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俯身干嘔
這一句話讓姜寧姝神色頃刻間大變,連胃里翻涌而上的感覺都壓了下去。
“你說什么?”她反手抓住玉竹胳膊,震驚反問。
玉竹胳膊被捏疼了,呲起牙來,“小姐冷靜。”她將姜寧姝的手從自己胳膊上順下去,安撫她冷靜。
姜寧姝怎么能安靜下來,她好不容易確定了陳玨硯的心思,眼見就要嫁他逃離牢籠,可偏偏這時候懷孕了。
“怎么會了!怎么會?”姜寧姝整個人透著難以置信,還有一股懊惱。
不該在事后一點措施都不做,更不該縱容裴祁發(fā)瘋折騰。
玉竹盡量安慰著她,“小姐別急,奴婢也只是猜測而已,是不是真的懷孕了,告知大爺,回府請府醫(yī)來診脈就知道了�!�
玉竹說著話,就要掀開簾子稟告外面的裴祁。
“不行!”姜寧姝及時拉住了玉竹,搖了搖頭,“不能將這事告訴裴祁,絕對不能�!�
“為什么?”玉竹不理解。
小姐還未出閣就懷上身孕,若沒人庇護(hù),下場不知得多凄慘。
姜寧姝拉著玉竹的胳膊,接連搖頭不準(zhǔn)玉竹將這事告知裴祁。
她不想給裴祁生孩子,她只想盡快嫁出去。
可如果裴祁知道她懷有身孕之事,必定不會放她走,說不定還會制造機(jī)遇讓她假死,將她帶走藏起來,順利生下孩子。
不能,她不能過那樣的日子。
“我可能只是受到了驚嚇,不是真的懷有身孕,還是莫要驚動太多人。”姜寧姝心里有了主意后,強(qiáng)烈制止玉竹將此事說出去。
玉竹上下打量過姜寧姝,“可是小姐的反應(yīng),真的很像懷上身孕。女子初懷身孕,是很危險的,小姐真的要隱瞞嗎?”
玉竹是丫鬟,見過那種因生產(chǎn)大出血慘死的女子,凄涼無比。
她家小姐身子受了損,底子不好,懷孕就要多加照顧,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
姜寧姝堅定地?fù)u了搖頭,“不會的,你未經(jīng)人事,怎就肯定我懷上身孕了�!彼齼�(nèi)心是不希望自己懷有身孕的,最好就是剛才罵馬車顛簸受到了驚嚇。
玉竹倒了水給姜寧姝漱口,“奴婢雖然沒有經(jīng)歷過,但奴婢學(xué)過女子懷孕都有何反應(yīng)�!�
“嗯?”姜寧姝有些疑惑,好端端的,玉竹學(xué)這些東西做什么。
玉竹示意姜寧姝喝口水,將嘴里那股酸澀味道壓下去。
“是大爺命奴婢去學(xué)的�!�
“裴祁?”姜寧姝喝水的動作一滯,難以置信瞪看著玉竹,“裴祁讓你學(xué)這些東西做什么?”
