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從小就又爭又搶
亦媚:“你小心我告你誹謗�!�
談司嘖了一聲,低下頭,他吻上亦媚的唇角,口紅沿著兩人的弧度拉長,“或許你還有更簡單的做法。”
亦媚見談司,就跟小白兔見大灰狼似的。
偶爾能過兩招。
更多的是她被談司壓在身下捉弄,被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也不知道人哪里來的那么多騷話。
“你可以用你的腿把我絞死�!彼麘醒笱蟮溃澳愕耐群荛L又白,很適合做這種事,而且等你把我絞死了,就不用聽我煩人的發(fā)言,也不用被我誹謗�!�
亦媚絕倒。
她真的佩服談司,什么事都能往床上扯兩扯。
把手腕掙出來,她半屈起膝蓋抵在兩人中間,無語道:“你腦子里除了這些還有什么?”
談司:“你�!�
亦媚不信。
談司把話題繞了回來:“你就這么在乎沈淮序,旁人說他半點不好都不行?”
亦媚舌尖抵了抵,盡量壓住語氣里的躁意:“不行。”
談司:“要是他沒有你想的那么好呢�!�
“他在我眼里是最好的�!币嗝膶ι险勊镜囊暰,一字一句道:“談司,我從來沒有隱瞞過你什么,從最開始,這個婚就不是我想定的,如果你現(xiàn)在接受不了,可以退婚�!�
男人鋒利眉梢壓低一沉,唇角笑容緩緩收斂。
一股無形的壓迫感瞬間襲上心頭,亦媚心下一驚,倏然抬眼看過去。
談司黑黝黝的瞳孔里一點笑色都沒有,粗糲指腹沿著裙擺向上游弋,攀到膝頭,卷上裙擺,他大拇指擦過女人肌膚,再往腿根攀。
“談家沒有退婚,只有喪偶�!�
他話說出來,鬼氣森森的。
亦媚不自覺打了個哆嗦,雞皮疙瘩瘋狂生長,身體更像是被眼前的人駭住,完全僵硬起來,一點力氣都沒有。
男人和女人的力量懸殊,爭鋒永遠會輸一籌。
無論是什么情況。
可萬一呢。
素白指尖搭上談司的胳膊,她定定對上人的目光,盡可能不讓自己被黑色如旋渦一樣的物質(zhì)吸走,沉著一口氣說:“我沒有想退婚,只是跟你陳述事實�!�
亦媚畫著大餅:“成年人怎么可能沒有過去呢?一個人生活了二十多年總會有些痕跡,也無法抹掉,如果你特別介意我的過去,那么我們的婚后生活都不用想了。我不想我們婚后過得和怨偶一樣,雖然我不需要恩愛的婚姻,但相敬如賓總要有吧�!�
談司身上的冷厲漸漸收了起來,語氣不明:“你是真的這么想的?”
亦媚:“嗯�!�
她說:“放我下來吧,這么被人看見總歸不好,我們是綁在一起的。”
亦媚在提醒談司,他們現(xiàn)在是一體。
算得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談司松開了手,把亦媚從桌上抱下來,貼心伸手替她把撩上去的裙子整理下來,再伸手理了理她的頭發(fā),“只要你不刻意激怒我,我們?nèi)蘸笊钜欢ê苊罎M�!�
亦媚假笑了一下,沒接話。
談司理了理袖口,“你有一點猜得沒錯,我的確是過來簽合同的,七個點,不能再讓了�!�
亦媚思忖一下,很快道:“可以�!�
談司抬眼看過她,“別高興得太早,我還有個附加條件——”
“什么?”亦媚問。
談司:“你作為項目的主要負責人和我們進行對接,后天上午還要陪我回家一趟。”
早上剛說的大忌,現(xiàn)在就被亦媚撞上了。
她臉色變了一下,可想到拿下這個項目,在公司的話語權會變得更重,不過片刻,就做好了決定:“可以,但你們那邊的態(tài)度也要強硬一點,不然我這邊沒法推進�!�
談司斜斜睨過她一眼,“你還挺會利用身邊資源的。”
亦媚敷衍道:“你們男人能用,我們女人就不能用了嗎�!�
談司笑一下,“倒不是這個意思�!�
亦媚不想和他扯,確定辦公桌上沒有痕跡,兩個人身上衣服痕跡也正常了,擦干凈唇緣的口紅,她側(cè)身出去開門,去叫外面的下屬準備合同。
然而,剛打開門的瞬間。
她的臉色就僵了。
沈淮序站在門口,不知道聽了多久。
亦媚手指不自覺蜷縮了一下,聲音又小又低:“我只是在和他周旋。”
沈淮序沒說話,視線從亦媚臉上一寸寸劃過,眉間、眼睛,再到鼻尖,嘴唇,她的唇色全沒了,臉色也紅撲撲的,他眼神暗晦如吞了墨,抬眼向上看去。
一個人一旦發(fā)現(xiàn)什么蛛絲馬跡,就很容易沿著這條線發(fā)現(xiàn)更多的漏洞。
比如,現(xiàn)在的亦媚眼波流轉(zhuǎn),霧氣朦朧。
像是被‘欺負’狠了。
沈淮序喉頭滾動。
只聽身后沈國棟的聲音飄過來:“淮序,你怎么出來了,蔣律師還在等著你�!�
沈淮序倏然扭頭看過去,聲音沉冷:“沒必要談,那個條件我不可能答應,等過段時間國外的安思敏公司注入資金,盛世會重新起來。”
沈國棟一頓,臉上的喜大過驚,“你說的是真的?”
程序沒落定之前,本來不應該說。
沈淮序這一刻卻有點忍不住了,抬起眼,他的語氣鋒利:“你在懷疑我嗎,爸�!�
沈國棟訕訕:“不、當然不是,既然這樣,我現(xiàn)在就去和蔣律師說�!�
沈淮序看見走出來的談司朝他勾了勾唇,瞳孔沉沉暗下去,垂在身側(cè)的手不自覺捏緊,青筋根根突出,他沒有再回話,轉(zhuǎn)頭望向談司。
語氣凜冽:“談少,今天未免太鬧過頭了�!�
談司:“什么時候談合同也叫鬧了?”
沈淮序正要開口,亦媚伸手半圈住他的手,輕輕搖頭,轉(zhuǎn)頭看向下屬,叮囑她草擬一份新合同出來,旋身看向談司。
“我們就在這里簽合同吧�!�
談司無所謂道:“行。”
沈淮序在場,亦媚就不打算自己簽合同了,讓沈淮序和談司簽,她站在一邊觀看。
談司掃過一眼人帶來的合同,笑瞇瞇說:“不介意我先簽吧,我還有事,著急走�!�
沈淮序抬了抬眉毛,側(cè)身讓開。
談司上前經(jīng)過沈淮序,從助理那接過鋼筆,抑揚頓挫勾出撇捺,筆鋒勾勒出鋒芒。
亦媚是第一次認真看談司寫字,沒想到人真的還寫得不錯。
抬眼意外看了他一眼。
談司簽合同也是一副浪蕩模樣,坐都不帶坐的,手肘撐在桌面上,他半屈起手腕,待到最后一筆落成,他利落收了筆如同刀鋒歸鞘一般。
隨后,他說:“我這個人從小就習慣又爭又搶,大舅哥別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