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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大快人心

    楚軒卻只是淡淡一笑,平靜得仿佛在看一場鬧劇。

    對他而言,來多少人,便殺多少人。

    畢竟他今日踏入這華公主府,本就是為了讓所有罪孽,血債血償!

    在那老頭的嘶吼聲中,成片的護衛(wèi)如潮水般撲向楚軒,刀槍劍戟的寒光幾乎要將他吞噬。

    然而龍御劍在血色中劃出的銀弧快得只剩殘影,每一次揮斬都伴隨著骨骼碎裂的悶響與慘叫,滾燙的鮮血濺上廊柱,在青磚上積成潺潺流動的血河。

    地磚原本的青灰色早已被猩紅覆蓋,殘肢斷臂散落得到處都是,可后續(xù)的人馬仍踩著同伴的尸體瘋狂涌來,很快便將楚軒的身影徹底淹沒在人海之中。

    華安妮癱坐在血泊里,看著如蟻群般圍攻楚軒的護衛(wèi),嘴角終于勾起一絲病態(tài)的快意。

    但她心里清楚,這些烏合之眾根本拖不了多久。

    華安妮一把揪住身旁親衛(wèi)的衣領(lǐng),厲聲命令道:“還愣著干什么?!立刻聯(lián)絡(luò)燕京執(zhí)法隊、戰(zhàn)衛(wèi)隊長,還有焦飛文!讓他們帶所有人馬來!”

    她指著宮墻方向,聲音因癲狂而尖利:“京宮就隔一堵墻!國宮護衛(wèi)都死絕了嗎?讓他們來!必須攔住這個狂徒!敢不來的,就以通敵罪論處!”

    親衛(wèi)被嚇得連連點頭,連滾帶爬地跑去傳訊。

    華安妮這才喘著粗氣,扭頭看向倒在地上的楚天驕。

    少年雙目空洞地望著天空,嘴角掛著暗紅血沫,胸口微弱的起伏證明他還剩一口氣。

    她撲過去緊緊抱住兒子冰冷的身體,眼淚混著血污滴在楚天驕臉上:“天驕我的兒你醒醒啊!看看娘��!”

    楚天驕毫無反應(yīng),渙散的瞳孔里沒有任何神采。

    華安妮想起昨日太醫(yī)的叮囑,為了救楚天驕,他們已耗盡了百年人參、千年雪蓮,若再受重創(chuàng)便是神仙難救。

    如今兒子四肢盡廢,丹田碎裂,連眼神都變得麻木不仁

    哀莫大于心死,比起身體的傷,楚天驕道心的崩塌才是致命的。

    “是娘不好是娘沒保護好你”

    華安妮痛哭著撫摸兒子毫無生氣的臉頰:“你放心,娘就算散盡家財,就算求國主下旨,也要請遍天下名醫(yī)治好你!一定讓你重回天驕之位,讓楚軒那個雜種跪地求饒!”

    她的聲音越來越狠厲,口中不住的喃喃自語:“等著吧等援軍到了,娘定要把他碎尸萬段,為你報仇!”

    然而就在華安妮唾沫橫飛地叫囂著,要讓楚軒血債血償時,先前震耳欲聾的喊殺聲,與兵器碰撞聲卻驟然消失。

    長廊里的風(fēng)卷著血腥氣穿過殘垣斷壁,華安妮心頭猛地一跳,僵硬地轉(zhuǎn)頭望去。

    只見方才還蜂擁而上的數(shù)百名護衛(wèi)已盡數(shù)倒在血泊中,斷肢與頭顱散落得到處都是,龍御劍的銀芒在楚軒指尖緩緩旋轉(zhuǎn),劍刃上連血珠都未曾沾染,唯有少年腳邊的圣師老頭瞪大雙眼,眉心插著半截劍柄,顯然早已氣絕。

    “連半柱香都撐不到”

    楚軒踱步上前,右腳碾過一具親衛(wèi)的咽喉,發(fā)出令人牙酸的輕響。

    “華公主豢養(yǎng)的‘精銳’,不過如此�!�

    他的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評價一餐飯食,雙眸之中滿是毫不掩飾的輕蔑。

    華安妮看著那堆積如山的尸體,后槽牙咬得發(fā)疼,卻仍強撐著嘶吼:“你別得意!燕京執(zhí)法隊、戰(zhàn)衛(wèi)他們馬上就到!是你逼我的!你竟敢在天子腳下屠戮皇室親衛(wèi),國主定不會放過你!龍國律法會將你碎尸萬段!”

