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的女人你也敢動(dòng)
夜色深沉，土炕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宋玉摟著肖清芷，能感覺到懷中身體最初的僵硬，如同繃緊的弓弦，隨著時(shí)間流逝，極其緩慢地、幾乎難以察覺地松弛了那么一絲。
他沒有動(dòng)，只是閉著眼，感受著這份來之不易的、帶著戒備的溫軟。
而在村子另一頭，靠近村口的一間破敗泥屋里，燈火未熄。
兩個(gè)漢子圍著一張缺了腿、用石頭墊著的破桌子，桌上只有一小碟炒得焦黑的花生米和一壺渾濁的劣酒。
正是前日里打劫原主宋玉，搶走獵物還把他打成重傷的兩個(gè)地痞——王二麻子和劉三狗。
“他娘的，那宋玉小子，真是走了狗屎運(yùn)！”王二麻子臉上那幾顆麻子因?yàn)榧?dòng)顯得更明顯，他狠狠灌了一口酒，“老子親眼看見了，傍晚時(shí)候，他拎著兩只肥兔子回家！兩只！個(gè)頭還不�。 �
劉三狗瘦得像根麻桿，聞言眼睛也亮了，閃著貪婪的光：“兩只？他不是被打得快死了嗎？怎么還能打到獵物？”
“誰知道呢？許是祖墳冒青煙了�！蓖醵樽舆艘豢冢安贿^，我能搶一次，就能搶第二次。他家那兩只兔子……嘖嘖，夠吃好幾頓了�！�
劉三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喉結(jié)滾動(dòng)：“二哥，你說……咱們明天……”
王二麻子嘿嘿一笑，露出滿口黃牙：“怎么？又想去‘借’點(diǎn)東西？”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有些猥瑣，“不止兔子啊……他娘的，那宋玉走了什么運(yùn)道，家里藏著兩個(gè)那么水靈的婆娘。
那個(gè)嫂子黃雨柔，雖然是個(gè)寡婦，但那身段……還有那個(gè)官家小姐，嘖嘖，那臉蛋，那皮膚，跟咱們村里的婆娘簡直不是一個(gè)路數(shù)。
就他那個(gè)窩囊廢樣，配嗎？”
劉三狗也跟著淫笑起來：“就是！那肖清芷，冷冰冰的跟個(gè)冰塊似的，要是能在炕上……嘿嘿嘿……”
王二麻子一拍桌子：“媽的，越想越氣！憑什么好事都讓他占了？明天，等他再上山，咱們就去他家看看。兔子要拿，人……嘿嘿，也得照顧照顧！”
“好！就這么辦！”劉三狗興奮地直搓手，“先嚇唬嚇唬，再……”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骯臟的欲望和惡意。劣酒入喉，膽氣更壯，仿佛那兩個(gè)女人已經(jīng)是他們的囊中之物。
……
天剛蒙蒙亮，第一縷微光艱難地穿透窗戶。
宋玉醒了。
懷里的人似乎也動(dòng)了一下，但沒有睜眼，只是往他懷里縮了縮，似乎是潛意識地尋找更溫暖的地方。
這個(gè)細(xì)微的動(dòng)作，讓宋玉的動(dòng)作頓了頓。
他小心地、緩慢地挪開手臂，盡量不驚動(dòng)她。
肋下和后背的傷口依舊傳來鈍痛，但比昨天好了許多。
一夜的休息，加上昨晚那頓飽飯，讓他恢復(fù)了不少體力。
他輕手輕腳地下了炕，穿上那件舊襖。
走到外間，嫂嫂黃雨柔已經(jīng)醒了，正在灶臺邊忙碌，鍋里煮著昨晚剩下的兔肉湯，散發(fā)出誘人的香氣。
“玉弟，醒了？”黃雨柔回頭，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意，“快，喝碗熱湯暖暖身子�！�
宋玉點(diǎn)點(diǎn)頭，接過嫂嫂遞來的、依舊帶著豁口的陶碗，熱湯下肚，一股暖流瞬間驅(qū)散了清晨的寒意。
