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有臉回來
得到謝塵冥肯定的回答后,趙玖鳶才放心地從小門進去。
謝塵冥還要馬不停蹄地去辦事,晚些時候會回公主府。
他臨走時讓她不要擔心,說是會想法子保她的小命。
熟悉的味道和景色撲面而來,趙玖鳶的心情頓時變得沉重。歡愉總是短暫的,她剛與弟弟妹妹妹分開,便又開始想他們了。
“鳶兒,你回來了!”張嬤嬤碰見了她,朝她快步走來。
趙玖鳶有些心虛:“嬤嬤,我正要去見公主。這幾日……公主府可安生?”
張嬤嬤嘆了口氣:“我勸你,還是晚些時候再過去。你弟弟的事……我們都聽說了�!�
“鄒文初為了報復你,去騷擾你的弟弟,竟還將這臟水潑在公主身上�!�
“這事兒傳到陛下耳中,公主被禁足兩日了,現(xiàn)在正在前廳發(fā)脾氣呢�!�
“啊……”趙玖鳶一臉恍然大悟。
原來玄瑤還沒查明謠言的源頭是她。
她心中松了口氣,面上卻扯出一絲苦笑,道:“我看我還是現(xiàn)在去給公主請安吧,若是讓她發(fā)現(xiàn),我回來了卻沒有前去請安,定會又是一頓好打�!�
說罷,她一瘸一拐,慢慢朝前廳走去,身上疼得像是要散架一樣。
有了謝塵冥的承諾,她心中雖然仍有疑慮,可似乎也有底了些。
前廳,茶盞、花瓶碎了一地。
下人們站在一旁不敢吱聲,而玄瑤穿著嬌艷的桃粉色牡丹華服,叉著腰氣喘吁吁。仿佛是砸累了,停下歇歇。
趙玖鳶深吸一口氣,走進去,找了個干凈的地方緩緩跪下,準備入戲。
“公主,奴婢回來了�!彼┥硇卸Y。
她等了半晌,沒等來玄瑤讓她起身,倒是等來一個花瓶。
好在玄瑤丟過來的花瓶不大,又失了準頭,掉在她腳邊。
但清脆的破碎之聲還是讓趙玖鳶心下一個激靈。
“趙玖鳶!你還有臉回來?”玄瑤厲聲質問。
“說!那謠言是不是你傳的?你是不是和鄒文初串通好了,將這臟水潑到本宮身上?!”
趙玖鳶在心中冷笑,繡桃姐分明說看見鄒文初和玄瑤見面,究竟是不是臟水還很難講。
可她面上卻裝得十分恐懼無助:“公主……奴婢怎么敢啊?公主借奴婢十個膽子也不敢潑臟水給您��!”
她抬起頭,努力想一些傷心事,將眼眶逼紅:“公主,奴婢跟了您這么久,您了解奴婢的。”
玄瑤沉默著,緩緩朝她走近,雙眸微微瞇起,仿佛是在思考她話中的真假。
“這謠言真的不是你傳的?”她眼底閃著寒光,“若是敢騙本宮,你知道會是什么下場!”
“奴婢真的沒有!”趙玖鳶的聲音染上了一絲哭腔,“奴婢恨極了鄒文初,又怎么會同他合伙陷害公主……”
她話說一半,玄瑤蹲下身質問道:“可本宮見過鄒文初!他說那謠言不是他傳的!”
“他只恨你,恨你害他被趕出公主府!”
趙玖鳶擠了兩行淚下來:“公主!鄒文初那人的話有幾分可信?雖然他是因調戲奴婢被趕出府,可這命令是公主下的,不是嗎?”
玄瑤卻冷笑一聲:“本宮已經給了他五百兩銀子作為補償,他有什么可怨本宮的?”
趙玖鳶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原來繡桃那時候看到兩人時,應該就是玄瑤正把銀子給鄒文初。
可鄒文初拿了銀子也不安生。他恨極了趙玖鳶,所以才對她弟弟下手。
只是他沒想到,趙玖鳶讓這火燒到了玄瑤身上。
“公主,鄒文初那人,貪得無厭,豈是銀兩能夠打發(fā)的?”趙玖鳶冷靜下來。
玄瑤沉默半晌,冷笑:“既然你們二人各執(zhí)一詞,不如本宮帶你去大理寺獄,同鄒文初對質�!�
趙玖鳶心中閃過一絲猶豫。
若是去了,不知會發(fā)生什么,恐節(jié)外生枝。
可若是不去,便是不打自招。
但是,玄瑤是詐她的也說不定。且不說玄瑤正在禁足中,不可輕易離開公主府。就說這大理寺獄,恐怕也不是那么好進去的。
趙玖鳶心下飛速盤算了一番,她賭了一把:“好,奴婢愿去。只要公主解開對奴婢的誤會�!�
她雙眼赤誠堅定地看向玄瑤。
玄瑤聽她這樣說,不知為何又突然來了脾氣,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趙玖鳶,本宮捏死你猶如捏死一只螻蟻,若非府中再無其他婢女適合試婚的任務,你以為我還會留你?”她氣急敗壞地道。
府中的婢女,要么是狐媚妖子,心思百轉千回,她信不過。要么,便是相貌丑陋,送不出去,怕擾了謝塵冥的興致。
只有趙玖鳶這一個,長相還算不錯,老實本分又好拿捏的。
玄瑤目光兇狠地盯著她,一股寒氣從趙玖鳶腳底升起。
她被掐得窒息,幾乎喘不上氣。
玄瑤這態(tài)度,讓趙玖鳶更加確定,玄瑤就是在詐她。
趙玖鳶毫不懷疑,若非有試婚這檔子事,恐怕現(xiàn)在自己已經是具尸體。她隱隱約約感覺得到,自己頭上懸著一把刀。
只要試婚結束,這把刀便會落下。
原先她或許只能從命,可如今情況不同了,她有可能離開這公主府。
那么這婚,她是不可能試的。
一步錯,便會滿盤皆輸。
“公主,奴婢……奴婢不,敢……欺瞞……公主�!壁w玖鳶努力說出這幾個字。
玄瑤這才松開了手,猛地將她丟到一旁。
趙玖鳶的手不小心按在了花瓶的碎片上,瞬間一陣刺痛,滲出血來。
她吃痛地咬牙,卻不敢發(fā)出叫聲再惹惱許玄瑤。
玄瑤拿出手帕,仔仔細細擦了擦手,壓下了怒氣。
“罷了,阿冥今晚也要回來了,你去他房中候著。給本宮想盡辦法把試婚完成,別再耗下去。”
“可……將軍的身子……”趙玖鳶猶豫。
先前謝塵冥的病是假的,現(xiàn)在的傷可是真的。
“本宮管不了那么多了!本宮看他那樣子也不像有什么大事!”玄瑤再次開始暴躁起來,袖子一揮,又摔了一套杯盞。
“再耗下去,到嘴的鴨子都要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