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砍冰砍出血書,騎兵“團寵”
鎮(zhèn)北城外三十里,玄甲騎兵的營地像一塊塊煤炭一樣鑲在雪地里。
“裹嚴實了!老子的兵可不像王府下人!凍壞了丟了我鎮(zhèn)北王府的臉!”蕭云晴扯下自己的狐毛斗篷扔給蕭寒。
她掀開車簾,北風卷著雪粒子灌了進來。
營門“吱呀”的打開。
百十號玄甲騎兵列成兩排,為首的千夫長匆忙上前,單膝跪地。
“末將周雄見過將軍,見過蕭公子!”
“起什么幺蛾子?老子帶弟弟來開開眼,又不是朝廷來人巡視!”蕭云晴一腳踹到他身上。
“將軍,今早林中有信鴿盤旋�!敝苄圩叩绞捲魄缟磉�,靠近耳朵聲音極小。
蕭云晴擺了擺手,示意他知道了。
“看見沒,這些丘八平時喊打喊殺,見了老子就像耗子見到貓。”
蕭寒緊裹斗篷,目光掃過騎兵腰間的配刀,刀身磨得發(fā)亮,隨時準備出手。
“走吧!帶你去訓(xùn)練場看看!”蕭云晴拍著蕭寒。
“列陣!”周雄突然拔劍。
馬蹄聲炸響,玄鐵騎分成三隊,最前排的騎兵抽刀劈向半人高的冰墻。
刀鋒所過之處,冰屑飛濺,整面冰墻“咔嚓”裂開。
“好好好”軍隊頓時響起士兵的吆喝。
后面插著靶子,正中央釘著一枚銅錢。
“這是劈冰練刀勁!”蕭云晴拍了拍蕭寒的肩膀。
“你看那刀走的線路,從冰墻左上到右下�!�
“偏三寸就能砍飛銅錢,偏半寸就劈不斷冰墻”
話音未落,最前頭的騎兵刀背輕敲銅錢,那銅錢打著旋飛進他的掌心。
“將軍!這銅錢就留給末將了!”他沖著蕭云晴咧嘴笑。
“臭小子!仗著刀法好就敢討賞了!給你!”蕭云晴罵罵咧咧的甩過去一兩銀子。
“這是我弟弟賞給你的!下一隊!”
“多謝蕭公子賞賜!”
第二隊騎兵已經(jīng)彎弓搭箭,為首的騎兵扯著嗓子喊:“蕭公子!看箭!”
三箭齊發(fā),分別釘在冰墻上中下三處,最上面那支箭尾還掛著條紅綢:“末將給蕭公子添個彩頭!”
“這箭射的不是靶,是兜里的錢吧!”蕭寒盯著那支箭,突然笑出聲:“二姐!你教的兵!算計錢�。 �
“老子教的是殺人的本事,管他錢不錢的!”蕭云晴從懷里掏出一副手套,還帶著體溫。
“戴上!別凍著�!�
“發(fā)什么呆,你去試試!去砍一塊冰!砍不碎不許吃烤羊腿!”手套剛套上,蕭云晴突然踹了他屁股一腳。
一群士兵推來了一塊磨盤大小的冰坨子,凍得比石頭還硬。
“這刀可是祖父當年賞給我的,刀里加入了北境寒鐵,別砍崩了刀,不然老子扒你皮!”蕭云晴將自己佩刀遞給他。
蕭寒握著刀,指尖隔著皮手套都能摸到刀身的涼。
他想起昨夜蕭硯冰塞給他的手爐。
想起學(xué)堂里沈璇煙遞來的帕子。
想起蕭素雪硬塞給他的糖葫蘆。
這些暖,突然全涌到了刀尖上。
“喝!”
刀光起時,冰坨子“轟”地裂開。
碎冰濺起一人多高,其中最大的那半塊冰里,竟凍著只紅嘴鴉!
鴉爪還抓著半片帶血的布帛,上面的字已經(jīng)模糊不清。
“操!”蕭云晴的劍“噌”地出鞘,劍尖挑起那半片布帛。
“這冰坨子是從林子里拖來的?誰干的?”
“是今早巡林的兄弟搬來的,說林子里有冰窟窿,這冰坨子浮在水面上”周雄抹了把臉上的冰碴子,聲音發(fā)顫。
“跟老子巡林!”蕭云晴突然攥住蕭寒的手腕往馬上拽。
“周雄!帶二十人跟來,其余人守住營地,要是再讓老子發(fā)現(xiàn)冰里藏東西,你們集體去馬廄鏟糞!”
