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什么血海深仇
無妄山。
萬物生靈被灰色定格。
忽地電閃雷鳴,一道光影直沖山頂。
繽紛色彩自山頂蔓延開來,一瞬間,生機(jī)勃勃。
山頂。
巨大的石制圓盤刻畫著復(fù)雜的八卦陣圖,在陣眼的中心,一男子狼狽地半跪在地。
就算如此,他高貴儒雅的氣質(zhì)還是無法抹去。
男子俊美無雙,一雙似海星眸,眼尾的淚痣添了幾分妖冶,魅惑眾生。
似海星眸里盡是怒氣,如若仔細(xì)看,他懷里護(hù)著的,就是從邊城無故消失的楚竹。
“玩脫了。”男子嫌棄地捋起一撮身上破布衣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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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一身火熱的紅衣,現(xiàn)在成了一條條的爛布。
他的心情很不美妙,差一點(diǎn),差一點(diǎn)他就衣不蔽體了。
“舟大人,您回來了�!币坏廊崧暭�(xì)語響起,接著石制陣法一動,眼前就出現(xiàn)了一座古樸的宅子。
宅子門口立著一個(gè)身形嬌小的女娃娃,乖巧又開心地看著他。
好像根本看不見他的狼狽一樣。
“米軻,你把這丫頭丟進(jìn)后院靈泉里泡一泡�!苯庑兄燮鹕恚闪怂山罟�。
“好的�!泵纵V巧笑嫣然,活蹦亂跳地跑到陣眼中,輕而易舉地將楚竹抱了起來,往后院走去。
她抱著是自己兩倍的楚竹,穩(wěn)的不像話。
解行舟到后山湖泊洗了個(gè)澡,換了身干凈的衣服。
米軻給楚竹尋了衣服剛出門,就看見翩然而至的解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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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只在那里站著,便是一副令人賞心悅目的名畫。
傾盡眾生。
米軻將眼底的狂熱壓下,抬眼間盡顯純真無邪。
“舟大人。”米軻輕喚了一聲。
解行舟點(diǎn)點(diǎn)頭,伸了個(gè)懶腰,沒個(gè)正形,懶懶道,“等她好了領(lǐng)到大廳來�!�
“是�!泵纵V乖巧地應(yīng)道。
解行舟扭了扭脖子,發(fā)出咔咔的響聲,“一把老骨頭差點(diǎn)散架,日后見到千羽那家伙,一定賠的他褲衩都不剩�!�
米軻自動屏蔽掉那些完全不符合他的言行舉止,轉(zhuǎn)身回了后院。
跨過拱門的瞬間,一道冰冷的視線倏地移來。
米軻視若無睹,將衣服放在她身邊,笑道,“姑娘身子恢復(fù)差不多了,您換上衣服,隨我去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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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大人?”楚竹警惕地看著她。
米軻不答,人畜無害地閉眼坐在一旁,始終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明明看著極小,身高也不過半米,但舉手投足間,都是歷經(jīng)世事后的云淡風(fēng)輕。
楚竹竟從她身上有了一種感同身受的意味。
楚竹沉默片刻,便開始穿衣服,這個(gè)時(shí)候她才恍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傷,全好了。
她皺了皺眉,心下了然。
看樣子,她是被這些人救了。
楚竹很快穿好衣服,略有些不自然。
那是一套張揚(yáng)的全紅色,是她從未碰過的顏色。
因?yàn)�,額間的那朵鳶尾花,紅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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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可能不知道,自己有多適合這個(gè)顏色。
米軻清澈明亮的眼底略過一絲驚艷,再看向楚竹的時(shí)候,那眼中竟多了一絲……傾慕?
楚竹茫然地眨了眨眼,卻沒想到米軻直接捂住心臟,瞬間背對著她,扶住了一旁的大樹。
米軻強(qiáng)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
都看了這么多年的解行舟,照理說她應(yīng)該早就對旁人的容貌免疫了。
可是傾城絕色的楚竹,偏偏多了解行舟身上絕不會有的氣質(zhì)。
正經(jīng)!
楚竹一身紅衣,既沒有解行舟那種玩世不恭的不靠譜,也沒有他那樣不顧形容的邋遢。
不對,說解行舟邋遢吧。
他又極度潔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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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楚竹滿足了她對謫仙的幻想。
米軻一手握拳放在嘴邊干咳了兩聲,正色道,“姑娘隨我來�!�
楚竹點(diǎn)點(diǎn)頭,跟在她身后,目光不時(shí)地四處打量。
就是很普通的宅子,但是楚竹總覺得這個(gè)宅子,應(yīng)當(dāng)是內(nèi)藏玄機(jī)。
“姑娘,到了。”米軻笑道,“舟大人在里面等著�!�
說完,她就退下了。
楚竹走到門口,一眼就看見了慵懶地坐在主位的人影。
解行舟一手撐著頭,如瀑般的青絲傾泄而下,遮住了他半張臉。
看樣子,是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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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主人家等自己等到睡著,楚竹心里莫名有一絲絲的小心虛。
楚竹悄然入了大廳,坐在了距離他最近位置,這才注意到他精致的下巴,竟有些眼熟。
這好像是叫什么舟的?
“小娃娃,身子可有不適?”解行舟半睜著眸,含笑問她。
他的嗓音沙啞,添了幾分魅惑。
“挺好的,是你救了我?”楚竹問。
當(dāng)時(shí)她好像聽見電閃雷鳴來著,后來還下了暴雨。
然后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記得了。
對了,沈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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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竹愣住。
腦海一幕幕全是沈巳拼死向她趕來的模樣,讓她心痛不已。
“阿巳……”楚竹輕聲喃喃。
“我用命救你回來,就是讓你想野男人的?”解行舟清醒過來,語氣略帶著些不滿。
楚竹愣了愣。
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嘴里的野男人是誰。
“他是我男人�!�
不是野男人。
解行舟挑眉,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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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竹定定地看著他,她想起來了,眼前這人是邊城那個(gè)祈雨師,叫解行舟。
一想到當(dāng)時(shí)追著電閃雷鳴離開的解行舟,楚竹心里的異樣愈發(fā)明顯。
“你究竟是誰?”楚竹也不管他的表情,沉聲問道。
“我?”解行舟指著自己,忽地站起身來,放聲大笑,“千羽沒跟你提我?”
“千羽是誰?”楚竹疑惑。
“哦我忘了,他在那勞什子炎國的時(shí)候叫千羽瀾�!苯庑兄刍腥淮笪�。
“千羽瀾?國師?”楚竹更疑惑了,“我跟他又不熟,統(tǒng)共沒說上幾句話。”
“哈?”
這下輪到解行舟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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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會跟他不熟?”
“熟也是熟的,”楚竹忽然道,只是這神色有些沉,反問道,“你跟他很熟?”
“那可不,我們認(rèn)識不知道多少年了�!苯庑兄勐詾樽院赖溃粵]注意道楚竹愈發(fā)陰沉的臉色。
“巧了,我也是�!背窈鋈惠p笑出聲,“那位國師大人,可是總想著將我置于死地,撫慰天下百姓呢。”
“仔細(xì)說來,他與我還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楚竹越說,解行舟越懵,他總覺得他倆認(rèn)識的不是同一個(gè)人。
“什么血海深仇?”
“他親手殺了我娘�!背窭渎暤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