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他若不來,我便親自去幽都取他狗頭
金光閃過,黑霧、怨魂、人骨念珠瞬間崩解,唯有一塊刻著“往生”二字的令牌墜地,表面布滿蛛網(wǎng)狀的裂紋。
判罰司命看著這一幕,鎖鏈“當(dāng)啷”落地,連連后退,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全場鴉雀無聲。
嚴(yán)苛盯著楚軒肩頭正在愈合的傷口,內(nèi)心震撼無比,他從未想過楚軒竟能硬抗半步圣師的全力一擊。
石德宇看著往生司命的令牌,喉結(jié)滾動著說不出話。
他早知楚軒難纏,卻萬萬沒想到,對方竟能在瞬息間逆轉(zhuǎn)戰(zhàn)局,輕松斬殺半步圣師。
“現(xiàn)在該解決你們了。”楚軒轉(zhuǎn)頭看向石德宇,龍御劍上的血跡滴落在地:“先從你開始。”
石德宇面色慘白如紙,雙腿一軟便躲到了判罰司命身后,指尖緊緊攥住對方破爛的衣袖,掌心全是冷汗。
判罰司命渾身劇烈顫抖,盯著楚軒的眼神中滿是震撼與不可置信,喉結(jié)滾動著發(fā)出沙啞的質(zhì)問:“你、你怎么可能秒殺往生司命?!你的實(shí)力明明”
他忽然瞳孔驟縮,像是想起什么般驚呼出聲:“你故意屏蔽了身上的氣息!”
此前二人探查楚軒修為時,只感知到他不過是帝師圓滿境界,是以根本沒將這個“后輩”放在眼里。
可此刻再看,楚軒周身氣息竟如深海般死寂,半點(diǎn)波動也無這分明是用大神通將境界徹底隱匿,唯有實(shí)力遠(yuǎn)超他們數(shù)個大境界的絕頂強(qiáng)者,才能做到這般滴水不漏。
判罰司命只覺脊背發(fā)涼,想起方才楚軒那輕描淡寫的一劍,冷汗瞬間浸透了內(nèi)襯。
“雜碎�!背幚湫σ宦�,龍御劍在掌心劃出一道冷冽的弧光,如閃電般朝判罰司命斬去:“廢話太多。”
劍光裹挾著刺耳的破風(fēng)聲襲來,判罰司命倉促間揮動鎖鏈抵擋,卻聽“砰”的一聲巨響,鎖鏈竟如紙片般被劍氣震得寸寸斷裂,他本人更是被震得倒飛三丈,胸前肋骨盡碎,口中鮮血狂噴,若不是他身為半步圣師、體魄遠(yuǎn)超常人,這一劍早已洞穿他的心臟。
石德宇與嚴(yán)苛見狀,只覺肝膽俱裂。
嚴(yán)苛喉嚨里發(fā)出“咯咯”的怪響,眼神呆滯地喃喃自語:“他、他該不會已經(jīng)是圣師境界了吧?不然怎么可能殺半步圣師跟砍瓜切菜一樣”
石德宇面色灰白如喪考妣,腦海中閃過楚天驕、夏山河等人的慘狀,這才驚覺那些在外界呼風(fēng)喚雨的強(qiáng)者,在楚軒眼中恐怕連擋路的石子都算不上。
被劍氣砸得嵌入墻中的判罰司命,此刻終于從劇痛中回過神來。
他滿臉怨毒地盯著楚軒,嘴角不斷溢出黑血,掙扎著爬起身來,聲音里充滿了不甘與憤怒:“楚軒!你欺人太甚!”
他仰天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怒吼,周身陰氣驟然翻涌,竟在身后凝聚出一尊十丈高的鬼帥虛影。
那鬼帥渾身焦黑如被煅燒過的枯骨,七竅淌著黑血,腳下踩著層層疊疊的冤魂,每走一步都發(fā)出“咔嚓咔嚓”的骨頭碎裂聲。
它張開血盆大口,噴出的黑霧如潮水般蔓延,竟將月光徹底遮蔽,整個石府瞬間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唯有鬼帥眼中跳動的幽綠鬼火,如同兩盞攝魂燈。
“此乃我用十萬生魂、以九幽秘法祭煉百年的‘幽冥鬼帥’!”
判罰司命獰笑著指向楚軒:“尋常圣師見了也要退避三舍,你今日能死在它手中,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石德宇見狀,眼中頓時泛起狂喜的光芒。
然而,就在鬼帥舉起巨大的骨爪、即將朝楚軒拍下時,楚軒手中的龍御劍突然爆發(fā)出萬丈金光,一聲清越的龍吟響徹天際,一道渾身纏繞著金色火焰的真龍?zhí)撚白詣χ序v躍而出。
那龍威如天地初開般浩瀚,鬼帥瞬間如遭雷擊,龐大的身軀劇烈顫抖著連連后退,方才的兇煞之氣蕩然無存,反而像被馴服的小貓般蜷縮在地,發(fā)出陣陣嗚咽。
楚軒輕揮龍劍,真龍?zhí)撚鞍菏着�,張口一吞,那遮天蔽日的黑霧竟被吞噬殆盡,十萬生魂在金光中發(fā)出此起彼伏的慘叫,瞬間煙消云散。鬼帥龐大的身軀也在金光中如冰雪遇陽般迅速融化,最終化作一堆齏粉,隨風(fēng)消散。
判罰司命慘叫一聲,噴出一口黑血,滿頭青絲瞬間化作雪白。
鬼帥與他的命魂相連,如今鬼帥魂飛魄散,他也遭到了強(qiáng)烈的反噬,境界暴跌至王師境,整個人仿佛蒼老了數(shù)十歲,滿臉皺紋,形如枯槁。
“你你竟有真龍之氣”
判罰司命顫抖著跪倒在地,眼神中滿是恐懼:“我愿意給你做牛做馬!求你饒命!我畢竟是黃泉十司之一,你若殺了我,幽都大帝必定不會放過你!他老人家的實(shí)力就連圣師在他面前也不過是螻蟻!”
