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得知楚軒殺神戰(zhàn)績,水家要翻臉?
“住口!”
裴東來暴喝一聲,渾身虬結的肌肉瞬間高高隆起,腳下的地面轟然炸開一條條裂痕。
“小畜生別跟我詭辯!今日我不僅要踏平水家,更要把你挫骨揚灰,給我兒陪葬!”
裴東來周身氣血如沸,赤紅氣焰瞬間暴漲三丈,連虛空都被灼燒出扭曲的漣漪。
他嘶吼著拍出一掌,掌風未至,地上的石板已寸寸迸裂:“拿命來!”
水振國咳著血沫,拼盡全力喊道:“楚先生小心啊!這老匹夫的橫練功夫已入臻至化境,肉身堪比玄鐵!”
楚軒神色淡然,面對呼嘯而來的殺招不閃不避。
就在裴東來的手掌即將觸及他咽喉時,他屈指輕彈,一道銀芒閃過。
“咚!”
裴東來如遭雷擊,整個人倒飛出去,在地上犁出十丈長的深痕。
不等他掙扎著起身,楚軒已鬼魅般欺身而下,指尖點在裴東來眉心的瞬間,空氣發(fā)出刺耳的尖嘯。
裴東來引以為傲的鋼筋鐵骨竟如琉璃般寸寸龜裂,七竅同時噴出鮮血,龐大的身軀重重砸在地上,再無生機。
楚軒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塵,搖頭道:“我當是什么硬茬,原來只是個花架子。早知道這么不經(jīng)打,剛才就該留幾分力,還能多消遣會兒�!�
水家滿院寂靜,唯余血腥氣在空氣中翻涌。
那些后續(xù)趕來試圖援手的裴家人,剛沖至門口便如遭雷擊,呆愣地望著楚軒,瞳孔劇烈收縮,仿佛撞見了勾魂厲鬼。
緊接著,凄厲慘叫撕破死寂,眾人丟盔棄甲,跌跌撞撞地奔逃而去。
楚軒負手而立,冷眼看著他們狼狽身影,并未阻攔。
留幾個活口回去傳訊,方能讓南境宵小知曉,冒犯他的下場。
“咕嚕!”
水振國僵在原地,喉結不住滾動。
楚軒彈指間震碎裴東來護體罡氣的畫面,在他腦海中反復閃回。
他比誰都清楚裴東來的恐怖,那身橫練幾十年的鋼筋鐵骨,連他全力出手都難以傷其分毫,可楚軒卻如此輕描淡寫地取了對方性命。
年輕人周身若隱若現(xiàn)的金芒,此刻仍在他眼前晃動,驚得他后背發(fā)涼。
能隨手拋出九轉清毒丹,又能秒殺半步元師大成,這等實力,簡直顛覆認知!
“這這這”
水陽曜原本興沖沖追出來想看熱鬧,此刻卻面如死灰,雙腿一軟,險些癱倒在地。
他望著楚軒的背影,只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頭頂。
一想到自己先前對楚軒的態(tài)度,不由得心臟砰砰直跳,這簡直是在閻王面前跳舞��!
水振國掙扎著起身,踉蹌著想要上前感謝楚軒,同時一解心中對其來歷的疑惑。
恰在此時,先前前往齊家送賀禮的水家仆從跌跌撞撞狂奔而回,臉上血色盡失,邊跑邊聲嘶力竭喊道:“天塌了!靈州府那邊已經(jīng)被殺穿了!”
“五年前慘遭滅門的楚家,竟還有血脈留存!那人闖進靈州長的宴會,靈州長和石欣艷當場橫尸!就連石德宇派去慶賀的管家石破天,還有他帶去的”
話未說完,那仆從猛然瞥見院中站立的楚軒,雙眼瞬間瞪大如銅鈴,喉間發(fā)出“咯咯”聲響,雙腿一軟,直挺挺跌坐在地,渾身篩糠般顫抖。
水振國急步上前,厲聲道:“慌什么!把話說完!”
那仆從顫抖著手指向楚軒,嘴唇哆哆嗦嗦:“他、他、他!”
楚軒神色淡然,負手而立,語調輕緩卻字字如雷:“那個楚家的后人就是我,他剛才說的那些人都是我殺的�!�
水振國與水信瑞心頭劇震,瞬間恍然。
難怪裴家人氣勢洶洶找上門為裴擒虎報仇,裴擒虎與齊天華交情深厚,定是為幫齊天華出頭才命喪楚軒之手,也難怪裴東來先前言辭狠厲,說楚軒闖下大禍,無人能保。
楚軒目光如炬,直視水振國,沉聲道:“我殺齊天華,只因當年楚家滅門慘案,正是他接下奪命戰(zhàn)王的任務一手策劃。楚家滿門性命,血債血償,我豈會放過他們!”
水月站在一旁,沖著爺爺重重頷首,以示支持。
水振國只覺心頭如壓千鈞巨石,此事牽扯之大,遠超想象。
就在眾人驚魂未定時,水月的話又如同一記重錘,砸得所有水家人頭暈目眩。
她朗聲開口道:“楚先生先前答應救治爺爺,開出的條件,便是讓我們水家全力幫忙找尋奪命戰(zhàn)王的下落!”
