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當眾杖責(zé)
姜去寒自己也猛地低頭。
就見一個黑色塊狀物在她腳尖前,正絲絲縷縷揮散著黑色的宛若藤絲煙絮般的黑氣,在她低頭的瞬間,黑氣已經(jīng)纏繞攀爬蔓延到她小腿。
她竟毫無感覺!
一點危險的氣息都沒有感知到!
姜去寒猛地朝后退了一步。
水系夫子蘇徒幾乎是在姜去寒退后的瞬間,抬手朝著那黑色塊狀物便揮出。
登時。
姜去寒腳尖兒前的黑色塊狀物被冰凍,連帶著已經(jīng)升騰起來的黑色藤絲煙絮也被凍住。
杜鵑站在姜去寒身側(cè),彎腰將冰凍的黑色塊狀物拿起來。
全場夫子,無一例外,全部臉色凝重。
他們都是各自異能系級別極高的了,全場,竟無一人感知到這個東西鬼鬼祟祟的行徑。
若非何尋眼尖看見了,是不是要等到它將姜去寒包圍了,大家才能發(fā)現(xiàn)……
當著一眾學(xué)子的面,誰都沒說什么,只費折在臉上一瞬間的凝重之后,胖胖的臉上又恢復(fù)一貫的和藹可親,“這四只異能雞……”
費折帶著笑的目光落向顧錚。
顧錚頓時脊背一僵。
費折道:“顧錚,默寫上一屆入學(xué)須知,違反書院條例,關(guān)禁閉一日,懲罰場地,擅自將自己的戰(zhàn)斗目標惡意引向同窗,杖責(zé)二十,立刻執(zhí)行�!�
顧錚又驚又怒,關(guān)禁閉他認了,可憑什么杖責(zé)他!
連忙辯解,“夫子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被異能雞追逐,摔倒了走錯了方向�!�
“放屁!”何尋朝著顧錚直接呸了一口,“異能雞失控,我的雞跑向姜去寒,我都知道要攔著,人家蘇小月一個姑娘,那么瘦,都拼命攔著自己的雞不去給別人添亂,你的雞都已經(jīng)開始襲擊姜去寒了,你連個屁都沒放!
“怎么?難道你男子漢大丈夫已經(jīng)被一只雞嚇得六神無主失去全部力氣和手段了?那你退學(xué)吧�!�
顧錚憤怒而驚訝的看向何尋。
姜去寒到底如何收買了何尋,何尋要這般向著姜去寒說話!
分明他與何尋才是同系別的!
今日做任務(wù),他和何尋還一直在一起。
分明他們才是朋友!
“是不是你對何尋說了我什么壞話!”顧錚蹭的扭頭,朝姜去寒質(zhì)問。
“你真惡心!”何尋給了顧錚一個白眼。
姜去寒原本正看杜鵑拿在手里的那個被冰凍了的黑色塊狀物,聞言,嫌惡看了顧錚一眼,理都沒理他,只朝費折問:“夫子,這異能雞,是我們自己挑選的,那……殺死以后,雞能歸我們嗎?”
何尋立刻疑惑問道:“要來干嘛?”
蘇小月也疑惑,“這么大,放哪?”
姜去寒更疑惑,回視他和蘇小月,“吃啊,這可是異能雞,膳食堂賣好幾百兩呢,打這么一架,你們不餓嗎?”
咕嚕~
咕嚕~
何尋和蘇小月的肚子幾乎前后腳給出答案。
姜去寒認真點頭,“這東西,大補啊。”
何尋轉(zhuǎn)頭就朝費折看去,“夫子,歸我們吧。”
蘇小月臉上帶著些靦腆,還有方才尚未散去的激動,紅撲撲的臉蛋透著些緊張和忐忑,但也跟著道:“我們自己抓住的�!�
想要。
費折笑著一揮手,“你們?nèi)齻,四只雞,自己拿去分了吧!”
說完,指了顧錚,“杖責(zé)二十,是懲罰你面臨危險不知與同窗團結(jié)卻心懷鬼胎,再加十,是懲罰你知錯不改,還妄圖將自己的錯誤推卸到別人頭上�!�
說完。
費折抬手一揮。
原本好好站在地上的顧錚,忽然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摁倒在地。
凌空出現(xiàn)一根打屁股的板子。
朝著顧錚就打。
看臺上,一片學(xué)子朝這邊看著。
“活該他,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他就是故意跑向姜去寒的�!�
“沒錯兒,我也看的清楚,是他先跑向姜去寒,他的雞才跟著跑過去�!�
“還定國公府世子,呸,還不如我一個種田的�!�
“聽說他之前和姜去寒有婚約,后來退婚,要娶姜去寒的表妹?”
“噓,小點聲,就是陸晚初�!�
“��?真的假的?陸晚初天天嘴邊掛著她姑母她姑母……”
“我能騙你嗎?昨天就在膳食堂鬧了一場�!�
……
陸晚初坐在看臺上,只覺得無數(shù)雙眼睛像是毒針一般刺入她的后背脊梁。
死死的攥著拳頭,維持著表面的平靜。
姜去寒!
你讓我丟的臉,我遲早要討回來!
等顧錚關(guān)完緊閉,就知道你那狗到底是不是光明正大來的了!
深吸一口氣,她轉(zhuǎn)頭朝背后正在嘀咕的兩個學(xué)子笑道:“你們誤會了,我和大姐姐是有一些不愉快的爭執(zhí),但是誤會,已經(jīng)說清楚啦。”
……
顧錚當眾被杖責(zé),打完之后,由土系夫子直接帶去禁閉室。
費折宣布,懲罰結(jié)束,各學(xué)子立刻回號舍。
因著黑色塊狀物的出現(xiàn),書院安排了夫子在暗中巡邏。
夫子號舍。
姜去寒直接被從懲罰場地帶了過來。
一路都沒怎么說話的費折,一進號舍,立刻沉穩(wěn)的臉上帶著不安,朝姜去寒問:“你沒事吧?那黑色東西纏繞到你腿上,有沒有什么不舒服?”
其他一起來的夫子也都緊張的看向姜去寒。
姜去寒就知道,把她單獨帶來,就是為了說這黑色塊狀物。
搖頭,“要不是何尋發(fā)現(xiàn),我自己都不知道。”
費折嘆一口氣,“別說你不知道,我們都不知道!”
說完,看向郁珩。
方才在懲罰場,只有郁珩在看臺上沒下去,其余夫子都下去了。
搓著手里一根狗尾草,郁珩搖頭,“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端倪,這黑色東西爬上姜去寒腿的時候,我也沒有感知到危險氣息�!�
費折眼角顫了一下。
郁珩的精神力是他們當中最高的。
甚至,是整個大夏朝最高的。
連郁珩都感知不到這個東西嗎?
“我娘親當時背后中箭……她精神力那般高,都沒有防住背后的箭,會不會就是因為這個黑色東西的存在,降低了她的感知力?”姜去寒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背后中箭,之前,大家只覺得是內(nèi)部有人作怪。
可若是這黑色東西能降低人的感知力……
郁珩從椅子上起身,“試試就知道了�!�
費折眼皮一跳,“怎么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