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識破詭計,九轉(zhuǎn)清毒丹
“你”
祝醫(yī)王盯著楚軒身上暗紅的血漬,喉結(jié)上下滾動,像是吞下了一顆燒紅的鐵球。
他雙腳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兩步,后腰撞上桌角,發(fā)出悶響。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跳動,仿佛要沖破肋骨的束縛,但多年在江湖摸爬滾打的經(jīng)驗讓他強行鎮(zhèn)定下來,冷笑道:“鬼醫(yī)長老可是回春堂鎮(zhèn)山祖師,你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大言不慚說取他性命?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楚軒眼神冰冷如刀,掃視著祝醫(yī)王道:“滑天下之大稽?那老東西的狗頭,現(xiàn)在恐怕早被野狗啃得只剩骨頭了!”
祝醫(yī)王被這輕蔑的態(tài)度徹底激怒,脖頸青筋暴起,如同盤虬的枯藤。
他猛地轉(zhuǎn)頭,朝著門外聲嘶力竭地怒吼:“你們都死哪去了?還愣著干什么!給我把這狂妄之徒綁了,帶回回春堂,我要親自將他千刀萬剮!什么東西,也敢在回春堂面前放肆!”
隨著一陣劇烈的撞擊聲,五道黑影撞破房門。
為首的壯漢足有兩米高,渾身肌肉虬結(jié),宛如鐵塔,身著的玄鐵重甲泛著森然冷光,半步祖師境的威壓如潮水般涌來,屋內(nèi)的桌椅都開始微微震顫。
他手持一柄巨大的開山斧,惡狠狠地盯著楚軒:“小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敢在回春堂人的眼皮子底下撒野,我讓你后悔來到這個世上!”
水陽曜見狀,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但很快就被憤怒所掩蓋。
他怒目圓睜,猛地一拍身旁的八仙桌,桌子立馬碎裂開來,也跟著高聲咆哮道:“哪里來的狂徒!這里是水家,容不得你在此撒野!識相的就趕緊滾,否則今天就讓你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水月焦急地沖到楚軒身前,眼眶通紅,聲音帶著哭腔:“二叔!你不要被回春堂蒙蔽了!楚先生救過我的命,他醫(yī)術(shù)高明,一定能治好爺爺!如果他治不好,我愿意拿命賠!”
水陽曜冷哼一聲,不屑地看著楚軒:“就他?一個毛頭小子,能有什么本事?你被他騙了還幫他數(shù)錢!回春堂的‘不死藥’,是救你爺爺唯一的希望,你卻在這里胡鬧!”
楚軒目光如炬,掃視著眾人,冷冷開口道:“水老爺子根本不是生病,而是中了玄鱗蝰蛇毒,而回春堂所謂的‘不死藥’里,摻了‘烈陽草’。這兩種東西一旦相遇,就會激發(fā)毒性,不出三日,必死無疑!而且死狀凄慘,全身潰爛,骨頭都會化成黑水!”
祝醫(yī)王聽聞此言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瞳孔劇烈收縮,但仍強撐著狡辯:“血口噴人!你有什么證據(jù)?空口無憑,就想往我們回春堂頭上潑臟水?”
楚軒冷笑一聲,身影一閃,如鬼魅般出現(xiàn)在祝醫(yī)王面前。
祝醫(yī)王還沒反應(yīng)過來,身上的背包已經(jīng)被奪了過去。
楚軒隨手一甩,一個漆黑的陶罐滾落在地,里面爬出一條通體銀鱗泛著幽藍的毒蛇,赤紅的豎瞳散發(fā)著兇光,蛇身纏繞著鎖鏈,鎖鏈上還在不斷滴落黑血,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腥甜氣息。
“玄鱗蝰蛇,只產(chǎn)于西北黑沙漠,在南方根本見不到,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話說?”
楚軒居高臨下地看著祝醫(yī)王,眼神中滿是嘲諷。
水信瑞此時已經(jīng)氣得渾身發(fā)抖,他猛地沖上前,一把揪住祝醫(yī)王的衣領(lǐng),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姓祝的!我水家待你不薄,每年給你那么多好處,你竟敢謀財害命!今天要是不給我個交代,我讓你生不如死!”
祝醫(yī)王見事情敗露,突然瘋狂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癲狂,他猛地推開水信瑞,破罐子破摔式的說道:“交代?沒錯,就是我下的毒!老子謀財害命又如何?要不是這小子壞我好事,現(xiàn)在水家的財產(chǎn)已經(jīng)是我的了!”
“而且,你以為這就完了?你女兒身上,我早就下了幽霜蠶煞蠱,只要我搖動鈴鐺”
他說著,掏出一個青銅鈴鐺,瘋狂搖晃起來。
“她就會七竅流血,當場暴斃!”
