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末將程烈,誓死效忠!系統(tǒng)又休眠了!
“我!”蕭寒冷著臉摸出懷里的玉佩舉起來。
那是大姐偷偷塞給他的,說是老王爺留下的,刻著個“寒”字。
“末將程烈,原鎮(zhèn)北關(guān)守將,特帶一千玄甲騎尋您!”將軍翻身下馬,單膝跪地。
他抬頭時眼里冒著火,“誰傷的您?”
“陳狗剩�!笔捄渲樦噶酥缚s在墻角的陳狗剩,左肩的傷疼得他直抽氣。
“還有他的家丁�!�
“把家丁和狼狗都捆了!陳狗剩,帶過來!”程烈反手抽出腰間的刀。
程烈的玄甲騎動作極快,三兩下就把陳狗剩的家丁們反綁在老槐樹上。
狼狗被繩子拴成一串,縮在地上直打顫。
陳狗剩被揪著衣領(lǐng)拖到蕭冷面前時,狐皮大氅早被扯得歪七扭八,褲襠洇著一片暗黃,臊味混著血腥氣直往人鼻子里鉆。
“蕭公子,您說怎么處置?”程烈把刀遞過去。
蕭寒冷著臉擦了擦刀刃上的血,目光掃過縮在草棚后的村民。
李嬸子懷里的娃正啃著半塊硬餅,王二嬸攥著地契的手還在抖。
羅老伯的旱煙桿早不知丟到哪去了,正拿袖口抹眼睛。
“打斷雙腿,扔到后山自生自滅。”他聲音冷得像冰塊。
程烈應(yīng)了聲“得令”,兩個玄甲騎立刻架起陳狗剩。
木棍砸在腿骨上的脆響驚飛了枝頭的麻雀,陳狗剩殺豬似的嚎叫聲里。
“蕭公子,您是活菩薩!”李嬸子“撲通”跪在地上,村民們跟隨著全都跪在地上。
看著跪在地上的村民,想起江氏做的種種事情,他擔(dān)心如果自己走了,這些村民恐怕會被斬盡殺絕。
“都起來!”蕭冷伸手去扶她。
“我問你們,想不想跟我走?有糧吃,有地種,不用再受這些狼心狗肺的欺負(fù)。”
人群突然靜了。
李嬸子懷里的娃吸了吸鼻涕,把最后半塊餅往蕭冷手里塞。
“甜�!�
他低頭,見那餅上沾著草屑,突然想起素雪塞給他的芝麻糖,那糖裹著油紙,甜得能化了人的骨頭。
“想!”羅老伯?dāng)D到最前頭。
“我活了七十歲,就沒見過能夠保護百姓的士兵!蕭公子能替咱出頭,跟著走有啥怕的?”
“我這把老骨頭,給您扛行李都行!”
“我跟!”王二嬸攥著地契沖過來。
“陳狗剩搶我地契時說北境的地是王爺?shù)模粼谶@被搶,不如和蕭公子走,就算去天涯海角也認(rèn)!”
“我也跟!”李嬸子抹著淚。
“我家娃都要餓死了,蕭公子給口飽飯,比啥都強!”
蕭冷望著圍上來的村民,喉結(jié)動了動。
他摸了摸懷里的手爐,大姐塞的,還帶著體溫。
又摸了摸腰間的刀,刀鞘上二姐的桂花釀味淡了些,可刀柄磨得發(fā)亮,像二姐拍他后背時的力道:“別怕,砍就是了�!�
“程將軍�!彼D(zhuǎn)頭看向程烈,“這一千玄甲騎”
“末將及屬下一千玄甲騎,愿為您馬首是瞻!”程烈單膝跪地。
“我們本是您祖父的部下,當(dāng)年您祖父為了救那鎮(zhèn)北王,不幸”
“那鎮(zhèn)北王答應(yīng)好好照顧你一輩子,我們在鎮(zhèn)北城的暗線告知我們他們他們竟然背信棄義。”
“現(xiàn)在您若是振臂一揮,我不敢保證幾十萬,至少還有幾萬軍隊愿意效忠您�!�
蕭冷的指尖微微發(fā)顫。
他想起原主記憶里那個蜷縮在馬廄的小乞兒。
想起蕭戰(zhàn)宏摔碎的茶盞。
想起江淑寧塞來的毒湯。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原來這就是江家的陰謀,原來這天下,總有人把“野種”當(dāng)金貴的玉。
“程將軍。”他蹲下來,替程烈理了理被風(fēng)吹亂的甲繩。
“我問你,北境無主的荒地,哪處最多?”
“關(guān)關(guān)外”程烈愣了愣。
“自打當(dāng)年您祖父帶我們投奔這大慶帝國,關(guān)外就變得人煙稀少�!�
“很多地方都荒著,草比人高,蛇鼠橫行,可那地肥得流油,撒把種子能收半車糧�!�
“有地圖嗎?”蕭冷眼睛亮了。
“這地圖是十幾年前的,近些年很少有人出關(guān)了。”程烈他從懷里摸出張皺巴巴的地圖。
“程將軍”他展開地圖“我要帶這些村民去關(guān)外,種土豆,開荒地,讓北境的窮百姓都有飯吃!”