庭院內空氣瞬間凝固,不知誰倒抽的一口涼氣,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水家三夫人攥著帕子的手劇烈發(fā)抖,尖著嗓子喊道:“我說怎么平白無故拿出九轉清毒丹,原來是拿我們水家當冤大頭!這是要把全族往火坑里推��!”
“可不是!”
族老拄著拐杖顫巍巍上前,渾濁的眼珠滿是懼意:“石德宇掌十省兵權,跺跺腳大地都要抖三抖!還幫他找奪命戰(zhàn)王?那不是找死嗎!”
“給錢!把丹藥的錢折算清楚,讓他立刻走人!”
“對!我們給雙倍藥錢,就當從沒見過這人!”
“水家祖祖輩輩的基業(yè),不能毀在這小子手里!”
“趕緊撇清關系,說不定石戰(zhàn)衛(wèi)長還能網(wǎng)開一面”
水振國倚著廊柱,沉默如鐵,蒼老的面龐上看不出喜怒。
水信瑞雙手抱臂,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望著滿地狼藉,最終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呵呵”
看到水家人是這種態(tài)度,楚軒眸光驟然一冷,周身寒意擴散開來,連空氣都仿佛凝結成霜。
方才水振國信誓旦旦要報恩,還親自出手對付裴勇俊,這讓楚軒原本對水家人生出結交之意。
可如今一聽石德宇的名號,眾人立刻翻臉,如此趨炎附勢,過河拆橋的行徑,著實令人不齒。
楚軒周身氣勢暴漲,正要發(fā)怒,水振國卻搶在他前面說話了。
只見他目光如炬,掃視著眾人,厲聲道:“都給我住口!楚先生救我性命,此等大恩如同再造!人家身懷絕世醫(yī)術,豈會缺你們那點錢財?”
“若不是小月應下幫忙尋人,楚先生又怎會施以援手?”
水振國胸膛劇烈起伏,聲音愈發(fā)激昂:“水家屹立數(shù)百年不倒,靠的就是有情有義!既然答應之事,豈有反悔之理?”
“立刻傳令下去,旗下所有商行、會社,即日起動用一切人脈、資源,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奪命戰(zhàn)王的下落找出來!”
水振國心中雖也忐忑不安,石德宇的勢力與奪命戰(zhàn)王的兇名如同一座大山壓在心頭,但細細思量后,他還是咬咬牙,下定了決心。
方才對付裴家人,自己早已深陷其中,又服下楚軒的珍貴丹藥,此時若背信棄義,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旁人也不會相信水家能與此事毫無干系。
更重要的是,楚軒能在短短五年間成長為秒殺半步元師大成的無敵強者,其潛力深不可測,與其為敵,水家絕無活路。
若能結盟,未必不能在這風云變幻中闖出一條生路。
“我贊成爺爺?shù)淖龇�!”水月見水振國最后選擇了站在楚軒這一邊,微微點頭。
她自己也說不清緣由,只是心底有個聲音在吶喊,絕不能讓楚軒失望。
然而,這對爺孫的決定卻如巨石投入深潭,在水家眾人中激起千層浪。
“不過是一顆救命丹藥,大不了砸鍋賣鐵湊錢還他!犯得著賠上整個家族的前程?”
“那奪命戰(zhàn)王的下落,豈是說找就能找到的?等石德宇和奪命戰(zhàn)王反應過來,水家連渣都剩不下!”
水陽曜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從人群中竄出來,大聲叫嚷:“早說這姓楚的是個災星!非要引狼入室!爸,你要是一意孤行,我們家族的人心就散”
“夠了!”
話音未落,水振國猛然跨步上前,布滿老繭的右手如鐵鉗般攥住庭院中的石燈。
隨著一聲暴喝,整座石燈竟被他連根拔起,碎石與泥土紛飛四濺。
他周身氣勢如洶涌怒潮般爆發(fā)開來,把所有人嚇得瑟瑟發(fā)抖。
水振國聲如洪鐘,將石燈狠狠砸向地面,堅硬的石板瞬間龜裂:“怕死的現(xiàn)在就滾!水家宗祠的牌位前,容不得貪生怕死的孬種!”
他目光如炬,掃視著眾人漲紅的面孔:“當年楚家滿門慘死,石德宇縱容兇手逍遙法外,這種助紂為虐之徒,配讓我們低頭?你們以為賠了錢就能獨善其身?”
“裴家的尸體還沒涼透!今日背信棄義,他日水家被踏平,誰會來救你們?”
水振國的目光最后死死鎖在水陽曜身上,一字一頓。
“水陽曜!你身為水家子弟,不思為家族分憂,卻在此擾亂人心。若再敢胡言亂語,休怪我不顧親情,家法處置!”
“都給我聽好了,從今日起,舉全族之力協(xié)助楚先生!誰敢陽奉陰違,我第一個拿他祭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