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是服軟,是討好
坐在沈聽瀾右手邊的女人,剝了顆葡萄喂到了他嘴邊:“沈公子,甜嗎?”
“沒你甜�!鄙蚵牉戄p聲哄道,余光掠過孟京棠,勾了唇角。
女人趴在他的肩上,笑得花枝亂飄。
孟京棠坐立難安,雞皮疙瘩起了一地。
沈聽瀾叫她過來無非是想羞辱她,給她難堪,讓她擺清楚自己的身份和位置,跟這些出來賣藝賣笑的女人并沒什么兩樣。
他想要就要,不想要就可以不要。
結(jié)果,她還真上趕著厚著臉皮過來了。
現(xiàn)在騎虎難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孟京棠索性開始擺爛,閉上眼睛,靠坐在沙發(fā)上,打算睡覺。
怪不得宋凝寧可勾搭傅宴西都不選他。
傅宴西人品再爛,好歹是真小人,在女人方面還算潔身自好,從頭到尾只愛宋凝。
不像沈聽瀾這根爛黃瓜,左擁右抱的偽君子。
大約不知道過了多久,孟京棠被某個不知名的物體砸到身上。
她伸手下意識地去摸,是沈聽瀾扔來的車鑰匙。
“去開車。”
聽到聲音之后,她迷迷糊糊的醒過來,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散場了。
包廂里只剩下她跟沈聽瀾兩個人。
她開口問道:“你的助理和司機呢?”
“下班了。”
“哦�!�
孟京棠看了眼時間,將近凌晨兩點。
沈聽瀾拿起西裝外套,推開包廂門走在前面,她拿著車鑰匙跟在身后。
孟京棠上了車后,問坐在后座閉目養(yǎng)神的男人:“去哪兒?”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
她原本是想把車開回沈家老宅,想了想覺得不太妥當(dāng),又不知道其他住所,于是拐去了半山別墅。
“到了�!�
后座的男人還是沒有任何回應(yīng),看上去像是醉了。
孟京棠無奈下車,按了按門鈴,阿姨似乎同樣下班了。
她不知道開門密碼,試了沈聽瀾的出生年月日,又試了宋凝的出生年月日,都顯示輸入錯誤。
只好再次折返回去,在車上找了一圈,沒找到開門的鑰匙。
孟京棠把目光投向了沈聽瀾身上,摸向他的西褲口袋。
手剛要伸過去,被他一把扣住:“想干嘛�!�
孟京棠問:“鑰匙在哪?”
沈聽瀾吐了串?dāng)?shù)字出來:“200618。”
孟京棠起身離開,飄逸的發(fā)梢拂過他的鼻尖。
沈聽瀾抬了抬手,什么都沒碰到,酒醒了一大半。
孟京棠開了門后,將沈聽瀾扶下車放在沙發(fā)上,怕他不舒服,還多枕了兩個靠墊,防止嘔吐。
轉(zhuǎn)身離開之際,沈聽瀾再次扣住了她的手腕:“去哪兒?”
孟京棠道:“去給你煮醒酒茶,大爺�!�
沈聽瀾半瞇著眼睛,再次揚起了唇角。
那種感覺就像是等候多時的獵物終于上鉤了,只等收網(wǎng)后大快朵頤。
孟京棠從廚房出來,將煮好的醒酒茶端至沈聽瀾面前。
“不喝嗎?”
“喂我�!鄙蚵牉懕〈捷p啟,一動不動。
孟京棠在沙發(fā)上坐下,耐著性子,一勺一勺吹涼后喂到他的嘴邊。
沈聽瀾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配合的喝下了一口又一口。
她脖子處的紅痕褪了很多,不過仔細看還是能看到輕微的淤青。
上次在綠云山莊,他的確是真生氣了,卻也沒想到下手會這么重。
沈聽瀾瞥開了眼:“你現(xiàn)在是在跟我服軟嗎?”
孟京棠愣了兩秒,捏著勺子的手懸在半空中。
她解釋道:“不是服軟,是示好�!�
“有什么區(qū)別�!�
當(dāng)然有。
服軟是迫不得已,示好是主動意愿,至少能在心理層面給她保留一點點的尊嚴(yán)。
沈聽瀾挑了挑眉道:“那你打算怎么討好我?”
他重新靠回了沙發(fā)上,敞開雙腿,坐姿豪邁,是在等她主動。
孟京棠指甲摳著湯碗的花樣紋路,傾身吻上了他的唇,能清晰地感知到他身上殘留的淡淡酒氣。
沈聽瀾沒有像之前那樣的熱情回應(yīng)她,甚至對她的主動獻吻沒有展露出絲毫興趣。
看向她的眼神,更是冷淡無欲。
孟京棠抓著他的衣襟,不知道該繼續(xù),還是不該繼續(xù)。
她想是她高估自己了。
一次又一次不識好歹得罪沈聽瀾,沒過兩天又回頭來找他,憑誰都會覺得她沒臉又沒皮,怎么會愿意給她好臉色。
孟京棠松開了手,低著頭,坐在邊上,有些懊惱。
沈聽瀾抬起她的下巴:“想做我的女人?”
孟京棠眨了眨眼睛:“可以嗎?”
三分央求、三分無辜、三分清澈,剩下一分取決權(quán),在于沈聽瀾。
其實她不說話刺人的時候,看起來真的很乖,很能挑起保護欲,讓人很想無條件地寵她。
“孟小姐的信譽不太好�!�
之前因為宋苒的事情,她也曾這樣低三下四地懇求他幫忙,他心軟了,還動了情。
結(jié)果事成之后,翻臉不認人。
孟京棠心虛地向他保證道:“我下次不會了�!�
“那就下次再說�!�
沈聽瀾說完從沙發(fā)上站起來,頭也不回的上了二樓。
孟京棠待坐在原地,聽著他越來越遠的腳步聲,回過神盯著眼前見底的空碗,不明白他口中說的「下次」是怎么個意思。
她收拾好碗筷從別墅出來,已經(jīng)凌晨五點了。
天蒙蒙亮。
后面一連好幾天,沈聽瀾始終都沒有聯(lián)系過她。
難道她要眼睜睜看著孟晚陽在監(jiān)獄里坐三年牢嗎?
孟京棠真的很想甩自己一耳光,不見棺材不落淚說的就是她了吧。
說話的時候不帶腦子,只顧著爽了。
明知道宋凝是沈聽瀾的死穴,她還巴巴往外冒,總不能現(xiàn)在去求宋凝吧。
不行。
她打聽到沈聽瀾的行蹤,專程等在綠云山莊,打算再最后爭取一下。
結(jié)果,好死不活遇到了陸堯。
人在火燒眉毛的時候,只要是陣風(fēng)都想過來添把油,牛鬼蛇神都想出來踩兩腳。
“京棠�!标憟騿咀×怂骸巴黻柛绲氖挛叶悸犝f了,你最近還好嗎?”
自從退婚風(fēng)波之后,陸家那邊也不想繼續(xù)跟孟家扯上一丁半點的瓜葛,陸堯被明令禁止在不相干的場合露面,免得引起輿論。
他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私下里碰過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