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近身伺候
姜寧姝指甲快要扣進(jìn)肉里,想要說些什么,可陳玨硯想要迎娶的人不是她,她還有什么可說的?
說再多,都是惹人笑話罷了。
陳玨硯認(rèn)真瞧姜寧姝的神色,總感覺她的反應(yīng)有些怪。
可不等他仔細(xì)瞧過,裴祁身影重新壓了過來,擋住了視線。
陳玨硯眸子低垂,“這些話,要當(dāng)著長輩的面訴說。”
“裴家的事,我說了算�!迸崞铐б獾�。
他并不想將事情鬧大,只想讓陳玨硯簽字畫押,保證陳家日后不會迎娶姜寧姝。
至于裴姝……
待陳玨硯知道真相后,未必會娶她,她到時也能如愿嫁給陳扶硯了。
陳玨硯唇邊微微含笑,“話雖這么說,可嫁娶這么重要的事,還是要過長輩的耳。還是去見一見裴夫人吧�!�
裴祁不情愿,但也無法,只能同陳玨硯一同前往正堂。
經(jīng)過姜寧姝身邊時,裴祁吩咐,“腿腳不便,回去好生歇著吧�!彼曇糨p緩,生怕驚了她一般。
姜寧姝垂落而下的腦袋輕點(diǎn)了點(diǎn),轉(zhuǎn)身要隨玉竹而去。
玉竹恭敬小心攙扶著她,眼底帶著一些憐惜。
小姐廢了那么多心思,誰成想竹籃打水一場空。
哎!
“大小姐應(yīng)當(dāng)一道去�!标惈k硯疏忽開口。
姜寧姝詫異止步,望向他,根本摸不清他的脾性。
明明不想迎娶她,為何還對她這個態(tài)度?
“她腿腳傷著,還是莫要去了�!迸崞钭柚�。
陳玨硯心思敏銳,他怕其察覺到什么。
“幾步路而已,想來大小姐愿意前去�!标惈k硯并未回答裴祁,而是詢問姜寧姝。
“小姐可愿意前去?”他凝視著她。
姜寧姝水眸輕閃,與陳玨硯四目相對,恍惚中似乎明白了什么。
“愿意。”她嫣紅唇瓣輕啟,眉眼間流露出笑意。
陳玨硯唇角上揚(yáng),回她一笑。
“小姐請。”他抬手,請姜寧姝先走一步,自己小步跟在后面。
裴祁立于后方,寒眸睨著前面的兩人。
“爺!”
兩人走出好一段距離,裴祁依舊未曾挪步,隨風(fēng)低彎著腰,出口提醒。
裴祁收回目光,看了一眼隨風(fēng)。
隨風(fēng)一開始不解擰眉,慢慢反應(yīng)過來,叩首一禮后跑出府去了。
裴祁眼底全是冷意和偏執(zhí),既然她這么想嫁出去,那他就讓她永遠(yuǎn)嫁不出去。
不想待在裴府,那就圈養(yǎng)在小院。
一輩子待在他身邊。
正院,裴祁和姜寧姝離去后,裴夫人便讓裴姝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如實(shí)稟告。
“瞧見你兄長抱著一女子走進(jìn)璟如院?”裴夫人沉聲追問。
“千真萬確。”裴姝肯定點(diǎn)頭,“女兒當(dāng)時也覺得難以置信,想追上去瞧瞧那人是誰,可兄長護(hù)她的緊,并未看清那張臉,只是瞧著裙擺,與姜寧姝今日所穿的衫裙神似。”
裴姝將自己心中猜忌全盤托出,“因此,女兒猜測兄長懷中的女子是姜寧姝。”
裴夫人瞇了瞇眼,“姜寧姝被你扔在外頭,才回來,還扭傷了腳�!�
她覺得那個女人不可能是姜寧姝。
姜寧姝是裴府養(yǎng)女,平日里和裴姝一樣十分懼怕裴祁,避他都來不及,怎會上趕著。
裴姝愁容滿面,“那女兒就不清楚了�!�
裴夫人看向身后的平嬤嬤,“去,將春竹喚來。”
裴祁身邊只有春竹一個女人,會不會是春竹。
平嬤嬤言聽計(jì)從,很快將春竹帶了來。
“春竹見過夫人,見過大小姐�!贝褐裥⌒男卸Y。
裴姝第一反應(yīng)就是去看春竹的裙擺,想知道兄長那會抱著的女子,是不是春竹。
結(jié)果讓她大失所望,根本不是。
“近幾日可曾伺候大爺�!迸岱蛉藛栐�。
春竹叩在地上的腦袋緩緩抬起,眼底是焦灼。
她從始至終就沒有伺候過大爺,那夜差點(diǎn)被大爺活活打死,死里逃生保住一條命,被圈禁在璟如院后面做粗活。
平日里別說伺候大爺了,就是見大爺一面都難。
“爺近些天繁忙,并未傳喚奴婢前去近身伺候�!�
沒有的事春竹不敢胡謅。
裴夫人上下瞥過春竹,恨其不爭。
“今日可見過大爺?”
