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人生何處不相逢
小年輕錯愕了一瞬,不情不愿地讓開路,“請!”
孫綿綿心生警惕,“你們是什么人?真的想賣掉我?”
說話間,銀針已經(jīng)夾在手指間。
“誰想賣掉你?那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孫老頭還不得拼命。”藥材鋪的掌柜陳偉豪從院門外探出腦袋,“小丫頭,你懂藥材,應(yīng)該也懂醫(yī),快來幫幫老夫�!�
孫綿綿一點都沒放松警惕。
她和陳偉豪不過是買主和賣主的關(guān)系,談不上多熟悉。
“我只是認(rèn)識些藥材,并不懂醫(yī)。多謝陳爺爺抬舉!”
陳偉豪一看她要走,急忙沖了出來,攔在前面,“我們并沒有惡意,小丫頭,你如果幫我這一次,我就收你為徒怎么樣?”
孫綿綿歪著腦袋盯著陳偉豪,“你說真的?”
她雖然是來自古醫(yī)世家的靈魂,但原主從來沒接觸過醫(yī)術(shù)。
如果有機會接觸這個時代的醫(yī)術(shù),也是不錯的機遇。
學(xué)無止境嘛!
她從來不認(rèn)為她家傳承的醫(yī)術(shù),能囊括整個中醫(yī)術(shù)。
不過,天上掉餡餅?zāi)苓@么巧合就砸中了她,她不相信會有這么好運。
她心里七上八下,一半是懷疑,一半是激動。
陳偉豪把孫綿綿不斷變換的神色看在眼里,嘴角的笑一絲不減,“當(dāng)然是真的!我和你家爺爺幾十年的交情,還能誆騙你一個小孩不成?”
孫綿綿輕笑,攤開雙手,“能為陳爺爺做事,我很榮幸!請問需要我做些什么?”
“先進(jìn)來吧!這里有個人急需針灸,可惜的是,我曾經(jīng)受過傷,不能做這種細(xì)致的活。”陳偉豪坦然地伸出雙手,無奈地活動下手指。
原來是需要她幫忙針灸呀!
“可是”孫綿綿還沒說完,就看到陳偉豪的視線焦灼在她手指間的銀針上。
她只得干笑兩聲,“針灸嘛,我只是自學(xué)的,略懂皮毛�!�
“你會認(rèn)穴位吧?”
孫綿綿點頭。
“那就行。我說,你做�!�
看陳偉豪的樣子,病人急需針灸。
她忐忑地跟著陳偉豪進(jìn)了院子里。
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躺在地上,袒露的胸膛上插著幾根銀針,嘴唇青紫,撩起褲腳的一條小腿已經(jīng)腫大呈紫黑色。
正是那天在藥材鋪見過一面的男人。
“他中毒了,需要立即清理毒素�!标悅ズ郎裆�,“我已經(jīng)用銀針護(hù)住他的心脈�,F(xiàn)在開始,陽陵穴”
不等孫綿綿反應(yīng),陳偉豪就開始口述需要針刺的穴位。
此人明顯是中了一種神經(jīng)毒素。
這種毒素侵蝕得很快,不出二十分鐘,如果得不到正確的治療的話,就會斃命。
不知陳偉豪給他做了什么急救措施,使得毒素蔓延緩慢,吊著他一口氣。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孫綿綿不敢魯莽,專心聽從陳偉豪的指令,不差分毫地下針。
殊不知,就是她這份淡定,和熟練的手法,讓陳偉豪詫異、疑惑,進(jìn)而,渾濁的眼眸里翻涌出旁人看不懂的情愫。
孫綿綿一無所覺。
她專心工作的時候,完全是身心一齊投入,力求完美。
終于,把毒素一點一點地逼到了腳趾處。
不需要陳偉豪吩咐,她不假思索地拿起一旁的小刀,利落的劃破腳趾尖。
瞬間,帶著一股怪味的黑血從腳趾尖噴射而出。
“小丫頭技術(shù)不錯!做得很好!”
聽到陳偉豪的夸贊,孫綿綿抬頭用袖子擦了一把汗,“真的不錯嗎?還得是師父教得好�!�
苦力活也干了,她急于坐實了這份師徒情。
她對中醫(yī)是刻在骨子里的狂熱,可不愿錯失任何一次機遇。
陳偉豪愣了一下,摸著胡須哈哈大笑,“小丫頭挺上道的,干脆利落,毫不扭捏,就是太謙虛了些。
不過,小姑娘臉皮薄點正常。但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了。
做人,忌驕忌燥。尤其是醫(yī)者,當(dāng)懷仁心,懸壺濟(jì)世,以仁德之輝,耀行天下之路。”
孫綿綿躬身行禮,“徒弟謹(jǐn)遵師父教誨,必定戒驕戒躁,當(dāng)懷仁心,以仁德行天下。”
就在這時,一人如風(fēng)一般地沖了進(jìn)來,俯身就喊:“大哥,大哥,大哥你怎么了?”
孫綿綿扶額,人生何處不相逢呀!
怎么在這個破院內(nèi),也能碰見那個高冷的同桌。
還打斷了她的拜師過程。
她記得前世看過的那些中說,一般拜師時,會得到師父賞賜的寶貝。
她師父都喊了,還沒得到寶貝呢?
孫綿綿哀怨地瞪了一眼墨南天,希冀地掃向陳偉豪。
此時,那人腳趾尖流出的血已經(jīng)變成了正常的顏色。
“小丫頭,快幫他止血包扎就行。余下的毒素,自有師父的藥湯。”
陳偉豪指使她倒是很順手,卻一點都沒看出孫綿綿的小心思。
她也不愿立即就露出小財迷的本色,兢兢業(yè)業(yè)地照做。
也就在此時,墨南天終于看見了孫綿綿。
“你怎么在這里?”
孫綿綿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你說呢?”
她火急火燎地沖出校門,結(jié)果半路上被拉了苦力,且還沒得到丁點什么。
苦呀!
比黃連都苦。
墨南天一噎,看向陳偉豪,“陳老,我大哥怎么樣,會不會被她治死?”
孫綿綿不雅地在心里默默吐出n句國粹,直接無視毒舌的少年。
陳偉豪:“治死倒不至于。如果不是她,你家大哥早就見閻王了�!�
“真的?”
墨南天這才抬眼正視他的同桌。
嬌嬌小小的十幾歲小丫頭,能治病救人?
笑話!
他一臉的不相信,卻也不再說話,專心的守著他家大哥。
“這是你大哥?”孫綿綿突然想起王雨婷說墨南天的大哥,是黑市老大,當(dāng)過兵的。
嘖嘖!
看這魁梧的身材,鼓起的肌肉,就是個能打的狠人。
而墨南天,除了一張白皙完美的臉,小胳膊小腿的,完美的花瓶人設(shè)。
一個陽剛,一個陰柔。
兩兄弟簡直是兩種視覺美的極端。
墨南天察覺到她打量的視線,不悅地皺起眉頭,“怎么?有疑問�!�
聲音一如既往的冷。
孫綿綿聳聳肩,故意插科打諢,“所以,你喊我等著,是在等我來幫你大哥解毒?好了,毒已解,告辭!”
用一次治病救人的人情,劃清兩人并沒有什么實質(zhì)上的情仇,很劃算吧!
墨南天:“”
這姑娘腦子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