    她一邊后退一邊掃視四周,聲音里卻不由自主地帶上了顫音:“其余人呢?焦飛文呢?都死哪里去了?!”

    就在這時,一個渾身是血的親衛(wèi)從假山后爬出來,手里攥著臺通訊儀,手指抖得幾乎按不住按鍵:“華公主不好了他們他們來不了了”

    他將儀器遞上前,屏幕上赫然是執(zhí)法隊的回復(fù):“正處置城東暴徒,暫無兵力支援�!�

    再點開戰(zhàn)衛(wèi)的通訊界面,只有一行潦草的借口:“西郊軍演,無法離崗�!�

    甚至有部門發(fā)來的消息荒唐到離譜:“基地失火,全員救火中�!�

    華安妮顫抖著回撥號碼,聽筒里卻只傳來單調(diào)的忙音。

    她猛地將通訊儀摔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咒罵道:“叛徒!全都是叛徒!”

    此時的華安妮終于明白,那些平日里對她阿諛奉承的勢力,此刻竟無一人愿蹚這攤渾水。

    “還想找誰幫忙?你還能找到誰來幫忙?”

    楚軒突然欺身而上,一腳踹在華安妮胸口。

    華公主如斷線風(fēng)箏般倒飛出去,撞在廊柱上咳出一大口血。

    楚軒彎腰攥住華安妮的頭發(fā),將她血淋淋的臉提至眼前。

    華公主僅剩的半邊臉頰高高腫起,被削掉的面皮處翻涌著血肉,模樣猙獰如惡鬼。

    “啪!”

    又一記耳光甩在她完好的臉頰上,清脆的響聲在死寂的長廊里回蕩。

    “當年你讓我母親受盡折磨時,可曾想過今日?讓你死得太過于痛快,豈不是便宜了你?”

    “我就陪你一起在這里等一等,倒要看看還有沒有人會來支援你!”

    卓家眾人站在不遠處,看著楚軒近乎殘酷的手段,非但沒有絲毫不適,反而覺得胸中郁結(jié)之氣盡數(shù)散去。

    卓雅攥緊拳頭,看著華安妮在楚軒手中如螻蟻般掙扎,突然覺得這遲來的報應(yīng),實在大快人心。

    此刻的燕京戰(zhàn)衛(wèi)指揮部內(nèi),新任戰(zhàn)衛(wèi)長雙泰河正翹著二郎腿擦著皮鞋,腳邊的保密電話第n次響起,他卻連眼皮都沒抬。

    身旁的副官小心翼翼地遞過剛泡好的碧螺春:“頭兒,華公主的加急電話又響了”

    “響就響唄,難道還能炸了?”

    雙泰河把皮鞋擦得锃亮,對著鞋面照了照自己的臉:“你瞧瞧,我這鞋跟兒上沾的是今早閱兵時的灰,還是昨兒去給元霸天收尸的時候蹭上的血?”

    京宮的監(jiān)控畫面里傳來華安妮尖利的叫罵聲,副官聽得直皺眉:“可華公主畢竟是國主胞妹”

    “胞妹?”雙泰河把皮鞋往桌上一磕,不以為意的冷笑道:“你見國主這二十年給過她好臉色?前年她想調(diào)戰(zhàn)衛(wèi)私兵,國主反手就把她安插的三個營長全派去了西伯利亞挖土豆”

    “再說了”

    雙泰河湊近副官,壓低聲音笑得像只偷雞的狐貍:“你見過哪個少年英雄能像楚軒這樣,輕輕松松的就把一個圣師強者跟削蘿卜似的砍成八段?就說那井上瓜,號稱‘島日戰(zhàn)神’,結(jié)果呢?”

