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甕中捉鱉
“知雪,咱們不是說好了一刻鐘前在王府后門東邊的小巷子見面嗎?怎么我等了你那么久你卻沒出現(xiàn),難不成你反悔了?”
“婉兒!”謝知雪抓住她的胳膊痛哭流涕,“平安……平安不見了,我找不到平安了!”
沈婉兒狠狠皺眉,直接被氣笑了,“你怎么連自己的孩子都不看好?他跑哪去了?”
“我不知道……”
謝知雪掩面痛哭,懊悔不已,“我在后院洗衣服,我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不見的,我一定要找到他,我要帶他離開這�!�
謝知雪說著就爬起來,卻被沈婉兒攔住,“知雪,都什么時候了你還犯傻!”
“太子殿下進宮都快一個時辰了,再耽擱下去他就要回來了。到時你還怎么離開太子府?聽我的趕緊跟我走!”
“那平安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就扔在這兒��!”
沈婉兒的眼神像看傻子似的,一臉恨鐵不成鋼。
謝知雪也同樣如此看看她,愣了幾秒重重甩開沈婉兒,后退好幾步。
她僵硬的搖搖頭,似乎不敢相信沈婉兒那么溫柔善良的人,居然會說出這么殘忍的話。
“婉兒,平安是我的兒子,是我唯一的兒子!”
“我知道,可你現(xiàn)在找不到他了!”
沈婉兒快步過去,用力搖晃著謝知雪的肩膀,“知雪,你可別犯傻!這是你唯一一個離開太子府的機會,難道你要因為平安放棄嗎?”
沈婉兒要氣死了,她的初衷就是想讓謝知雪離開太子府,平安只不過是順帶的。
現(xiàn)在平安不見了又能怎樣?只要謝知雪滾蛋就好了!
那個孽種本就不得宇文章喜歡,是個多余的存在。
沒準謝知雪前腳一走,宇文章就將他掐死,一了百了。
到時謝知雪已遠走高飛,也不會知道此事,這不是兩全其美嗎?
可她現(xiàn)在卻為了這個孽種不愿離開。
要不是為了維持所謂的姐妹情深,沈婉兒現(xiàn)在恨不得立刻給謝知雪兩巴掌讓她清醒點。
謝知雪喃喃搖頭,看似失神,眼神卻非常堅定。
“找不到平安我是不會離開的,他是我兒子,身為娘親豈能丟下孩子獨自茍活?我做不到!”
“夠了!”
沈婉兒冷冷一呵,不再聽謝知雪廢話,朝暗處使了個眼色。
兩個家丁模樣的男人走過來,一左一右架起謝知雪朝外走去。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婉兒,你不能這樣對我!我走了平安怎么辦?”
“他從小到大就沒離開過我,他一個人在太子府活不下去的!”
沈婉兒充耳不聞,眼神極度冷漠。
那個小孽種本來就不該活著,死了正好!
謝知雪哭的撕心裂肺,格外凄慘,令人心生不忍。
沈婉兒卻毫不動容。
“放開我!”
謝知雪奮力掙扎。
都說為母則剛,她突然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力氣掙脫兩個下人的束縛,轉(zhuǎn)頭就跑。
“抓住她!”
沈婉兒嚇了一跳,懊惱跺腳。
可那兩個家丁卻不敢向前。
因為謝知雪所去的方向,正是宇文章的院子。
即便他人不在太子府,但宇文章的住處仍有侍衛(wèi)把守。
一旦有人誤闖,下場可想而知。
“賤人!我的計劃白白讓你毀了!”
沈婉兒死死咬牙,氣得要命,卻沒有一絲辦法。
今天說來也怪,平時想進太子府總得有正當理由,還得宇文章同意才行。
可今天沈婉兒大著膽子從后門進來時,她連理由都編好了,那門口的守衛(wèi)卻連聽都不聽,直接就放行了。
沈婉兒甚至還在兜里揣了點銀子,以做賄賂,可這也沒能送出去。
當時她急著找謝知雪也沒當回事。
可現(xiàn)在沈婉兒心頭突然升起一陣不好的預感。
宇文章進攻赴宴帶走不少人,太子府的守衛(wèi)應該比平時更加嚴密,才對怎會如此松懈?
難道……
“不好!”
沈婉兒面色一白,慌忙看向周圍。
可惜夜已黑透,所見之處除了零星燈光外,再無其他。
“快!咱們趕緊離開這!快走!”
沈婉兒著急忙慌的撒腿就跑,哪還顧得上謝知雪?
就在剛才她想明白了一件事——
太子府的守衛(wèi)不可能松懈到這種程度。
而事實在眼前發(fā)生,只能說明一件事——其中有詐。
沈婉兒速度極快,可卻在她跑到后門時,外面涌進來好幾個侍衛(wèi),將她和兩個下人團團圍住。
她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
來人是宇文章。
他不是進宮了嗎?怎么會這么快就回來?還出現(xiàn)在后門?
哪有人回自家不走正門,走后門的?
難道說宇文章早就知道他們的計劃了?
那剛才豈不是故意設了個局,甕中捉鱉?
完了!沈婉兒心口狠狠一顫,恨不得立刻暈死過去,似乎這樣就能躲過一劫。
可由于太過害怕,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甚至像被人定住似的,連眼珠子轉(zhuǎn)動一下都很艱難。
沈婉兒親眼看到,所有侍衛(wèi)散開站到兩旁,中間留出一條路。
宇文章從外面進來,他每一步都走得很緩慢。
他高大的黑影越來越近,無盡的壓迫感和冰冷氣息仿佛一條毒蛇,由遠及近,逐漸逼向沈婉兒。
她感覺自己快喘不過氣來了,脖子像被人夾住一樣。
即便她張開紅唇拼命呼吸,但依然有種窒息感。
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宇文章突然出現(xiàn)在這,恰恰說明他對二人的計劃全部知曉。
這是故意的,那也就是說,宇文章是來抓自己了。
她會有怎樣的下場?
鎮(zhèn)遠侯府又會有怎樣的下場?
宇文章會不會拿這件事問罪侯府?
那到時她該如何自處?
她豈不成了罪人?
萬一連累全家,只怕她這輩子都無法抬頭做人了。
突然沈婉兒眼皮一翻,竟然暈過去了。
“呵!”
宇文章嘴角滑過一抹不屑,眼神鄙夷。
就這點膽子,居然敢慫恿謝知雪離開太子府?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
宇文章像踢死狗似的踢了一腳沈婉兒,力道不大,她也一動不動。
宇文章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的張右青。
他會意,立刻讓人抬起沈婉兒,朝著謝知雪的住處過去。
“那小鬼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