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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

    殿外的小柳貴妃聲聲泣血。

    殿中的長公主不忿又心酸：“皇兄！我們的痛苦難道是假的？我和駙馬夫妻分離幾十年是假的？還是我以為我的孩子死了，每年除夕團(tuán)圓，萬家燈火歡度新年的時(shí)候，我的痛苦是假的？”

    一字一句問的永昌帝根本無法回答。

    他覺得自己的心此時(shí)像是被劈成了兩半，一半是掛在柳王妃和妹妹身上，心痛他們這些年的遭遇，憤恨楚國公這些人的很絕。

    但是另一半的心，飛到了殿外的小柳貴妃身上。

    她的身體本來就不是很好。

    生最后一個(gè)明誠的時(shí)候，就大出血險(xiǎn)些沒了性命。

    還有明誠，她還那么小，陡然出這么大的變故，她現(xiàn)在該是何等的害怕？

    甚至還有寶榮，寶榮這個(gè)丫頭最是敏感心細(xì)......

    除夕之夜，舉國歡慶，永昌帝卻只覺得難以抉擇。

    陸明安和長公主雙雙跪在地上，兩人誰都不說話。

    但是陸明安肩膀上被陸明徽砍出來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血。

    永昌帝沉默很久。

    才叫了賴成龍進(jìn)來。

    賴成龍進(jìn)來便看見了地上躺著的楚國公的尸體。

    以他殺人無數(shù)的經(jīng)驗(yàn)來看，一眼就看出楚國公已經(jīng)死透了。

    不過這也沒什么奇怪的。

    外面的小柳貴妃都素服脫簪求情了，可見事情不可轉(zhuǎn)圜。

    永昌帝沉聲吩咐他：“去將.....王妃請來。”

    柳王妃之前就已經(jīng)在宮中了，只是剛才蕭墨一直不肯跟著進(jìn)太極殿，永昌帝不想刺激他，便讓柳王妃干脆在偏殿陪著蕭墨。

    賴成龍低聲應(yīng)是，很快就去偏殿請柳王妃。

    夜色沉沉，平時(shí)在日光下熠熠生輝令人不可逼視的琉璃瓦此時(shí)也失去了光澤。

    唯有一眼望不到頭的長廊上掛滿了燈籠，此時(shí)風(fēng)一吹，小柳貴妃頭一抬，就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柳王妃手里正牽著蕭墨，此時(shí)同樣看到了小柳貴妃，兩人對視，小柳貴妃嗚咽一聲就哭了，跪著膝行過去扒住柳王妃的衣裙哭出聲來：“姐姐，求求你，求求你大人有大量，放過我的父親和母親，求求你！”

    大冬天的，她身上脫得只剩下單衣素服，此時(shí)臉上素面朝天，卻更顯得她面容精致細(xì)膩。

    柳王妃毫不遲疑甩開她的手。

    “你現(xiàn)在可以來求我，是因?yàn)槲疫@些年吃過草根，嘗過樹皮，躲過臭水溝，睡過牛圈，才有回京的機(jī)會(huì)�！绷�王妃低頭俯視著她：“可你有沒有想過，你們有沒有給過我機(jī)會(huì)？”

    柳王妃不是圣人，做不到以德報(bào)怨。

    她丟掉的皇后之位，她母親死的不明不白，她兒子的癡傻，這一切的委屈都需要用血來沖刷。

    小柳貴妃狠狠地閉了閉眼睛，死死的揪住柳王妃不放：“姐姐，父親到底是你的親生父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那些被賣了的女兒最終都要落葉歸根，何況是姐姐你？”

    她哽咽難言：“我也知道姐姐心里難受，我更知道姐姐委屈，對，這是父親和母親做下的罪孽，這一切的罪孽都要有人來償還那，那就讓我來還吧！”

    她說著，視死如歸的站起身來，看準(zhǔn)了廊上的柱子。

    夏太監(jiān)和一直在廊下看著的樸無用頓時(shí)變色。

    他們心里清楚的很，這可是永昌帝的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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