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個(gè)梁子,結(jié)下了!
陸寬走出茅屋,來到了蘇白玉的面前。
“嫂子上門,是有事么?”
“呃……陸家兄弟,聽說你今天進(jìn)山打獵了,嫂子能不能……借你一點(diǎn)肉?”
蘇白玉看著陸寬,聲音低低的,眼中透著乞求之色。
陸寬想了一下,這位白玉嫂子是個(gè)好人。
去年自己老爹辦喪事的時(shí)候,她還和她婆婆一起過來幫了點(diǎn)忙。
看陸寬沒有回應(yīng),蘇白玉又低聲說道,
“兄弟,我也知道,這年頭誰家都很難,自己家都填不飽肚子呢�!�
“只是婆婆年紀(jì)大了,總吃野菜也不行,嫂子就想找兄弟借點(diǎn)肉,給婆婆補(bǔ)一補(bǔ)身子�!�
“嫂子也不白借兄弟家的肉,嫂子給兄弟家的水缸挑水,挑夠三個(gè)月,行么?”
陸寬微笑著搖搖頭。
“嫂子,挑水就不必了,需要多少肉?”
“想借一斤肉,有么?”
“一斤怎么夠?就只是你家婆婆吃也不夠啊!”
陸寬轉(zhuǎn)過身,沖著茅屋招了一下手。
看到姐夫招手,田芊芊就像個(gè)跑堂小廝一樣,快步跑了過來。
“姐夫,有什么吩咐?”
她吃飽了兔肉,精神了很多,很樂意為姐夫效勞的樣子
“割十斤野豬肉,遞到咱嫂子手上,快去!”
“是!”
蘇白玉忙說道,“兄弟,不用十斤這么多,頂多兩三斤就足夠了……”
陸寬說道,“嫂子,十斤豬肉,不只是給你婆婆的,也包括給你的!”
“我看嫂子面有菜色,也很需要吃些肉,好好補(bǔ)一補(bǔ)��!”
蘇白玉聽得一怔。
忽然鼻頭一酸,眼圈竟紅了起來。
“嫂子,些許豬肉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兄弟,眼下這個(gè)世道,這可是救命的肉��!”
她的眼淚掉了下來,小聲說道,“嫂子也是讀過書,能識(shí)字的人,知道受人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bào)的道理�!�
“今天,嫂子受了你的豬肉……嫂子這條命,就算是兄弟的了!”
陸寬正要說一句不敢當(dāng),小姨子田芊芊已經(jīng)把割好的十斤豬肉送了過來。
蘇白玉接過豬肉,感激之下,沖著陸寬欠身行了一禮,這才拎著肉去了。
陸寬卻站在原地,神色有些尷尬。
剛才白玉嫂子欠身的那個(gè)動(dòng)作,顯得稍大了些,自己無需偷眼窺看,便看到了一抹耀眼的白膩之色。
“姐夫,一下給出去十斤肉,是不是太多了?人家只要兩三斤的……”
田芊芊話音方落,一看到陸寬那凌厲的眼神,立刻就閉了嘴。
“姐夫,我……我是亂說的!我干活去了!”
不多會(huì)兒,太陽下山了。
夜幕降臨大地。
又一位光著腦袋的不速之客,來到了陸家的小院外。
“陸寬,你小子行啊,不聲不響的吃上肉了?心里還有我這個(gè)當(dāng)哥的么!”
這人二十來歲,身材矮壯,腦袋顯得特別大,正是村子里的孫大腦袋。
他一邊說著話,鼻子貪婪地嗅著小院里彌漫的肉香味兒。
也不用陸寬出來迎一下,他就昂首闊步地進(jìn)了院門。
“孫大腦袋?你怎么來了?”
陸寬從茅屋里迎了出來,臉色并不友善。
根據(jù)原主的記憶,這孫大腦袋名叫孫彪。
此人不但游手好閑,而且滿腦子壞水。
原主的老爹死后,孫大腦袋就動(dòng)了壞心思,手把手地把人家往壞路上帶。
他不但教著陸寬喝酒,還教陸寬在酒后賭博。
一開始,他和幾位賭友做局,故意讓陸寬贏上幾把小錢。
等到賭注變大的時(shí)候,他再收網(wǎng),讓陸寬為了回本繼續(xù)賭下去,一步步走進(jìn)賭博的泥潭。
“陸寬,哥餓了,也不跟你廢話,有好吃的趕緊拿出來!”
孫彪一副大哥的派頭。
陸寬臉色難看,田薇薇姐妹倆也用充滿敵意的眼神盯著他。
“這里沒有什么好吃的,有事說事,沒事滾蛋!”
陸寬沖著院外一指,臉色冰冷。
孫彪眼睛一瞪,一聲怒喝。
“放屁!你這院子里飄著肉香味兒,我可是聞到了!”
“而且我還知道,馮家的寡婦來找你借肉,你給了她不少,有這回事吧?”
陸寬冷冷說道,
“我家里有沒有肉,給不給誰肉,是我說了算,你這大腦袋聽不懂人話,欠敲打了是么?”
孫彪聽得一愣。
他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緊緊盯著陸寬。
在他的印象中,陸寬可是個(gè)軟柿子,被他手拿把掐地隨便欺負(fù)。
今兒個(gè),這小子怎么一反常態(tài),牛起來了?
“陸寬,你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非讓老子進(jìn)屋找肉是吧?”
孫彪一邊說著就往屋里去。
“站��!”
陸寬一聲沉喝。
看到孫彪腳不停步,田薇薇姐妹倆一個(gè)抄起掃帚,一個(gè)抄起板凳,擋在了茅屋門口。
“姓孫的,你敢進(jìn)屋搶我們家的東西,我們就跟你拼命!”
田薇薇手持掃帚,一張俏臉因?yàn)闅鈶崳兊眉t通通的。
“沒錯(cuò)!別以為我們家好欺負(fù)�。。 �
田芊芊也掄著手里的小凳子,作勢(shì)要往孫彪的頭上砸下去。
孫彪?yún)s雙手掐腰,歪著大腦袋罵道,
“呸!你個(gè)不祥之女,人見人嫌的東西,你們姐妹倆也敢跟老子叫板?”
“咦,那陶盆里栽的什么花,那么好看……”
話音未落。
陸寬一個(gè)箭步?jīng)_過來,一記膝擊,狠狠頂向他的腹部。
“嗷——”
孫彪疼得悶叫一聲,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被陸寬腳下一絆,重重地放倒在地。
陸寬一腳踏住他的胸口,身子弓下來,緊握的右手如錘頭一般,緊緊抵在他的鼻梁上。
拳頭使勁下壓。
孫彪的鼻子便發(fā)出斷裂般的巨痛。
“哎喲兄弟,鼻子好痛��!”
“跟你開個(gè)玩笑而已……何必動(dòng)手啊……”
孫彪試了試,被陸寬一腳踏住胸口,根本掙扎不動(dòng),他只能求饒了。
“孫彪,你給我聽好了!”
陸寬用中指的關(guān)節(jié),使勁敲打著他的腦門,一字一頓地說,
“再敢說我娘子是不祥之女,我就拔了你的舌頭,讓你自己嘗嘗,你的舌頭也是能嚼的肉!記住了么?”
“記……記住了……”
孫彪面如土色,連連點(diǎn)頭。
看到陸寬一個(gè)滾的手勢(shì),他自己爬了起來。
一口氣跑到院外好遠(yuǎn)的地方,他才回過頭來,沖陸寬投來一道仇恨的眼神。
這個(gè)梁子,結(ji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