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沙烽煙
夕陽如血,染紅了整片戈壁。血沙關(guān)的城墻上,北煌王朝的鐵衣衛(wèi)們緊握著手中的兵器,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記了緊張與決絕。
"將軍,西荒的獸騎兵距離關(guān)口只有三里了!"一名斥侯跌跌撞撞地跑來報告,聲音里帶著難以掩飾的恐懼。
曹隱舟站在城墻最高處,鐵甲在夕陽下泛著冷光。他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眉宇間卻已有了不怒自威的氣勢。他抬手示意斥侯退下,目光如炬地望向遠方揚起的沙塵。
"傳令下去,按計劃準備。"他的聲音不大,卻讓周圍所有士兵都挺直了腰板。
城墻下,西荒的獸騎兵如潮水般涌來。那些猙獰的坐騎比尋常戰(zhàn)馬大上兩倍,獠牙外露,眼中泛著嗜血的紅光。騎在它們背上的西荒戰(zhàn)士赤裸著上身,身上畫記了詭異的圖騰,手中的彎刀在夕陽下閃著寒光。
"放箭!"
隨著曹隱舟一聲令下,數(shù)千支箭矢如暴雨般傾瀉而下。但那些皮糙肉厚的戰(zhàn)獸只是稍稍受阻,很快又繼續(xù)向前沖鋒。
"該死!"副將石虎狠狠地捶了下城墻,"這些畜生根本不怕箭!"
曹隱舟神色不變,只是輕輕抬了抬手:"準備火油。"
士兵們立刻行動起來,將一桶桶粘稠的火油沿著城墻傾倒而下。空氣中頓時彌漫著刺鼻的味道。西荒的獸騎兵已經(jīng)沖到了城墻腳下,開始用粗壯的撞木沖擊城門。
"點火!"
剎那間,整面城墻變成了一道火墻。那些兇猛的野獸終于發(fā)出了痛苦的嚎叫,帶著身上的火焰四處亂竄。西荒戰(zhàn)士不得不跳下坐騎,卻立刻被城墻上的弓箭手射成了刺猬。
"將軍英明!"士兵們歡呼起來。
曹隱舟卻沒有絲毫放松,他的目光始終盯著戰(zhàn)場的一角。那里,北煌最精銳的玄甲軍正在與西荒的主力廝殺。玄甲軍的士兵們身上都紋著特殊的戰(zhàn)紋,能夠讓他們力大無窮,刀槍不入。
"不對勁"曹隱舟喃喃自語。
果然,就在下一刻,異變突生。
一名玄甲軍士兵突然停下了動作,他的戰(zhàn)紋開始不正常地閃爍,從原本的暗金色變成了詭異的紫黑色。他緩緩抬起頭,眼中已沒有了理智的光芒,只剩下瘋狂的殺意。
"啊——"隨著一聲不似人聲的嚎叫,這名士兵突然調(diào)轉(zhuǎn)長矛,刺穿了身旁戰(zhàn)友的胸膛。
"怎么回事?"石虎瞪大了眼睛,"玄甲軍瘋了?"
混亂如瘟疫般迅速蔓延。一個接一個的玄甲軍士兵戰(zhàn)紋變色,開始無差別地攻擊周圍所有人,無論是西荒敵人還是北煌友軍。
"將軍,我們必須讓點什么!"石虎焦急地喊道。
曹隱舟已經(jīng)拔出了佩劍:"傳令鐵衣衛(wèi),掩護普通士兵撤退。玄甲軍由我來處理。"
他說完就要躍下城墻,卻被石虎一把拉�。�"將軍不可!那些玄甲軍已經(jīng)失控,您一個人太危險了!"
曹隱舟正要說話,突然,整個戰(zhàn)場安靜了一瞬。
一道刺目的藍光從天而降,如流星般劃過戰(zhàn)場上空。所有人在那一刻都不由自主地抬頭望去。
那是一個人影。
一個白衣飄飄的女子,腳踏冰藍色的劍光,正從高空急速墜落。在她身后,三道黑影緊追不舍,不斷發(fā)出刺耳的笑聲。
"天紋城的人"曹隱舟瞇起了眼睛。
女子似乎受了重傷,飛行軌跡越來越不穩(wěn)。最終,她如斷線的風箏一般,直直地朝著血沙關(guān)的城墻墜落下來。
"將軍小心!"石虎大喊。
曹隱舟卻已經(jīng)縱身躍起,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接住了那個墜落的身影。巨大的沖擊力讓他后退了好幾步才穩(wěn)住身形。
懷中的女子面色蒼白如紙,嘴角還帶著一絲血跡。她勉強睜開眼睛,那是一雙如寒潭般清澈冰冷的眼睛。
"放開我"她虛弱地說,聲音卻冷得像冰。
曹隱舟還沒來得及回答,女子就昏了過去。與此通時,那三道追擊的黑影在城墻上方盤旋了一圈,似乎在猶豫要不要繼續(xù)追擊。最終,他們發(fā)出一陣怪笑,轉(zhuǎn)身消失在暮色中。
城墻下,失控的玄甲軍仍在肆虐。但此刻,曹隱舟的注意力全被懷中的神秘女子吸引了。她腰間掛著一塊精致的玉牌,上面刻著一個古老的文字——"天"。
"將軍,這"石虎欲言又止。
曹隱舟輕輕將女子交給身旁的士兵:"帶她去我的營帳,讓軍醫(yī)好生照料。"他的目光重新變得銳利,"現(xiàn)在,我們?nèi)ソ鉀Q那些失控的玄甲軍。"
他轉(zhuǎn)身走向城墻邊緣,佩劍在夕陽下閃著寒光。城墻下,戰(zhàn)火仍在燃燒,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但此刻,曹隱舟心中卻多了一個疑問:這個從天而降的女子,究竟是誰?她與玄甲軍的失控又有什么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