想知道裴祁抱著誰進(jìn)了璟如院,詢問璟如院的人就是了。
只是璟如院上上下下都是裴祁從外面更換的人,各個只聽命于裴祁,她逼問不成,只能追問春竹這個自己人。
春竹一直待在后面做粗活,要不是平嬤嬤來帶她離開,她一步都不得踏出去,根本不知道。
“奴婢不知。”
“廢物!”裴夫人凌厲之聲。
春竹嚇得腦袋磕在地上,甚至顫栗著。
“我費(fèi)盡心思將你送到大爺身邊,是讓你近身伺候攀高枝的,你倒是個好,整日里待在后面做那些粗活�!迸岱蛉苏鹋�。
春竹是裴府所有丫鬟里最出色的,削肩膀,水蛇腰,掩面一笑便是絕代佳人。
裴夫人惜才,從不讓她做粗活,只學(xué)那些討男人歡心的把戲,殊不知到頭進(jìn)璟如院做了粗活。
這讓她怎能不惱!
春竹嚇得根本不敢抬頭,她也想爬上大爺?shù)拇�,可根本沒有機(jī)會。
那夜本要成功了,誰知道又惹怒了大爺。
她手腕上的刀傷,到現(xiàn)在都沒愈合。大爺說再有下次就是脖子,她怎敢再生出別的心思?
“并非奴婢不愿,而是大爺,大爺……”說到后面,春竹陣陣哽咽。
裴夫人又怎會不知裴祁寡淡的性子,只是覺著春竹那夜順利爬了床,該是會討裴祁歡心的。
誰知也就一夜,便被丟棄了。
“那夜都是怎么伺候大爺?shù)�?大爺可都說了什么?”裴夫人想了想追問道。
裴祁抱女人進(jìn)府,就知并非清心寡欲。
春竹眼珠轉(zhuǎn)悠,“那夜奴婢按照姜小姐所說的接近大爺,大爺真就丟了魂似的抱住了奴婢,還喚出一女子閨名。”
她回想那夜發(fā)生的事,娓娓道來。
“女子閨名!”裴夫人自言自語,“叫什么?”
春竹咬著唇回想,大爺當(dāng)時喚了個什么名字?
那個名字春竹從未聽過,加上當(dāng)時被傷了手,驚慌之下沒記心里去。
“別告訴我,你忘了。”裴夫人瞧出她遲疑模樣,厲聲威脅道。
在那樣的情況下,裴祁喚女子閨名,可見那女子在他心中份量不輕。
知道閨名便可搜尋出來,帶進(jìn)裴府,也可與裴祁拉近些母子之情。
春竹趴在地上的手捏了又松,滿是冷汗,連額頭上都是。
“大爺當(dāng)時喚的名字是,是……”春竹急切想要說出來,可腦海里就是不真切。
裴夫人冷哼一聲,“沒用的東西,既被大爺收用過,我便賜你個好去處�!彼忠粨],命令平嬤嬤,“賣去私窠子,也好讓她學(xué)學(xué)怎么伺候人。”
平嬤嬤驚了一下,私窠子可是最低等的妓院,三教九流,乞丐都可進(jìn)入。
春竹聽過這個地方,前兩年有丫鬟不小心打碎了大小姐心愛的玉佩,被發(fā)賣去了私窠子。
聽說半個月不到,就被凌辱之死。
且死相凄慘!
春竹嚇得接連叩頭,沒幾下額頭出了血。
“春竹姑娘快些回話吧�!逼綃邒哂行┎蝗�,春竹到底是她帶出來的,這模樣身段賣去那種地方,不會好過。
春竹點(diǎn)頭如搗蒜,許是有了危機(jī),她靈光乍現(xiàn)。
“叫,叫如……”
“如什么?”裴夫人拍桌質(zhì)問。
春竹絞盡腦汁回想,倏地眸子一亮,“璟如,大爺當(dāng)時喚了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