水月卻一臉淡定,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慢悠悠地從懷中掏出一個琉璃瓶,瓶中裝著一只僵死的蠱蟲:“你說的是這個?楚先生早就教我把蠱蟲逼出來了。”
“昨天我那副痛苦的樣子,不過是裝出來引你上鉤的!”
祝醫(yī)王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琉璃瓶,又瘋狂地搖動鈴鐺,可水月卻毫發(fā)無損,還哼著小曲,對著祝醫(yī)王做了個鬼臉。
祝醫(yī)王氣得滿臉通紅,咬破手指,將鮮血滴在鈴鐺上,繼續(xù)拼命搖晃,可依舊沒有任何效果。
“不可能這不可能!”祝醫(yī)王喃喃自語,臉上寫滿了震驚和絕望。
水月冷冷地看著他:“沒什么不可能的�,F(xiàn)在,你最好老實交代,到底是誰指使你來害我們?nèi)�!只謀財?shù)脑挘ξ覡敔斠粋就夠了,為什么還要對我下手?背后到底有什么陰謀?”
還沒等祝醫(yī)王回答,一直默不作聲的水陽曜突然暴喝一聲,破口大罵道:“回春堂這幫混蛋,實在是太可惡了!居然完全把我給蒙蔽了!我這就殺了他,為父親報仇!”
說著,他迅速掏出匕首,寒光一閃,直接抹了祝醫(yī)王的脖子。
鮮血噴涌而出,祝醫(yī)王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緩緩倒在地上。
水月又驚又怒,轉(zhuǎn)頭質(zhì)問水陽曜:“二叔!你這是干什么?我馬上就能問出幕后主使了!”
水陽曜收起匕首,眼神閃爍:“有什么可問的?不就是回春堂謀財害命嗎?這王八蛋死有余辜!還有他們幾個,也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他說著,提著匕首走向剩下的幾個回春堂手下,眼中殺意盡顯。
那些人嚇得立刻跪地求饒,不停地磕頭:“我們只是奉命行事,什么都不知道啊!求求你饒了我們吧!”
水陽曜卻不為所動:“哼!都是一伙的,今天誰也別想活著離開!”
就在他要動手時,楚軒突然出手,一把抓住其手腕。
“慢著!就這樣殺了他們,太便宜了。幕后主使還沒查出來,不能讓他們死得這么痛快!”
水陽曜臉色一變,用力掙扎:“這是我們水家的事,輪不到你插手!給我放開!”
他反手就向楚軒攻去,周身氣勢暴漲,赫然是祖師境的實力。
可楚軒卻毫不畏懼,冷冷一笑,手上稍一用力,只聽“咔嚓”一聲,水陽曜的手臂瞬間扭曲變形。
“��!”
水陽曜痛苦地慘叫一聲,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冷汗直冒。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楚軒,眼中滿是驚恐:“你你怎么這么強”
水信瑞見狀,連忙上前攔住,對楚軒說道:“楚先生息怒,我弟弟一時沖動,還請你不要見怪�!�
“現(xiàn)在當務(wù)之急,是救我父親。只要你能治好我父親,我愿意將水家一半的財產(chǎn)奉上!你救了我女兒,又要救我父親,這份恩情,水家絕對沒齒難忘!”
水月也急切地說道:“楚先生,求你救救爺爺!不管我父親許諾什么,我都支持!而且我之前答應(yīng)你的事,一定會做到!”
楚軒神色淡然:“我不缺錢,不要你們家的財產(chǎn)。你們只要記得答應(yīng)我的事就好。這蛇毒,對我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枚丹藥。
丹藥呈赤紅色,表面流轉(zhuǎn)著金色的紋路,散發(fā)著濃郁的藥香,就連站在一旁的水家眾人聞了,都覺得心曠神怡。
水家人看到這枚丹藥,無不倒吸一口冷氣,一張張臉上寫滿了震驚。
“這這難道是傳說中的丹藥?”一位老者顫抖著聲音說道:“這種丹藥,就算是在燕京的頂級拍賣會上,也是有價無市,千金難求��!”
楚軒心中暗自吐槽。
在女子監(jiān)獄,這種品質(zhì)的丹藥也就是拿來喂倉鼠的零食而已。
怎么水家這些人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連這都能嘖嘖稱奇?
水信瑞盯著楚軒手中流轉(zhuǎn)著赤色光暈的丹藥,喉結(jié)上下滾動,聲音發(fā)顫得幾乎不成調(diào):“楚先生,你手里拿的這個是什么丹藥啊?有中品的級別嗎?”
