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霧之下(沈卿辰微h)
浴室熱氣蒸騰,水霧模糊了鏡面,也朦朧了彼此的邊界。
周若滌睜開眼,目光落在他修長的身形上,眸光輕輕一斂,緩慢而自然地伸手,拿起沐浴露在掌心倒了些許,帶著水珠的手順勢探下去。
然后,她握住他的陰莖。
沈卿辰倏地收緊了眉心,卻沒有立刻阻止,像是在試探她的底線,也像在壓抑某種更深的沖動。
周若滌的手心濕滑,手指卻毫不遲疑地收緊。
她沒有看他一眼,唇邊掛著一絲譏諷的笑。那力道不算溫柔,甚至有點(diǎn)像在捏碎什么。掌心一圈圈收攏,她像是在耐著性子洗東西。而他,被她捏得神經(jīng)抽搐,薄唇緊抿,整個人像被逼到懸崖邊,連呼吸都失了節(jié)奏。
“不是很想要我嗎?”她聲音軟得近乎溫柔,“那我就幫你洗干凈�!�
她頓了頓,低低補(bǔ)了一句:“畢竟你和梁慕白一樣,都是臟東西�!�
沈卿辰猛地扣住她的手,聲音里帶著克制:“夠了,出去�!�
她卻忽然松了手,轉(zhuǎn)身對著他,長發(fā)貼著濕潤的脊背,她緩緩將頭發(fā)撩起,露出一截纖細(xì)肩胛,腰線婉轉(zhuǎn),臀部曲線極致惑人。
“那你幫我洗干凈,我就出去。”她輕聲說。
沈卿辰像是被她逼到極限,猛地一把抓住她肩膀,將她轉(zhuǎn)過來按在透明玻璃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沈卿辰咬牙開口,“一個梁慕白還喂不飽你?”
她輕笑:“他喂我?他那玩意兒也配?”
“他是什么你不知道?強(qiáng)迫女人的狗東西,爛透了�!�
“至于你。”她慢慢抬起眼,“別搞錯了,是你先親我的,是你先把手伸進(jìn)我衣服里。你以為自己有多高貴?”
“我看得出來�!彼拷�,“你從第一眼看到我,就想上我。你碰我的的時候,急得像條發(fā)情的狗�!�
“沈卿辰,真難為你忍到現(xiàn)在。”
沈卿辰整個人像被扇了一耳光,臉色沉到極點(diǎn)。他的指節(jié)一寸寸收緊,壓在她肩膀上的手用力得快要掐出痕。他的偽裝被撕得粉碎,欲望暴露在空氣中,赤裸而克制,狼狽得不像他。
周若滌不動聲色地推開他,向淋浴靠近。水嘩地沖下來,從頭頂澆到腳底。她仰著頭站在水下,動作慢得近乎挑釁,每一寸肌膚都擦得干干凈凈,像在把他的氣息和觸碰都剝落干凈。
水珠順著她鎖骨蜿蜒流下,她肌膚雪白,像瓷,濡濕后更顯得冷艷而生人勿近。
沈卿辰站在原地,整個人僵住。
他身上還殘留著她的味道,性器早已挺立,帳得疼痛。他從不屑于為任何女人動情,更不會對一個還未真正得到的女人產(chǎn)生失控的欲望。但此刻,他動都不敢動。
像是怕一動,就徹底丟盔棄甲。
周若滌洗完,走出來沒說一句話。她拿起他疊得整整齊齊的白襯衫,擦著身體,動作緩慢而細(xì)致,擦到脖子、手臂、鎖骨、胸口,連大腿內(nèi)側(cè)都沒放過。
沈卿辰喉結(jié)滾動,眼神沉到極致。
而她擦完后并沒有把襯衫穿上,而是轉(zhuǎn)過頭,沖他笑了笑。下一秒,她抬手,毫不猶豫地將他那件襯衫丟進(jìn)了浴室角落的垃圾桶。
一聲輕響,像把他自命清高的外殼砸得粉碎。
……
周若滌套上皺巴巴的校服,理了理頭發(fā),動作利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
門一打開,梁慕白就坐在一樓沙發(fā)上,等著她。
他看她,從發(fā)梢看到鎖骨,目光涼涼的。
她腿一緊,下意識想夾,那是身體對他最直覺的反應(yīng),帶著屈辱的本能記憶。
周若滌頓住,臉色瞬間沉下來,避開他的目光準(zhǔn)備走。
“洗澡了?”梁慕白漫不經(jīng)心地問。
她停住腳步,回頭看他:“梁少連洗澡都要過問?”
“我覺得臟,想洗,不行?”
梁慕白還沒說話,她又道:“您今天不是挺滿意的嗎?我讓您出氣了,就算沒做到最后也不能怪我�!�
她嘴角噙著笑,眼底卻是一種讓人想打碎的冷意。
梁慕白突然想笑,不是那種好笑,是煩。
他不過隨口搭句話,這人就能順著線把他罵成畜生,臉上還帶著無辜的表情,嘴不臟,心賊狠。
他抬起她的下巴:“還有力氣跟我貧嘴,你是不是欠收拾?”
