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太清樓!
一個時辰后,蒸餾完畢,一共接到了十六斤好酒,裝到了兩個不大的酒壇里。
酒雖然不多,但也足夠陸寬去一趟縣府,找酒樓掌柜的投石問路了。
如果掌柜的識貨,而且能接受自己的價格,那就可以大批購入糧食,在家里擴(kuò)大釀酒的規(guī)模,酒的產(chǎn)量自然不成問題。
陸寬騎上小毛驢,把兩個酒壇裝到了驢背上的籮筐里,也不用常舉鼎同行,自己就輕裝上路了。
如今,茅草小院里除了嬌妻和小姨子之外,還有常清荷和蘇白玉這兩個美人,沒有常舉鼎這樣的猛漢在家里鎮(zhèn)守著,自己哪敢隨便離家遠(yuǎn)行?
這一路上,倒是無風(fēng)無浪,沒有冒出剪徑的賊人。
途經(jīng)賊老三他們打劫的那個高坡時,陸寬特意觀察了一下,并未有什么異常。
想到磨盤山的山賊,有接近三十人之多,在自己的武裝力量不夠強(qiáng)大之前,陸寬自然不會主動招惹他們。
半個時辰后,陸寬騎驢入城。
看看日頭,距離晌午的飯點還有些時候。
來到東城門處,幾個蓬頭垢面的乞丐正圍聚在墻角處,其中那位儼然是頭目的人,正是陳七。
陸寬沖他招了下手,陳七立刻快步奔來。
“寬哥,這幾天不見,兄弟還真是想你了,想不到你又進(jìn)城了��!”
陳七站到了驢頭前,對陸寬十分親切。
士別三日,他這位乞丐小頭目還是有點變化的,臉色滋潤了不少,也顯得精神了許多。
這自然是那二兩銀子的功效。
“小七,看你滿嘴油水,也長了點膘,真是不錯啊�!标憣捠中牢�,“我在家里釀了點白酒,這次進(jìn)城是來賣酒的,這城里檔次最高的酒樓,你自然知道吧?”
“知道!”陳七忙說道,“城里檔次最高的酒樓,便是太清樓,是首富陶家的產(chǎn)業(yè),最劃算的一桌也得二兩銀子!”
“能去太清樓喝酒的主兒,那都是城里的富家大戶,或者是貪官污吏,尋常百姓可根本吃不起呀!”
“不過,太清樓檔次雖高,要論起最大的酒樓,可就不是它了,而是從此醉!”
“從此醉,價格公道,酒菜齊全,招待過往的客商十分殷勤,這口碑一傳開,外地的客商們在城里吃飯,倒不會考慮高高在上的太清樓,而都是去從此醉,據(jù)說那里有一種家的感覺!”
陸寬笑著點點頭。
有陳七這個叫花子發(fā)小,真是不錯啊,倒省得自己去考察下家了。
“寬哥,你的酒在哪呢?我讓兄弟們洗干凈手,幫你搬運!”
“這倒不必,酒不多,只有十幾斤,裝了兩個壇子。”
陸寬指了指驢背上的籮筐。
“只有十幾斤酒?”
陳七一愣,皺眉說道,“寬哥,可不是兄弟烏鴉嘴,你只有十幾斤酒,這可怎么賣呀?”
“像太清樓和從此醉,都是用的童家酒坊的酒,你這兩壇酒拿過去賣,他們怕是看都不會看一眼的……”
正說到這兒,他鼻頭一動,目光瞧向了籮筐里的兩壇酒。
“好香的酒味兒!寬哥,你釀的酒真不一般,聞著很香�。 �
“那當(dāng)然,不是好酒,也不會來賣了!”
看看日頭差不多是晌飯的點了,陸寬便騎著小毛驢,陳七小跑著帶路,先奔著檔次最高的太清樓去了。
轉(zhuǎn)過幾條街后,太清樓到了。
三層高的酒樓,看起來十分大氣,門口車馬喧囂,進(jìn)進(jìn)出出的客人,都是些衣衫華美之人,一看便是非富即貴。
陸寬跳下驢背,正要從籮筐中取出一壇酒進(jìn)店一瞧,站在店門口負(fù)責(zé)迎賓的小廝,臉色不善地迎了上來。
“喂,你這人,干啥來的?!”
小廝年約十七八歲,粗聲粗氣地喝問陸寬。
像他這種守門的小廝,眼力十分毒辣,來人是不是進(jìn)店吃喝的顧客,他一眼就能看得準(zhǔn)準(zhǔn)的。
陸寬衣衫平平,騎驢而來,又是跟陳七這個叫花子一起,這怎么可能是來店里吃飯的?
看這小廝臉色不善,陸寬也并不動怒,溫言說道,
“小哥,我在老家釀了些好酒,想進(jìn)店里讓你們掌柜的嘗嘗,如果味道還可以的話……”
“什么?鄉(xiāng)下人來賣酒?你這鄉(xiāng)下人,還真會找地方!”
小廝板著臉,指著太清樓的招牌,沖陸寬喝道,
“識字么?自己看看這是什么地方!堂堂太清樓,什么酒都要?當(dāng)我們是尋常飯館么?”
陳七忙說道,“大哥息怒,他這酒可不一般,香得很!你要是不想驚動掌柜的,不妨自己先嘗一嘗嘛……”
“臭叫花子,你算個屁呀,也敢跟老子稱兄道弟的?”
小廝雙手掐腰,喝道,“你們倆,都給我滾,想賣酒去別的地兒,別在這里礙著太清樓做生意!”
看這小廝如此狂傲,陸寬不怒反笑。
這還真是狗仗人勢啊,一個酒樓迎賓的小廝,都狂得像宰相家奴一樣了?
陸寬正想走人,卻見酒樓里走出一位身穿大紅裙裝的姑娘,年紀(jì)和田芊芊相仿。
此女身材高挑,勁裝結(jié)束,扎著高高的馬尾,眉目如劍,一雙明眸中透著英氣。
“什么事,吵吵嚷嚷的?”
女子走了過來,目光中透著令人不敢逼視的威嚴(yán)。
小廝立刻點頭哈腰,板板正正地回答道,
“回二小姐,這個鄉(xiāng)下人不識好歹,說是釀了些酒,想讓劉掌柜嘗一嘗,這種不知來路的酒,太清樓自然是不會要的,所以小的就趕他走�!�
陳七大著膽子,先沖著紅裙女子一抱拳,低下頭說道,
“二小姐,恕小的斗膽說一句,滿城人都知道二小姐好酒,是個懂酒的人!我寬哥釀的酒確實不一般,二小姐只需聞上一聞便知好壞……”
“大膽�。�!”
小廝突然一聲厲喝,沖陳七喝道,“你個臭叫花子,真是大了你的狗膽,竟敢跟二小姐搭話?你臟了二小姐的耳朵,想死了是吧……”
“閉嘴!”
紅裙女子冷眸瞪著小廝,“耀武揚(yáng)威的干什么?陶府在城里施粥的時候,我還親手給他們舀過粥,我這手,是不是臟得不能要了?!”
“二小姐恕罪!”小廝忙把腦袋垂了下去,一臉惶恐地賠不是,“小的該死,小的說錯話了!”
陸寬卻用疑惑的眼神,看了陳七一眼。
陳七將嘴巴湊到陸寬耳邊,快速耳語。
“這位二小姐,就是陶府的二小姐,陶公的親孫女,名叫陶雪霓,她自小習(xí)武,拳腳了得,且個性剛烈,在城里無人敢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