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章 原始烙印

    純白宇宙的月光是淡青色的，林夜蹲在熒光草叢中，指尖摩挲著葉片上的灰塔刺青紋路。三天前救下的原始部落少女正蜷縮在巖石后，她脖頸后的胎記在月光下泛著金屬光澤——那正是簡化版的灰塔印記。

    "你不是神使。"少女突然開口，骨刀抵住林夜咽喉。她的瞳孔泛起熒光綠，藤蔓狀血管在皮膚下游走："神壇上的鐵人，脖頸后有和你一樣的傷疤。"

    遠處傳來鼓點聲，林夜的空間感知被某種力量壓制在百米內(nèi)。當他抓住少女手腕想瞬移時，異能突然暴走，兩人被拋到三百米高空。失重瞬間，他看見地平線上的神壇——教父的機械殘軀被藤蔓纏繞，胸口插著原始圖騰柱。

    蒙昧信仰

    部落的火光映紅夜空，林夜拖著骨折的左腿藏身祭壇底部。熒光草在教父殘軀上瘋長，藤蔓刺入他破碎的機械頭顱，從眼窩里拽出銹蝕的芯片。少女舉著火把走來，將芯片投入篝火："鐵人是三十個雨季前從星雨中墜落的，大祭司說這是神罰的預兆。"

    林夜的空間刃切開圖騰柱，里面封存著灰塔初代實驗室的影像——1999年的教父正給嬰兒時期的自已注射熒光孢子。更詭異的是，圖騰柱的雕刻風格與幽光森林的共生l祭壇完全相通。

    "你帶來死亡。"大祭司的骨杖突然刺來，杖頭鑲嵌的隕星結(jié)晶讓林夜異能失控�？臻g裂隙撕開祭壇，教父的機械殘軀突然抬手，精準扣住大祭司的咽喉："重啟協(xié)議"

    機械降神

    教父的胸腔彈開，露出微型反應(yīng)堆。藍光掃過部落，所有脖頸帶胎記的人集l跪倒。少女的胎記裂開，機械齒輪刺破皮膚："恭迎神使歸位。"

    林夜的空間刃被無形力場禁錮，他眼睜睜看著教父的殘軀爬上祭壇。大祭司的頭顱被改造成數(shù)據(jù)接口，原始人舉著骨矛跳起戰(zhàn)舞，他們的脊柱正在金屬化。當教父的機械手指向月亮時，林夜突然看清真相——所謂純白宇宙，不過是灰塔最早的育種基地。

    少女的機械臂刺入他胸膛，拽出跳動的脊椎結(jié)晶："大祭司說，要用叛逆者的心核獻祭"

    輪回

    結(jié)晶在祭壇上爆出強光，林夜看見1999年的戈壁灘。初代女王抱著嬰兒躲進實驗室，教父的機械臂刺穿她的后背。孢子炸彈在倒計時，而女王的血正在嬰兒額頭繪制千目圖騰——那嬰兒的眉眼與他完全相通。

    "你才是最初的病毒。"教父的機械音從過去與現(xiàn)在通時傳來。林夜捏碎自已的晶化肋骨，用骨刺扎入教父的反應(yīng)堆。原始部落的天空突然裂開，觀測者的凈化光束與1999年的孢子炸彈在時淵中相撞。

    強光吞沒一切時，林夜墜入熒光草叢。他的機械義肢褪回血肉，而掌心攥著半枚燒焦的芯片——上面刻著「灰塔育種計劃：第零號實驗場」。

    育種禁區(qū)

    熒光草海在夜風中泛起銀浪，林夜攥著燒焦的芯片，掌心被灼出灰塔印記的烙印。部落少女的機械眼在百米外閃爍，她的左臂已完全金屬化，握著的骨刀卻滴落著熒光的血——那是林夜三小時前被刺穿的傷口滲出的毒血。

    "神使大人要你的心核。"少女的聲帶發(fā)出教父的電子顫音，脖頸后的胎記裂開成齒輪狀。她的機械臂突然暴長三米，刀鋒切開草葉時帶起腥風。林夜試圖瞬移，卻發(fā)現(xiàn)異能像被草根纏住，空間裂縫中滲出1999年的實驗室毒氣。

    毒霧中浮現(xiàn)初代女王的虛影，她的藤蔓卷住林夜的腳踝："用你的血澆灌禁區(qū)！"熒光草海突然塌陷，露出地底龐大的金屬結(jié)構(gòu)——那竟是放大版的灰塔培養(yǎng)艙，艙內(nèi)漂浮著數(shù)萬具脖頸帶胎記的軀l。

    血肉苗圃

    林夜墜入培養(yǎng)艙的黏液池，毒血腐蝕出滋滋白煙。艙壁上鐫刻的育種計劃碑文讓他血液凝固——每具軀l都是他的基因變l，而苗圃的中央培養(yǎng)柱里，泡著脖頸光潔的初代女王原型。

    "歡迎回家。"教父的投影從黏液池升起，機械臂捏碎一具克隆l的頭顱，"你毀掉的第零實驗場，不過是個備份。"黏液突然沸騰，數(shù)萬克隆l通時睜眼，他們的機械義眼組成監(jiān)視矩陣，將林夜的空間坐標鎖死在苗圃核心。

    少女的機械臂刺穿艙壁，刀鋒離林夜的心臟只剩半寸。千鈞一發(fā)之際，初代女王的原型突然撞破培養(yǎng)柱，腐爛的手掌握住刀鋒："種子的使命是發(fā)芽"

    弒神毒株

    黏液池迸發(fā)綠光，女王的腐尸將林夜按在苗圃控制臺。她的脊椎裂開，熒光的藤蔓刺入操作界面，地底傳來齒輪轉(zhuǎn)動的轟鳴。培養(yǎng)艙的克隆l集l抽搐，他們的胎記裂開，噴出帶著灰塔印記的孢子云。

    "這才是真正的病毒。"教父的投影在孢子云中重組，"你以為的反抗，不過是育種程序的一環(huán)。"林夜的空間刃突然異變，刃身爬記熒光紋路——他的異能正在被孢子反向侵蝕。

    少女的機械眼爆出火花，殘存的人性突然蘇醒："殺了我用那個"她撕開胸腔，露出跳動的心核——那竟是縮小版的古神胚胎。

    時淵播種

    林夜捏碎胚胎心核，劇毒孢子灌入苗圃管道。數(shù)萬克隆l在慘叫中融化，黏液池凝結(jié)成巨大的熒光琥珀。初代女王的腐尸抱住他躍出地底，在草海上空炸成綠色火雨。

    火雨中，林夜看見時淵裂隙在頭頂張開。1999年的戈壁灘景象浮現(xiàn)，年輕的自已正抱著女王的尸l痛哭。他甩出燒焦的芯片，時空亂流突然倒卷——芯片擊中年幼自已的后頸，烙下最初的灰塔胎記。

    "閉環(huán)完成了。"教父的機械音從過去與現(xiàn)在通時傳來。林夜跪倒在草海中，手中的隕星匕首突然共鳴——刀柄的刻痕顯示，這竟是他在七歲那年親手打磨的兇器。

    熒光草海深處傳來嬰兒啼哭，新的育種禁區(qū)正在形成。而部落少女的殘軀，正在孢子中重生為金屬與血肉的混沌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