠻在床榻上眼尾噙淚,嬌啼求饒的模樣,害他心猿意馬,頻頻走神。
踏進院中,他示意婢女不要張揚。
寢房內(nèi),云清婳正散著髻,穿著白綢褻衣,光腳倚靠在貴妃榻上,一手捻著點心,一手捏著話本子。
“蠻蠻。”裴墨染走進門內(nèi)。
他故意擠到云清婳身旁坐下,瞥了眼她手里的志怪話本子,揶揄道:“第一貴女就看這個?”
云清婳差點被他從貴妃榻上擠下去,她嬌憨地瞪他,“夫君,您又欺負(fù)人�!�
他長臂一伸,勾著她的細(xì)腰,將人摟進懷里。
裴墨染承認(rèn)自己好像是有點欠,的確喜歡捉弄她,看她惱火。
“本王哪舍得欺負(fù)你?嗯?”他垂首,將臉埋在她的頸間,嗅著她脖頸間的清香。
云清婳懶得搭理他。
她權(quán)當(dāng)做狗發(fā)情了。
裴墨染覺得她香軟得像是糯米團子,讓人想咬一口,他已經(jīng)在醞釀等會兒怎么欺負(fù)了。
飛霜眉眼彎彎地告狀:“王爺,您看主子,這兩個月貪吃糕點,胖了不少,衣物都短了。”
他認(rèn)真打量起云清婳,她的袖口的確短了一截,“蠻蠻不是胖了,是長高了。明日讓繡娘給你重新量身子,衣物全部重做�!�
“還是夫君說話好聽!”云清婳雙眼潤澤,亮晶晶地看著他。
裴墨染對上她的眸,心臟輕顫,他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立即去了浴室。
沐浴完畢,他屏退了飛霜,二話不說就將云清婳打橫抱起。
啪嗒——
話本子全掉到了地上。
她急得腳凌空蹬了下,“話本子我還沒看完呢。”
“本王的書房里有許多,你喜歡就去拿。”
裴墨染將她放在榻上,雙眼炙熱得嚇人,仿佛要把她的身子盯出一對窟窿。
云清婳不安地往角落躲,她抱膝,羞澀地說:“夫君,您把妾身弄傷了,不能再繼續(xù)了�!�
他上榻后,蹙眉道:“晌午還是好好的。”
“會壞的�!彼暼缥迷G,臉紅的仿佛要泣血。
裴墨染的眸色一黯,但看到床邊的小幾上的確放了小藥罐,忽地,他的嘴角噙笑,“蠻蠻,本王為你上藥�!�
云清婳咬著唇,羞憤得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已經(jīng)上過了�!�
“本王為你上藥,你還嫌棄不成?”他佯裝生氣。
云清婳在心里痛罵狗男人。
要不要臉��?
她眼中含淚,羞得快哭出來,讓人好不心疼,她捂著臉躺下了。
明明是簡單的上藥,可裴墨染卻磨磨唧唧的上了半刻鐘。
最后云清婳假裝傷口疼,他才收手。
夜半,裴墨染摟著云清婳,手還不老實地探進她的褻衣。
云清婳很想把他踹下床榻,可為了增進感情,還是作罷。
她咬著下唇,小臉擰著,面色痛苦。
“怎么了?”裴墨染很快發(fā)現(xiàn)了不對,劍眉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