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田小鳳大怒，上去就撕葉煩。
莊秋月慌忙跑過來拉住她：“你干嘛？小葉，她叫田小鳳。
小田，有話好好說。
”
田小鳳甩開她：“這么大人欺負(fù)我閨女，還罵我是狗——”
葉煩：“我都不知道你閨女是誰，你到我門口罵我不要臉，我不罵你是狗，說你是畜生？”
田小鳳抬手給她一巴掌。
葉煩練了多年太極，身體柔軟靈活，輕松躲開回她一巴掌，正好打在臉上。
田小鳳忘記呼吸，莊秋月嚇蒙了——打人不打臉，要完！
田小鳳回過神恨不得生吞了葉煩，手腳一同上。
葉煩已有防備，轉(zhuǎn)身揪住她的長發(fā)。
田小鳳想抓葉煩的頭發(fā)，然而她短發(fā)及肩，又用頭繩扎起來，導(dǎo)致田小鳳什么也沒抓到。
田小鳳氣得蹦跶著慘叫“我不活了”。
葉煩：“不活死去！”
莊秋月回過神：“小葉，別這么說話。
小葉——”
廖苗苗一把拉開她媽：“甭管。
她活該！誰叫她在家說大寶洋玩意吃多了活不長。
”
田小鳳停止慘叫：“我什么時候說過？個小丫頭——”
廖苗苗：“你閨女說的。
找你閨女去！你閨女把大寶嚇哭，葉姨就說，你再胡說八道，撕爛你的嘴。
我在院里聽得一清二楚。
”看到從西邊走來倆人，“你閨女丈夫都來了，自己問去。
”
葉煩松手往后退。
田小鳳轉(zhuǎn)過身就要打葉煩。
然而又被人拽住。
田小鳳扭頭罵人，明亮的月光讓她看清來人：“劉嫂子？”
劉桂花找自家孩子回家寫作業(yè)，聽到田小鳳要死不活，好奇誰這么厲害把她逼成這樣就來看熱鬧：“田小鳳，別人不信，我信你能說出這話。
”
田小鳳瞬間消停下來。
劉桂花放開她：“回家去！”
田小鳳不服氣：“可是——”
她丈夫大吼：“回家！別在這里丟人。
”
田小鳳習(xí)慣性反駁：“我給你丟人了？我——”
葉煩：“回你家吵去！”
田小鳳噎了一下，指著葉煩：“你給我等著。
”
到家田小鳳問閨女怎么回事。
小女孩不敢騙她媽，葉煩確實(shí)沒碰她。
田小鳳要打閨女被她丈夫攔住，她快氣死了，趁著丈夫洗漱就拿出信紙寫舉報(bào)信，
葉煩回京
葉煩不管田小鳳丈夫申請轉(zhuǎn)業(yè)是怕耿致曄挾私報(bào)復(fù)，
還是他家中有事趕巧此時必須轉(zhuǎn)業(yè)，她都決定先下手為強(qiáng)。
葉煩問耿致曄：“他轉(zhuǎn)業(yè)的話還有人開車嗎？”
耿致曄：“還有幾個駕駛員。
”
葉煩：“那就別管那么多。
對了，
他轉(zhuǎn)去哪里？”
耿致曄：“聽說還想留在南方。
政委說幫他問問周圍哪個廠需要駕駛員。
”
葉煩不禁說：“最好不是罐頭廠。
”
耿致曄搖搖頭：“不可能！罐頭貴不好賣，不用天天出貨，應(yīng)該不缺司機(jī)。
”
葉煩：“先吃飯。
你中秋節(jié)不在家，特意為你做的。
”
耿致曄朝桌上看看，頓時好氣又好笑，一盤涼菜，菜還是從自家院里摘的，一盤清蒸石蟹，
一盤白灼蝦，還有一條紅燒魚，
三涼一熱，她也好意思說“特意”。
耿致曄意有所指地說：“謝謝煩煩。
葉會計(jì)辛苦了。
”
葉煩笑納：“自家人不用客氣。
吃吧。
”給他一個蟹，
“大寶，
二寶，
想吃什么？”
倆寶一起指大蝦。
葉煩把蝦放到耿致曄跟前：“讓爸爸剝，
爸爸剝的快。
”
耿致曄笑著搖頭：“爸爸不行，
爸爸手笨。
媽媽會打毛衣，
她手巧。
”
大寶瞥倆人一眼，小臉上盡顯無奈，自己伸手拿倆，
給妹妹剝一個，自己剝一個，