“我再去山上看看�！彼斡穹畔峦�。
“今天還去？”黃雨柔有些擔(dān)心，“你的傷……”
“沒事，好多了。”宋玉拿起靠在墻角的獵弓和箭筒，“趁著天早，說不定運(yùn)氣好�！�
就在這時(shí)，里間的門簾被掀開，肖清芷走了出來。
她已經(jīng)穿戴整齊，頭發(fā)也梳得一絲不茍，只是臉色依舊有些蒼白，眼下的青色似乎更明顯了些，不知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她看了宋玉一眼，目光在他手中的弓箭上停頓了一下，然后默默走到灶臺邊，拿起一個(gè)半舊的水囊，檢查了一下，似乎覺得不夠滿，又拿起水瓢往里添了些水。
然后，她走到宋玉面前，將水囊遞給他。
“山里……小心些�！彼穆曇艉茌p，依舊沒什么起伏，但這是她第一次主動(dòng)對他說這樣的話。
宋玉接過水囊，入手微沉。
他看了她一眼，她微微垂著眼簾，避開了他的視線。
“嗯�！彼斡駪�(yīng)了一聲，將水囊系在腰間，又看了一眼黃雨柔，“嫂嫂，我去了�！�
“哎，路上慢點(diǎn)！”黃雨柔叮囑道。
宋玉推開門，再次走進(jìn)了清晨凜冽的寒風(fēng)中。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通往后山的小徑上。
屋內(nèi)，黃雨柔看著肖清芷，欲言又止。
肖清芷拿起碗筷，開始默默收拾。
“清芷啊，”黃雨柔忍不住開口，“玉弟他……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肖清芷收拾碗筷的手頓了一下，沒有回頭，只是輕輕“嗯”了一聲，算是回應(yīng)。
黃雨柔嘆了口氣，走到院子里，開始晾曬昨天洗好的衣服。
陽光漸漸升高，驅(qū)散了些許寒意，但山風(fēng)依舊料峭。
就在黃雨柔剛把最后一件衣服搭上晾衣繩時(shí)，院門外傳來了腳步聲，以及刻意壓低的、帶著淫邪笑意的說話聲。
“嘿嘿，果然出門了……”
“動(dòng)作快點(diǎn)……”
黃雨柔心里“咯噔”一下，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涌上心頭。
她猛地轉(zhuǎn)過身，只見王二麻子和劉三狗一前一后，嬉皮笑臉地走了進(jìn)來，直接堵住了院門。
“喲，嫂子一個(gè)人在家呢？”王二麻子斜著眼睛，目光肆無忌憚地在黃雨柔身上掃來掃去，尤其在她因?yàn)閯偢赏昊疃⑽⑵鸱娘枬M胸脯停留了片刻。
劉三狗則伸長了脖子往屋里看：“那個(gè)小的呢？怎么不見人？”
黃雨柔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但她強(qiáng)自鎮(zhèn)定，往后退了兩步，抓緊了手邊的晾衣桿：“你們……你們想干什么？”
“干什么？”王二麻子往前逼近一步，搓著手，“這不是聽說宋玉兄弟昨天打到兔子了嗎？咱們做鄰居的，過來看看，能不能‘借’點(diǎn)光，沾點(diǎn)葷腥�！�
“兔子昨天就吃完了，沒有了！”黃雨柔握緊晾衣桿，聲音有些發(fā)顫，但眼神卻帶著警惕和倔強(qiáng)。
“吃完了？”劉三狗怪笑一聲，“嫂子，這就沒意思了。兩只大肥兔子，一頓就吃完了？騙鬼呢？我們哥倆可是餓壞了，好嫂子，行行好，分我們點(diǎn)唄？不然……我們自己進(jìn)去找找？”
他說著，就要往屋里闖。
“站��！”黃雨柔厲喝一聲，舉起晾衣桿攔在身前，“這里是我家，輪不到你們?nèi)鲆埃≮s緊滾！”
