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野菜陷阱

    天剛蒙蒙亮，林小滿就被小苗的肚子咕嚕聲吵醒了。

    小丫頭蜷縮在她懷里，小手無意識地抓著她的衣襟，嘴里嘟囔著"肉包子"。

    林小滿輕輕撫摸著妹妹突出的肋骨，心里一陣酸楚。

    發(fā)酵桶里的酒還需要兩天，辣椒籽剛種下，家里最后一捧糙米昨晚已經(jīng)吃完了。

    "小魚，帶上籃子。"林小滿系緊腰間草繩，"我們?nèi)ズ笊酵谝安恕?quot;

    小魚一骨碌爬起來，跛著腳去拿竹籃。

    他右腿的傷沒好利索，走路時總是不自覺地用左腿多使力，身子一歪一歪的像只小鴨子。

    晨露打濕了山間小路。林小滿一手牽著小苗，一手拄著木棍撥開草叢。

    這個季節(jié)本該野菜豐茂，但連年災(zāi)荒讓山上的野菜也被挖得差不多了。

    "姐！這里有好多！"小苗突然掙脫她的手，蹦蹦跳跳地沖向一片低洼處。

    林小滿跟過去，看到潮濕的洼地里長著一大片青翠欲滴的野菜，葉片肥厚，莖稈粗壯，在晨光中泛著誘人的光澤。

    她心頭一喜，正要彎腰采摘，突然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苦杏仁味。

    "等等！"她一把拽住小苗的手腕，"這菜不對勁。"

    小魚湊過來聞了聞："是有點怪味但張爺爺說過，苦味的野菜泡一泡就能吃。"

    林小滿摘下一片葉子揉碎，汁液沾在手指上微微發(fā)黏。

    她突然想起導(dǎo)師講過的一個案例——某些有毒植物在饑荒時期經(jīng)常被誤食。

    她迅速在周圍尋找，果然在野菜叢中發(fā)現(xiàn)幾株開著小白花的植物。

    "毒芹！"她倒吸一口涼氣，"這些野菜不能吃，會死人的。"

    小苗"哇"地哭出來："可是我好餓"

    林小滿抱起妹妹，輕聲哄著："乖，我們再找找別的。"

    她抬頭四望，忽然看見不遠(yuǎn)處有片林子邊緣長著熟悉的鋸齒狀葉子，"那是蒲公英！"

    三人小心翼翼地避開毒芹叢，來到蒲公英生長的地方。

    林小滿教弟妹辨認(rèn)可食用的野菜特征——

    沒有特殊氣味、莖葉折斷后流出白色汁液的通常無毒。

    "姐，這個能吃嗎？"小魚指著一簇暗紅色的小漿果。

    林小滿搖頭："顏色太鮮艷的野果大多有毒。"

    她突然想到什么，從籃子里取出一個小陶罐，"我們做個試驗。"

    罐子里是她昨天收集的草木灰水。

    她摘了幾種野菜分別浸泡在灰水中："如果水變黑或菜葉變色，就不能吃。"

    小魚瞪大眼睛："這是什么道理？"

    "草木灰水是堿性的，能中和一些毒素"

    林小滿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現(xiàn)代詞匯，趕緊改口，"是張爺爺教我的土法子。"

    最終他們只收集到一小把蒲公英和幾株野莧菜。

    林小滿看著籃底稀稀拉拉的野菜，咬了咬唇。這些最多夠一頓，離酒釀成還有兩天

    "姐！快看！"小魚突然壓低聲音，指著不遠(yuǎn)處的山坡。

    一只灰兔正警惕地啃食草根。

    林小滿屏住呼吸，悄悄從地上撿起幾塊石子。

    她小時候在鄉(xiāng)下外婆家學(xué)過用石子打鳥，準(zhǔn)頭還不錯。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