林子里的雪更深,她回頭喊:“小寒,抓穩(wěn)了!”
突然,五道黑影從樹上竄下,刀鋒直直向著蕭寒咽喉。
蕭云晴反手格擋開,劍刃與刀刃相撞,火星子濺在雪地上,融化的一點一點。
“保護將軍和蕭公子!”周雄的刀砍翻一名刺客,血漬濺在他甲胄上,很快凍成了暗紅色冰粒子。
蕭云晴的劍挑開最后一名刺客的面罩,露出張滿是刀疤的臉。
“說!誰派你來的?”她踩住對方胸口,刀尖抵住他的下巴。
刺客突然咧嘴笑,嘴里滲出黑血。
他用盡最后力氣嘶吼:“要蕭寒”
話未說完,脖頸一歪,瞳孔渙散。
蕭云晴扯下他腰間的腰牌,青銅牌上刻著青軍衛(wèi)”三個小字。
“青軍衛(wèi)!江家在青州養(yǎng)的狗,江家到底還是準備染指鎮(zhèn)北洲了。”她把腰牌塞進蕭寒手里。
“二姐�!笔捄潇o地摸了摸刺客的刀,刀刃上還沾著新鮮的血。
“他的刀是新磨的”
周雄指了指林深處:“稟將軍!那邊有馬蹄印,至少二十人,剛走不久�!�
“周雄!帶五人追!其余人把刺客尸體運回營地。
“老子要剝了他們的皮,看看江家的狼心長什么樣!”蕭云晴猛地轉(zhuǎn)頭,眼里冒著火。
等周雄帶著人追出去,蕭云晴才松了松緊繃的肩。
她解下自己的披風裹住蕭寒,聲音輕得像怕碎了什么。
“寒兒,你怕不怕?”
“放心有二姐呢!看來一場腥風血雨要來了!”
蕭寒望著林子里的雪地上那灘未凍的血,想起原主被毒殺前的記憶。
那時他縮在馬廄里,連喊疼的力氣都沒有。
可現(xiàn)在,他有二姐的玄甲,有大姐的手爐,有小妹的糖葫蘆。
“我怕?”他突然笑:“我怕你們因為我出事,如果給我趕出王府這些事情都能夠避免了!”
“怕個屁!老子的玄甲騎軍能踏平北蠻,還護不住個弟弟?”蕭云晴的眼眶突然發(fā)酸。
她踹了踹地上的刺客尸體,“走!回營地吃烤羊腿——你砍碎了冰,老子讓廚房給你留最大的羊腿!”
營火升起來時,烤羊腿的香氣混著松枝的焦香飄了十里地。
“寒兒,你記著,鎮(zhèn)北軍的刀,是砍蠻子的�!�
“鎮(zhèn)北軍的血,是護蕭家人的。”
蕭云晴把羊腿塞給蕭寒,自己拎著酒壇灌了一口。
她突然舉起酒壇:“玄甲騎聽令!”
“在!”
“從今日起,蕭寒是老子親弟!誰要動他一根汗毛!”
“踏平他全家!”
士兵偷偷往蕭寒兜里塞野果。
“蕭公子,這是我媳婦曬的,比王府的蜜餞甜,你昨天作詩的場景都傳開了,現(xiàn)在軍中都說你是詩仙在世!”
蕭寒吃著野果,望著火光照亮的玄甲,聽著他們整齊的話語,想起原著中,這些士兵和蕭云晴打過七場硬仗,從未丟棄過一人,可惜最后被蕭汪衍聯(lián)合北蠻絞殺。
“二姐!”蕭寒咬了口羊腿:“等開春,我想和你學(xué)刀!”
蕭云晴的酒壇“當啷”放在地上。
“二姐這些年對你,唉這刀就當賠罪了!”她抹了把眼淚,把自己的刀塞給蕭寒。
“二姐”
蕭寒還沒說出口,周雄匆匆走了過來:“將軍!那些人在林子有接應(yīng),我等只能先行撤回。”
“看來,他們來的人不少��!”蕭云晴摸了摸刀鞘。
“還有,王府傳來消息,讓您帶著蕭公子盡快返回,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