王二麻子見她這副模樣，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多了幾分狠戾：“喲呵？給臉不要臉是吧？宋玉在家的時(shí)候跟個(gè)鵪鶉似的，他不在，你倒硬氣起來了？”
他猛地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抓黃雨柔的手腕，“老子今天不但要肉，還要……”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響起。
黃雨柔用盡全身力氣，狠狠一巴掌扇在了王二麻子的臉上。
王二麻子被打懵了，捂著火辣辣的臉頰，難以置信地看著黃雨柔。劉三狗也愣住了。
“你、你敢打我？！”王二麻子反應(yīng)過來，勃然大怒，眼睛瞬間變得通紅，揚(yáng)起蒲扇般的大手就朝著黃雨柔的臉扇了過去，“臭娘們！找死！”
黃雨柔嚇得閉上了眼睛，身體忍不住顫抖。
就在這時(shí)，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住手！”
只見肖清芷手持一把劈柴用的短斧，從屋里沖了出來，擋在了黃雨柔身前。她臉色蒼白，但眼神卻異常冰冷，手中的短斧雖然不大，卻也透著一股寒氣。
“又來一個(gè)？”王二麻子看到肖清芷，先是一愣，隨即眼中淫邪之色更濃，“正好，省得老子一個(gè)個(gè)找了！今天哥倆就讓你們知道知道，什么叫快活！”
劉三狗也回過神來，獰笑著搓著手，和王二麻子一左一右，朝著兩個(gè)女人逼近。
“清芷，快跑！”黃雨柔推了肖清芷一把。
肖清芷卻站著沒動(dòng)，只是握緊了手中的短斧，冷冷地盯著逼近的兩人：“光天化日，強(qiáng)闖民宅，你們不怕王法嗎？”
“王法？”王二麻子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在這窮山溝里，老子就是王法！給我過來吧！”
他猛地?fù)湎蛐で遘�，想要奪下她手中的斧頭。劉三狗則繞向另一邊，去抓黃雨柔。
黃雨柔尖叫一聲，揮舞著晾衣桿亂打。
肖清芷則用盡力氣揮動(dòng)短斧，逼退了王二麻子一下，但她畢竟是女子，力氣有限，加上久餓體虛，很快就被王二麻子抓住了手腕。
“放開我！”肖清芷掙扎著，另一只手去抓王二麻子的臉。
王二麻子吃痛，手上力氣更大，一把將她推倒在地。短斧脫手飛出，當(dāng)啷一聲掉在地上。
“小娘皮，還挺辣！”王二麻子獰笑著，伸手就去撕扯肖清芷的衣服。
另一邊，黃雨柔也被劉三狗抱住了腰，拼命掙扎，哭喊著：“放開我！救命��！救命！”
肖清芷看著壓在身上的王二麻子，那張布滿麻子、散發(fā)著惡臭的臉越來越近，眼中閃過一絲絕望和屈辱。
她閉上眼睛，兩行清淚無聲滑落。難道，她逃過了家族覆滅的厄運(yùn)，卻要在此受辱嗎？
黃雨柔看著肖清芷被按倒，看著劉三狗那雙骯臟的手在她身上亂摸，心中涌起無邊的恐懼和憤怒，她張嘴狠狠咬在了劉三狗的手臂上。
“嗷！”劉三狗痛叫一聲，反手一巴掌就要扇在黃雨柔臉上，“賤人！”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
“砰！”
一聲沉悶的巨響。
只見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從院墻外翻了進(jìn)來，落地?zé)o聲。緊接著，沒等王二麻子和劉三狗反應(yīng)過來，那黑影已經(jīng)動(dòng)了。
是宋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