“您不是收拾過了嗎?”她聲音低下來,“就算沒有吃干抹凈,好歹也舔了點(diǎn)肉渣�!�
這句一出,梁慕白眸色瞬間冷下來。他是真的想操她,也是真的想掐死她。
他舔了舔后槽牙,冷笑著開口:“如果我說,我一點(diǎn)都不滿意呢?”
“不滿意我也無能為力了,畢竟您的癖好,也不是人能滿足的�!�
他被懟的又氣又想笑,正要發(fā)作,忽然發(fā)現(xiàn)她嘴唇破了,臉頰紅得厲害,脖頸處幾道吻痕一串連著一串。
梁慕白動作頓住。
……他剛剛,有這么禽獸?
他記得自己摸了她,吃了她,差點(diǎn)把她按在沈卿辰床上操。但這些印記,好像多得不太對勁。
不是沒碰她,是沒徹底碰。但現(xiàn)在看她這副狼狽樣,反倒像是被誰干過了一樣。
那種掌控不了的感覺,一瞬間頂在他腦門上。
她的身體、她的反應(yīng)、她的呼吸,全都該是他的。他碰過的東西,哪怕沒操過,別人也碰不得。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周若滌已經(jīng)轉(zhuǎn)身要走。
“站住�!彼ひ舭l(fā)沉,抬手扯住她手臂。
他沒使多大力氣,她卻像被點(diǎn)燃的貓似的,瞬間炸毛,狠狠甩開他。
“別碰我!”
她的睫毛顫著,臉色蒼白,指尖微抖,像是被什么惡心的東西沾到,滿臉的抗拒和厭惡。
梁慕白的手停在空中,眼神一點(diǎn)點(diǎn)冷下去。
他想起剛才那一幕。
她紅著眼睛哭,死死咬著唇不讓自己叫出來,腿軟得根本合不攏,小腹還在輕顫。他吻過她的胸口,咬過她的鎖骨,齒痕還沒褪,濕漉漉地泛著紅,像被啃破的花瓣。
明明沒真做到底,卻比真操了還折磨人。
她在他身下咬著唇忍著不叫,那種掙扎感讓他興奮瘋了,可現(xiàn)在,她連站在他身邊都嫌臟。
“不讓我碰?你很干凈么?”梁慕白嗤笑。
“你洗完澡出來第一眼見到我,還不是腿軟�!�
就在這時,門口的密碼鎖滴了一聲。
“若若��!”是溫以寧的聲音。
女孩已經(jīng)沖進(jìn)了玄關(guān),頭發(fā)有點(diǎn)亂,臉色焦急。她一眼就看到了他們。梁慕白攥著周若滌的手臂,氣氛僵冷得像下一秒要打起來。
玄關(guān)燈亮著,門外的腳步聲緊跟著響起。
“叩——”
門沒有關(guān)死,被人從外推開。
腳步聲接踵而來,另兩道人影也跟著走了進(jìn)來。沈斯珩和桑心玨,一前一后,穿過門口,出現(xiàn)在玄關(guān)燈下。
光從背后壓下來,沈斯珩的輪廓在門口顯得越發(fā)鋒利,目光像刀,掃過整個玄關(guān)時并無情緒。
但周若滌卻像被那一眼灼傷。
她的頭發(fā)還微微濕著,領(lǐng)子沒拉好,脖子上的吻痕暴露在空氣里。梁慕白的手還攥在她手臂上,力道大得骨頭生疼。
她知道這副樣子落在誰眼里,都會只有一個理由。
沈斯珩一定會誤會。
可她現(xiàn)在連掩飾的力氣都沒有了。
“喲。”梁慕白像才看清來人,“今天什么日子?怎么全來我這兒湊熱鬧?”
他笑著,唇角勾起,笑得肆意又壞。
仿佛剛才那個把她壓在床上、掐她腰、咬她脖子的瘋子不是他。
桑心玨站在門口,沒動。她的視線不偏不倚,落在周若滌裸露在校服領(lǐng)口外的皮膚上。一道泛紅還沒完全退去,曖昧得不堪。
她眸色微斂,淡聲道:“慕白,你這次太過了�!�
梁慕白挑眉,毫不在意:“我哪次不是?”
站在他身旁的女孩沒動,她能感覺到沈斯珩的眼神落在她身上,落在她那點(diǎn)狼狽、那點(diǎn)破敗、那點(diǎn)來不及收拾的痕跡上。
她忽然有點(diǎn)想哭。
不是害怕,也不是委屈。
而是羞恥。
那是一種被光照著、無所遁形的羞恥。
她寧愿剛才是別的人來撞見,哪怕是桑心玨、溫以寧,哪怕是整個學(xué)校,但不能是沈斯珩。
她唯一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這副樣子。
她在他面前,一直想當(dāng)個干凈的小女孩。
可現(xiàn)在,她像一張用過的白紙,還沒來得及揉碎,就被攤在陽光下。
周若滌忽然轉(zhuǎn)頭看向梁慕白。
他還在笑,像是等她開口,看她要怎么裝,怎么圓,怎么撒那個她最擅長的、看似無辜的謊。
她張嘴,聲音卻冷得毫無溫度:“放手�!�
梁慕白愣了一下。
他眼神收了笑意,睨著她,似乎沒聽懂。
她咬住下唇:“我說了,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