“土豆?”程烈湊近些:“就是村民說的土疙瘩?”
“對�!笔捓渲噶酥咐顙鹱討牙锏耐蓿峭拚兄鴫K烤土豆,嘴角沾著黑灰。
“這玩意兒耐凍,能存,大旱年也餓不死人。要是能在關(guān)外種上幾千畝”
“程將軍,以你的看法,我們?nèi)ツ目梢��!?br />
“就這”程烈摸了摸胡子,思考半天在地圖上指出一個位置。
“這里據(jù)說是前朝的都城,這附近是平原,再往東百里便是大水�!�
“前朝都城?大水?是大海吧!”蕭寒指著地圖。
“既然程將軍如此看好此地,我們”
“蕭公子!”羅老伯突然擠過來。
“我懂種地!這土豆我在山上見著過,根須淺,沙土地也能活!”
“要是您信得過我,我給您當(dāng)?shù)钁簦WC種出又大又圓的土豆!”
“我也會!”王二嬸舉著手。
“我家那半畝爛泥塘,往年種麥?zhǔn)杖�,種土豆能收一石!”
“好!”蕭冷拍了拍羅老伯的肩。
“明日出發(fā),程將軍帶玄甲騎開路,村民們收拾細(xì)軟,鍋碗瓢盆都帶著,關(guān)外的土,得用咱北境的鍋來煮!”
“那陳狗剩的糧庫?”程烈指了指陳狗剩的大院。
“開倉!把糧分給村民,夠吃到關(guān)外的。剩下的裝車上,到了關(guān)外當(dāng)種子。”蕭冷瞇起眼,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得令!”程烈轉(zhuǎn)身喊了句,玄甲騎立刻沖進大院。
不多時,白花花的米袋被扛出來,李嬸子摸著米袋直掉淚。“上回見這么白的米,還是我嫁人的時候”
“蕭公子!”程烈突然跑回來,手里舉著個賬本。
“陳狗剩的賬冊!記著這些年給江家送了多少糧,光是去年,就有兩萬石軍糧!”
蕭冷接過賬本,翻到最后一頁,只見墨跡未干的“江氏私庫收糧兩萬石”幾個字刺得他眼睛疼。
他想起江淑寧在地窖里堆成山的米袋,那米袋上還沾著新泥。想起流民啃著凍餅的模樣。
想起張媽嘴角的黑血,原來江家的手,早伸到了最窮的村子里。
“程將軍,”他把賬本塞給程烈。
“這賬本,等我到了關(guān)外,你派人送到鎮(zhèn)北城。交給大郡主,或者”他頓了頓,“交給鎮(zhèn)北王那老匹夫”
“末將明白�!背塘尹c頭。
“蕭公子!”羅老伯突然喊他,“我家那半畝地契,能帶著嗎?”
“帶!”蕭寒摸了摸他的地契,“到了關(guān)外,地契上的名字還是你的。北境的地,該姓蕭,更該姓咱老百姓!”
“好!”羅老伯抹了把臉。
“我這就去喊老李家的小菊,她腿斷了,走不動路,咱用板車?yán)�!�?br />
“我?guī)湍�!”程烈揮了揮手,兩個玄甲騎立刻抬著木板跑過去。
夕陽西沉?xí)r,村口堆起了小山似的包袱。
玄甲騎把陳狗剩的狼狗宰了,架起篝火烤狗肉。
蕭寒蹲在火邊,啃著塊狗肉,突然聽見李嬸子的娃奶聲奶氣地唱。
“江夫人,心尖狠,百姓啃雪她屯粉”
“鎮(zhèn)北糧,本是寶,憑啥鎖在黑倉窖?”
“蕭公子,背刀來,劈了狼狗砸了廟”
“跟他走,種土豆,冬不餓來夏不瘦!”
他笑了。
火光映著村民的臉,李嬸子的娃把最后半塊土豆塞給他,=。
羅老伯往他手里塞了把炒黃豆。
程烈遞來碗酒,是玄甲騎從陳狗剩酒窖里翻出的,辣得他眼眶發(fā)酸。
“程將軍,”他抹了把嘴,“你說幾萬大軍的事情,可是真的?”
“幾萬大軍還是守關(guān)的,當(dāng)年的弟兄現(xiàn)在在五湖四海�!背塘液攘丝诰疲c頭了點頭。
“只會多,不會少,我這次只帶了我的親軍,您如果嫌少,我便聯(lián)絡(luò),把這北境洲給你打下來�!�
“別了,一旦戰(zhàn)端一開,百姓定當(dāng)流離失所�!�
蕭寒望著遠處的雪山,想起大姐的手爐,二姐的刀,小妹的撥浪鼓。
突然覺得這酒不辣了,反倒是甜的,像素雪塞的芝麻糖。
“程將軍,”他站起身,“明日晨時出發(fā),讓弟兄們多帶些土豆種,關(guān)外的地,得趕在春寒前翻出來。”
“得令!”程烈應(yīng)了聲,轉(zhuǎn)身去安排。
夜色漸深,一聲機械音響起。
【任務(wù):被趕出王府】
【檢測到宿主任務(wù)失敗】
【系統(tǒng)再次進入休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