“大爺想小姐生下孩子,奴婢是小姐的貼身婢女,大爺怕小姐懷孕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到時會傷及小姐的身子,這才讓大夫教了懷孕女子都有什么癥狀�!庇裰矜告傅纴�。
“我怎不知這事?”姜寧姝皺著眉。
玉竹一直跟在她身邊,她從不知裴祁還吩咐了這樣的事。
“大爺還做了很多事,小姐都不知道�!庇裰裼行┮馕渡铋L的勸導(dǎo)話語,“小姐,大爺或許是個依靠。”
玉竹說完后盯看姜寧姝的反應(yīng),大爺雖然表面冷酷無情,但對小姐真的是關(guān)心備至。
她有時候真的感慨大爺對小姐的心,只可惜小姐不愿意。
姜寧姝表情凝滯住,她不否認(rèn)裴祁對她的愛意,也不會忘記上輩子的他迎娶別人,眼睜睜看著她被活活打死。
上輩子慘死的痛苦恍若昨天,這輩子她不能再被這些表面的東西迷惑雙眼,不然慘死就是她活該。
“這事先不要告知�!苯獙庢畔虏璞嵵胤愿�。
玉竹無奈,只能點頭應(yīng)下來。
“什么事不要告知?”馬車簾子被掀開,裴祁黑沉著臉詢問。
玉竹臉上閃過明顯的慌亂,下意識看向身側(cè)的姜寧姝。
大爺讓她隨時關(guān)注著小姐的變化,現(xiàn)在她看出小姐可能懷有身孕了,但是不敢說出來。
姜寧姝眼神一瞥,示意玉竹稍安勿躁,不要擔(dān)憂,她會護(hù)她周全。
“閑話幾句罷了,兄長處理好事情了嗎?”姜寧姝盡量表現(xiàn)得坦然自若。
裴祁冷眼盯著姜寧姝,審視打量,總覺得她剛才說的事,與他有關(guān)。
男人視線太過攝人,姜寧姝不敢與他對視了,輕眨眼睛后垂落下眼去。
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怎的,內(nèi)心又翻涌起了漣漪,一股氣血直奔咽喉。
她沒忍住干嘔一下,想到裴祁在眼前看著,又趕緊拿帕子捂住自己的嘴巴,雙眸微闔,咬唇強(qiáng)迫自己壓下那股翻涌感來。
裴祁瞳孔震了震,溢出明顯的擔(dān)憂。
這好端端的,怎么干嘔起來了?
玉竹驚慌之下瞪大了眼,忙順著姜寧姝脊背。
“小姐別害怕,外面沒什么事,別害怕�!彼痪湓挘瑢⒔獙庢蓢I的反應(yīng)歸功到是因為太害怕了。
姜寧姝拿帕子緊緊捂著嘴唇,內(nèi)心翻涌的感覺還在叫囂,她卻一點都不敢表露出來。
因裴祁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一刻都不曾逃離。
裴祁盯看了她一會,轉(zhuǎn)頭看向被鉗制住的那兩紈绔子弟,帶著十足的冷意壓迫。
其中一位紈绔少爺身份許是不高,又或許是懼怕裴祁,此刻垂著頭不敢發(fā)一言。
而另一個人很是高傲,哪怕是被隨風(fēng)等人禁錮了雙臂,表情依舊是不屑一顧的。
“你們要是弄傷我了,該知道后果。”容富叫囂道。
壓制他的隨風(fēng)見狀,雙臂更加用力,“屬下是個粗人,還請容小少爺安分點,不然怕會受苦�!�
“�。 比莞桓觳彩芴�,大叫一聲,“你放開我�!�
他的叫囂沒有任何用,隨風(fēng)等人都是武將,只聽命于裴祁。
“裴將軍,你馬上要迎娶我長姐,我們是一家人,你快讓他們放開我�!比莞灰娡{隨風(fēng)等人不成,立馬求助裴祁。
面對裴祁,他不敢那么高傲,半帶祈求半帶壓迫。
裴祁可不在乎他是誰的兒子,膽敢當(dāng)街縱馬,不將人命放在眼里,他就不會輕易放過。
更別提他是太傅之子,他正愁不知道從哪開個口調(diào)查容太傅,這不就送上門來了。
“帶下去!”裴祁昂首,命令隨風(fēng)將那兩人帶下去。
“哎干什么?我可是太傅之子,你們不可扣押我。”容富并不覺得自己當(dāng)街縱馬有何不對。
又沒鬧出人命,裴祁此舉未免太過小題大做。
只可惜沒人在意他說的話,也沒有因為他是太傅之子厚待他。
圍觀在街道兩側(cè)的百姓看見這一幕紛紛流露出歡喜贊許神色,裴將軍果真是為民解憂啊。
這個容富仗著自己是太傅之子,魚肉鄉(xiāng)里,惡事做盡,報官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只可惜到最后消失的是那些受害者。
此等惡徒,如今被裴將軍拿下,當(dāng)真是大快人心。
處理好一切,裴祁讓隨風(fēng)疏散人群,回府。
他本要翻身上馬,倏地想起姜寧姝受到了驚嚇,身子起了不適,掉頭坐上馬車。
姜寧姝剛松懈的心情又提了起來。
“兄長?”她無聲反問裴祁坐上來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