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有些失控
“我已與陳家少爺有親事,不日便會嫁出去,還請夫人明察。”姜寧殊叩首悲憤道。
她特意提及陳家少爺,是想讓裴夫人記起陳扶硯鐘情于她的事。
保自己一命!
她現(xiàn)在沒有支撐,裴家說打死便就打死了。
裴殊冷哼一聲,“陳家怎么了,哪能比得過我裴家�!�
陳扶硯眼瞎了,相中姜寧殊這個賤蹄子。等姜寧殊被活活打死了,定要讓他三跪九叩上門求娶她。
裴夫人眼神示意裴殊稍安勿躁,急急慌慌像什么樣子。
“去大爺書房所謂何事?”裴夫人一步步質問。
姜寧殊委屈道:“陳二公子相邀出府,兄長覺得我有失裴家臉面,叫去訓斥兩句�!�
裴殊聞聲氣的牙快咬碎了,陳扶硯竟然私下邀請姜寧殊出府。
好個情深義重!
“你當真是不要一點臉面,還未成婚跑出去見男人,和你那個母親一樣下賤。”裴殊言辭放肆。
姜寧殊俯趴在地上的身子僵了下。
當年母親守寡,本想獨自將她撫養(yǎng)長大,可架不住其他人的流言蜚語,自戕了。
“我母親并未做出格之事!”姜寧殊抬起頭來,眼神堅定與裴殊對峙。
裴殊一驚,眼眸閃了閃。
裴夫人瞇了瞇眼睛,姜寧殊一直表現(xiàn)得弱不禁風,可實則忍辱負重。
這樣的人最是危險。
“你現(xiàn)在是裴家的養(yǎng)女,一言一行皆代表裴家。還未出閣私見男子,有失體統(tǒng)�!�
姜寧殊垂首不語,等著裴夫人的處置。
踏進裴夫人正院,她就知道不可能全身而退。
“私會男子,有失裴家臉面,關進柴房聽候發(fā)落�!�
裴夫人話音剛落,候在一旁的仆婦帶起姜寧殊,扔進柴房。
姜寧殊撲在地上,雙臂擦過地面,帶起火辣辣的灼燒感。
她痛苦擰眉,伸手一看,皓腕和手心被擦爛,血珠涓涓往外冒。
仆婦們不管她,關閉房門,隔絕掉最后一絲光亮。
姜寧殊撐著地面爬起身,尋了個角落靠在那里。
這次不知道會關幾天!
正想著,緊閉的柴房門打開,光亮刺暈姜寧殊雙目,她閉了下眼,睜開便見裴殊帶著兩名丫鬟走進來。
姜寧殊瞳孔波動,下意識往后縮去。
關柴房她不怕,怕的是裴殊會趁機折磨她。
“害怕就對了!”裴殊歪頭陰森笑看著姜寧殊,“搶走我的夫君,就該知道有這么一天。”
她一個眼神,丫鬟上前鉗制住姜寧殊的雙臂,強迫她跪在裴殊腳邊。
姜寧殊柳葉眉蹙了蹙,攀上陳扶硯后,她一直小心謹慎,半年未叫她們抓到把柄,結果還是沒逃過。
裴殊抬腳踩在她腿上,用力碾了碾。
疼痛席卷全身,姜寧殊痛苦不堪,咬著牙不出聲。
她撕心裂肺的聲音,會讓裴殊更起勁。
裴殊垂眸打量著她,眼底是惡毒又得意的冷笑。
攀上陳家又怎么樣,還不是要蜷伏在她腳邊。
視線定格在姜寧殊發(fā)髻間的綠寶石簪子上,她眼神發(fā)狠,一把扯掉。
姜寧殊腦袋偏了下,簪起的長發(fā)飄下來。
“這簪子哪來的?”裴殊質問。
這樣材質好的簪子,她都不曾有,姜寧殊卻戴在頭上。
姜寧殊掀眼瞄過,這簪子是昨夜裴祁用來挽她發(fā)髻的,命令她今天必須戴著,不許摘。
“陳扶硯給你的?”裴殊有些狂怒。
姜寧殊垂了眼,未承認,也未拒絕。
裴殊眼神發(fā)狠,“他竟然這么愛你�!�
呲牙裂目說完,她發(fā)瘋一樣握著簪子,刺進姜寧殊脊背。
“啊!”姜寧殊痛苦喊聲,掙扎起來。
刺一下不解氣,裴殊摁住她肩膀,又接連刺了幾下。
“給我摁住了。我讓你勾引他,讓你勾引他。”她邊刺邊怒吼,宣泄惡毒情緒。
鉆心般的疼痛襲來,姜寧殊渾身冷汗直冒,狼狽癱倒在地上,雙手死死攥成拳,抑制不住地顫抖。
“小姐!要是讓別人看出傷,怕會對小姐不利�!�
見裴殊有些瘋癲,兩名丫鬟有些害怕。
姜寧殊和陳家少爺有情,會嫁他。要是出事了,裴殊這個大小姐肯定能全身而退,受罪擔責的是她們。
裴殊抓著簪子,最后一下狠狠扎進姜寧殊身體,又不拖泥帶水拔出來。
“��!”姜寧殊淚水成串砸在臟亂的地面,嘴里沙啞嘶喊著,痛苦壓不住她眼底翻涌的仇恨。
裴殊有些累得緩出一口氣,踹了踹痛苦匍匐在地上的姜寧殊。
“怕什么?連血都沒有,怎么會被人看出來?”
丫鬟面面相覷一眼,望了一眼姜寧殊的后背。最后那一下刺得狠,血跡都印出來了。
裴殊像是才看見,眼底有些驚愕。
“那也是她太沒用了�!彼г埂�
姜寧殊現(xiàn)在的身份,裴殊也不敢太明目張膽欺辱,只能使些明面上看不出的小手段。
“一點血而已,擦掉換身衣服就好了�!迸崾庀氤鰧Σ摺�
姜寧殊發(fā)顫的身子縮了下,雙手扯著衣襟,不想讓她們扒掉衣服。
她肩上有裴祁留下的咬痕,扒掉衣服清晰明了。
“是�!毖诀哳I命,上手扯姜寧殊錦衣。
“不要碰我。”姜寧殊雙臂護在身前,凄絕搖頭。
丫鬟扯了好幾下,愣是沒扯掉。
“廢物!”裴殊暗罵,她來柴房有一會了,不能再耽擱,“壓住她。”她直接自己動手。
姜寧殊雙臂被強迫分開,眼淚彌漫滑落,聲音止不住顫抖,透著凄慘的氣息。
“不要”
她話音剛出,衣衫撕裂聲傳出。
眼淚驟停,臉頰白得幾乎沒有一點血色,無助又破碎。
裴殊摁著她肩膀,瞟望看她背上的扎傷,一時間未注意到肩頭咬痕。
“我就知道你是副賤骨頭,扎兩下怎么可能留痕�!彼訔壍厝拥粢路榱眩贸隼C帕擦手。
丫鬟隨意擦掉姜寧殊背上流出來的血跡,為她換新衣。
“等會!”
裴殊居高臨下注視著姜寧殊,瞧見她身前有莫名的痕跡。
姜寧殊摁在肩頭的手縮了下,這里紗布包裹著,她又有意遮擋,裴殊不可能看見不對。
她揚起滿是淚痕的臉仰望裴殊,又順著她的視線瞄向身前。
看見那些紅痕,她如墮冰窖。
裴祁半年不曾歸家,昨晚有些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