楚軒眉峰一挑,嗤笑一聲,把玩著丹藥,丹身表面若隱若現(xiàn)的暗紋泛著神秘光澤:“水家主這是在消遣我?中品丹藥也值得我隨身攜帶?莫說上品,便是尋常極品丹藥,在我眼中也不過是凡俗之物�!�
“這‘九轉(zhuǎn)清毒丹’,取百年火靈芝為引,輔以寒潭龍涎、玄鐵精魄等十二味天材地寶,經(jīng)七七四十九天溫養(yǎng)而成,不僅能化解玄鱗蝰蛇毒,更可重塑經(jīng)脈。”
話音落下,滿室死寂。
水家眾人瞪圓了眼睛,半天說不出話。
水信瑞更是臉色漲紅,聲音帶著顫音:“九轉(zhuǎn)清毒丹?那可是傳說中能起死回生的神藥!在燕京,中品丹藥都能當貢品,您居然……”
楚軒隨意將丹藥拋起又接住,丹身劃出的赤色軌跡驚得眾人齊刷刷后退。
“不過是隨手煉制的小玩意,水家主不必如此大驚小怪�!�
他的語氣平淡得仿佛在談?wù)撀愤叺氖�,卻讓水家人心中掀起驚濤駭浪,看向他的眼神中滿是敬畏與恐懼。
水信瑞喉頭劇烈聳動,目光熾熱地盯著楚軒,聲音里滿是由衷的贊嘆:“真是沒有料到我水家竟有這般福澤深厚,能遇上您這樣一位上品煉藥師!說句心里話,便是將水家家財拱手送您一半,都嫌太少!”
“楚先生,只要您肯用這枚丹藥救我父親,哪怕將整個水家雙手奉上,我也絕無二話!”
說罷,他深深一揖,眼神中寫滿了恭敬。
楚軒擺了擺手:“我既答應(yīng)了你女兒救人,便不會談什么報酬。錢財于我,不過是身外之物。”
水月眼眶瞬間泛紅,淚珠在睫毛上打轉(zhuǎn)。
她從未想過楚軒竟如此看重自己的請求,這般不計得失的相助,讓她一時語塞,只能怔怔地望著楚軒,心中暗下決心,定要找機會報答這份恩情。
“慢著!”
就在水家眾人沉浸在感激與震撼中時,水陽曜突然從人群中竄出。
他強忍痛苦,沉聲道:“這小子來路不明,不像能拿出上品丹藥的主�!�
“再說了,這丹藥也沒經(jīng)過驗證,萬一喂下去,爸出了什么差錯,誰來負這個責(zé)任?”
“砰!”
楚軒一腳水陽曜踹飛三米遠,將其黃疸水都踹了出來。
“抱歉,他蠢到我了,一時沒忍住�!�
楚軒說完,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水小姐,既然你們水家信不過我,這事我不管了,讓你爺爺?shù)人腊伞!?br />
說罷,他轉(zhuǎn)身便要離開。
“楚先生!萬萬不可!”
水信瑞臉色驟變,一個箭步?jīng)_上前,差點給楚軒跪下,眼中滿是焦急與懇切。
“犬弟胡言亂語,您千萬別往心里去!”
“我信您,求您救救家父!”
楚軒瞥了水信瑞一眼:“給點誠意先�!�
水信瑞二話不說,抓起水陽曜,摁著他的頭給楚軒磕了幾個響頭。
“楚先生,這誠意還行嗎?”
“勉勉強強�!�
“砰砰砰!”
水信瑞繼續(xù)摁著水陽曜磕頭,直到磕出滿臉的血才罷休。
“楚先生,這樣可以不?”
楚軒嗯了一聲,將丹藥遞給水信瑞。
水信瑞雙手顫抖著接過丹藥,剛一觸碰到掌心,便感覺到一股溫潤而磅礴的力量順著指尖傳來。
他心中大驚,這丹藥絕對是曠世珍寶。
不敢有絲毫耽擱,急忙將丹藥送到水振國嘴邊。
緊接著,神奇的一幕發(fā)生了,丹藥剛觸及水振國的嘴唇,便化作一道赤色流光滑入喉中。
僅僅幾秒鐘,水振國緊閉的雙眼猛地顫動,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他劇烈地咳嗽起來,突然側(cè)過身子,“哇”的一聲,一大口漆黑如墨的污血吐在地上,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腥臭味。
“難道水陽曜說的是真的?”
一時間,水家眾人頓時亂作一團,驚呼聲響徹房間。
水信瑞臉色煞白,雙腿一軟,險些癱倒在地,滿心都是絕望與自責(zé),難道真的是自己害了父親?
豈料,就在眾人驚慌失措之際,奇跡發(fā)生了。
水振國接連吐出幾口黑血后,原本蒼白如紙的臉色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fù)紅潤,凹陷的眼眶也漸漸飽滿。
他緩緩睜開雙眼,眼中重新煥發(fā)出神采,長舒一口氣,聲音雖還有些虛弱,卻充滿了生機。
“胸口這口氣,總算是順了!渾身熱乎乎的,舒服,你們剛才喂了我什么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