    “還有石德宇那老小子,在江南稱王稱霸,跟個土皇帝似的混了這么多年,是什么下場?”

    隔壁執(zhí)法局的監(jiān)控室里,局長焦飛文正對著屏幕啃燒雞。

    畫面里華安妮的親衛(wèi)像韭菜似的倒下,他吧唧著嘴,油乎乎的手指點了點楚軒的身影:“看見沒?這才叫高手。哪像華公主養(yǎng)的那群廢物,砍他們比砍西瓜還容易”

    旁邊年輕戰(zhàn)衛(wèi)員小聲嘀咕:“可可華公主畢竟是”

    “畢竟是搶人家老公的小三?”

    焦飛文把雞骨頭往垃圾桶一扔,掏出薄荷糖丟進嘴里。

    “我跟你說個秘聞當年楚軒他娘懷著他時,華公主還往人家安胎藥里偷偷下毒來著,結(jié)果被那女人抓了個正著,要不是看在她是國主妹妹,這種人早就該被碎尸萬段!”

    焦飛文指著屏幕上華安妮被扇耳光的畫面,笑得前仰后合:“你瞧她現(xiàn)在這熊樣,跟被踩癟的癩蛤蟆似的,活該!這叫什么?這叫報應(yīng)”

    畫面回到京宮這邊。

    “賤人,你當初對我母親趕盡殺絕,甚至連我的養(yǎng)父母都不放過,好在老天有眼,讓我大難不死,折磨得如同喪家之犬,是何感受�。俊�

    楚軒話音未落,右拳已如鐵杵般搗向華安妮面門。

    骨骼碎裂的悶響伴隨著血沫飛濺,她的鼻梁在重擊下塌陷,半邊面容霎時被猩紅浸染,凌亂的發(fā)絲黏著血水貼在臉頰,狼狽之態(tài)堪比被暴雨摧殘的殘花。

    不過瞬息之間,楚軒的拳影已如驟雨般落在她身上逾百次。

    每一擊都精準避過要害,卻將劇痛層層疊加。

    這是比致命更殘酷的刑罰,肉體的煎熬與尊嚴的踐踏如毒藤般纏繞著她的神智。

    “呃��!”

    華安妮陡然發(fā)出困獸般的嘶吼,渙散的瞳孔中爆發(fā)出噬人的瘋狂。

    所有的恐懼與羞辱在此刻化為毀天滅地的怨毒,她猛地推開試圖過來攙扶她的親衛(wèi),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直至滲血:“雜種!你這簡直是自尋死路!”

    華安妮踉蹌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指向蒼穹厲聲咆哮:“發(fā)射信號焰火!即刻啟動應(yīng)急預(yù)案,命所有部署現(xiàn)在就到位!”

    “公主!時機尚未成熟��!”

    親衛(wèi)們面面相覷,握著信號裝置的手不住顫抖。

    “等?要等到什么時候?等到我被他碎尸萬段嗎?!”華安妮劈手奪過控制器,指尖用力按下

    “咻”

    一道赤金流光撕裂云層,如焚天彗星般直竄蒼穹。

    剎那間,震徹云霄的鳳鳴席卷燕京,一個碩大無朋的鳳凰圖騰在天幕轟然綻放,熾烈的光紋蔓延開去,連皇城的琉璃瓦都被映得如同熔金。

    卓雅捂著刺痛的雙耳踉蹌后退,只見華安妮指著天空狂笑不止,斷裂的齒間滲著血線:“楚軒!你把我的兒子變成了廢人,讓我長久以來的努力付之東流�!�

    “這信號彈本來應(yīng)該是我把華萬世推下皇位的時候釋放的,但今日,我定要把你的狗頭給砍下來,以此來我解除我兒子的心魔!”

    楚軒冷笑了一聲,眸光冷冽如萬年寒冰。

    他憶起從夏山河殘識中窺見的畫面。

    華安妮暗中勾連海外勢力,私設(shè)兵器作坊,甚至在眼睛秘地督造九五龍袍原來這女人的野心,早已超越了公主的權(quán)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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