“幽都大帝?”楚軒緩步逼近,龍御劍上的金光愈發(fā)璀璨:“他若不來,我便親自去幽都取他狗頭。至于你”
劍光再次凝聚,楚軒的聲音冷如冰窟:“今日必須死�!�
就在劍光落下的千鈞一發(fā)之際,判罰司命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枚刻滿古老符文的青銅令牌,拼盡全力舉過頭頂。
那令牌雖小,卻爆發(fā)出極強(qiáng)的陰氣,竟在他頭頂形成一道黑色護(hù)盾,將龍御劍的攻擊生生擋住。
楚軒挑眉之際,虛空突然裂開一道丈許長的血口,一股如山岳般碾壓性的恐怖氣息轟然降臨,震得整個石府地面龜裂,瓦片紛飛。
一道身著黑金色龍袍的虛影踏血而來,所過之處,石德宇與嚴(yán)苛皆被強(qiáng)大的威壓壓得趴在地上,七竅滲出鮮血,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
來人周身纏繞著無數(shù)冤魂,每一道目光都仿佛能洞穿靈魂,正是幽都之主幽都大帝!
他的身影若隱若現(xiàn),卻自有一股君臨天下的威嚴(yán),仿佛隨手一揮就能讓天地變色。
“膽大包天!”幽都大帝一聲怒吼,聲音如雷霆般炸響:“敢動我幽都之人,你是古往今來第一個!”
他的聲音中蘊(yùn)含著無盡的殺意,直欲將楚軒碎尸萬段。
判罰司命見狀如遇大赦,連滾帶爬地?fù)涞接亩即蟮鄣奶撚澳_下,哭得涕淚橫流:“大帝救我!此人乃當(dāng)年楚家漏網(wǎng)之魚,知曉我們追殺其母之事,還揚(yáng)言要血洗幽都!若不殺他,幽都必將血流成河��!”
幽都大帝森然看向楚軒,眼中殺意翻涌,周身的冤魂發(fā)出此起彼伏的尖嘯。
他的聲音如同從九幽地獄傳來:“小輩狂妄!敢辱我幽都者,縱使逃到天涯海角,本座也必讓你永墮幽冥,受萬劫不復(fù)的輪回之苦!今日,你便要為你的狂妄付出代價!”
幽都大帝的眼神如九幽深淵般深邃,暗紅色的瞳孔中翻涌著無盡的殺意與威嚴(yán),仿佛只要與之對視,靈魂就會被吸入那永恒的黑暗之中。
他周身繚繞的黑霧中,隱隱可見無數(shù)冤魂在哀嚎掙扎,每一縷氣息都裹挾著死亡的腐臭與陰邪的壓迫感,別說是普通人,就算是圣師圓滿境界的高手在此,恐怕也要被這股威壓壓得匍匐在地,動彈不得。
然而楚軒卻挺直了腰桿,面不改色地與之對視,龍御劍穩(wěn)穩(wěn)地握在掌心,劍尖直指幽都大帝的虛影。
不過別看楚軒此時表情雖平靜如常,但內(nèi)心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自踏入世俗以來,他從未見過如此強(qiáng)大的存在。
那股威壓并非單純的力量碾壓,而是一種來自靈魂本源的震懾,仿佛眼前之人是執(zhí)掌生死的幽冥主宰,光是存在就能讓天地臣服。
“好個幽都大帝。”楚軒在心中暗忖,指尖因用力而微微發(fā)白。
他能感覺到,眼前這個虛影所蘊(yùn)含的力量,遠(yuǎn)超此前遇到的任何對手。若說往生司命之流是螻蟻,那么幽都大帝便是掌控螻蟻生死的神明。
盡管他有恃無恐,深知自己背后有師父撐腰,但此刻孤身面對這等強(qiáng)者,仍是生平頭一遭。
他不禁想起,若幾位師姐在此,恐怕也要被這等威壓壓得氣短,更遑論與之抗衡了。
就在此時,龍御的聲音在識海中響起,帶著少有的凝重:“此獠確是你踏入世俗后所見最強(qiáng)者。以我之見,他恐怕真與你母親有過交鋒,我能感知到你母親的劍意殘留在他氣息之中,雖微弱卻清晰可辨�!�
楚軒心中一凜,表面卻不動聲色,暗中傳音問道:“你可知他如今是何境界?”
龍御沉默片刻,龍眸中泛起思索之色:“來者不過是一道血影殘影,非其本體。但僅憑這道殘影便能有如此威壓”
龍御沉聲道:“若猜得不錯,此人至少也是大圣師。”
楚軒目光緊鎖幽都大帝的虛影,指尖摩挲著龍御劍的劍柄,暗中在識海問道:“能否探查出他本體所在?”
“暫時不行�!�
龍御的龍吟帶著幾分不甘,龍身虛影在識海泛起漣漪。
“我的靈魂受創(chuàng)嚴(yán)重,尚未完全修復(fù)。待我徹底恢復(fù),尋他本體不過是舉手之勞。但此刻”
龍眸突然爆發(fā)出璀璨金光:“我已侵入他殘留在此處的靈魂波紋!往后無論他化作何種模樣,只要本體靠近,我定能第一時間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