還不忘蘸蒜汁。
為人父母者終于有那么一點(diǎn)羞愧，
葉煩伺候二寶，耿致曄伺候兒子。
飯后耿致曄刷鍋洗碗，
拉開爐子燒熱水。
葉煩給倆小孩洗臉洗手，讓他們出去玩一會。
現(xiàn)在還算晝長夜短，六點(diǎn)多天還沒黑，莊秋月見葉煩在院門邊站著就過來同她聊天，問她是不是終于可以歇幾天。
葉煩點(diǎn)頭：“首都有需要就給我們發(fā)電報(bào)。
也正好島上的存貨快掏空了。
”
莊秋月：“聽說了。
也快割水稻了。
”
葉煩不禁問：“還沒割嗎？我老家都種冬小麥了。
蘇運(yùn)城跟我說他早幾天回來的路上看到很多人犁地。
”頓時忍不住感嘆，“南北差異真大。
”
莊秋月：“我早幾天也聽漁民說首都暫時不要海味，他們正好收莊稼。
還叫我問問你要不要稻桿。
”
最近很忙，葉煩沒心情摟樹葉：“要點(diǎn)也行。
”
莊秋月：“回頭把麻袋給我，我?guī)湍阊b一麻袋。
”
葉煩點(diǎn)頭：“嫂子，問您件事。
”
莊秋月失笑：“你說。
這么客氣干嘛。
”
葉煩問她這兩天有沒有見過田小鳳。
劉桂花從兩人身后閃出來：“我見過。
”
倆人嚇一跳。
劉桂花哈哈笑。
莊秋月一臉無語：“你故意的？”
劉桂花平時說話不會輕聲細(xì)語，走路也不捻手捻腳。
倆人沒能及時發(fā)現(xiàn)她，因?yàn)樗室怩谥_走路：“小葉，田小鳳又找你了？”
莊秋月又一臉無語的表情：“你這耳朵。
小葉問我有沒有見過田小鳳，肯定因?yàn)樗龥]見過啊。
再說了，小葉這幾天多忙。
前兩天我都準(zhǔn)備睡了，她家還亮著燈。
”
葉煩：“就那一次。
晚飯后大寶二寶跑來跑去沒法算賬，他倆睡著我才騰出空。
”
劉桂花這些天看到食品廠確實(shí)不需要人，對食品廠興趣大減，問：“找田小鳳啥事？”
葉煩搖頭：“我沒啥事。
聽大寶爸爸說她愛人要轉(zhuǎn)業(yè)。
這個節(jié)骨眼上，不知道是不是我心思重，總感覺有點(diǎn)巧。
”
莊秋月不假思索地問：“怕耿團(tuán)長公報(bào)私仇？他一個駕駛員，耿團(tuán)長至于嗎。
老劉——”扭頭一看劉桂花神思不對，“你，不會吧？”
劉桂花搖頭：“不，不是故意挑這個時候轉(zhuǎn)業(yè)。
也不對，跟耿團(tuán)長和小葉有關(guān)，但不是因?yàn)槟翘斓氖隆?br />
”
莊秋月不由得看葉煩，這幾天又出什么事了。
葉煩實(shí)話實(shí)說：“就是不知道才問嫂子。
看樣子桂花嫂子知道。
”
劉桂花一臉為難，不知該不該說。
莊秋月朝她胳膊上掐一下：“再吞吞吐吐的，別叫小葉幫你捎?xùn)|西。
”
海風(fēng)吹得厲害，沒幾天劉桂花女兒的小臉就皴了。
莊秋月叫劉桂花給孩子抹美加凈或百雀羚，劉桂花家有蛤蜊油，問她行不行。
莊秋月數(shù)落她，抹手的東西哪能往小孩臉上抹。
供銷社離這邊五六里路，劉桂花不會開三蹦子，也不會騎車，猶猶豫豫不想去。
葉煩就說蘇運(yùn)城和蘇多福到首都一定會去供銷社，海店供銷社什么都有。
劉桂花就叫蘇運(yùn)城幫她捎一瓶花露水，兩瓶風(fēng)油精和幾袋美加凈。
劉桂花本來就想找機(jī)會告訴葉煩，莊秋月一嚇唬，劉桂花立即壓低聲音說：“小葉分錢那天，就前兩天，總部來人了。
”
莊秋月看葉煩：“耿團(tuán)長不可能不知道吧。
”
劉桂花搖頭：“耿團(tuán)長不知道。
那仨人一登島就直奔后勤。
那天去的時候我看見了，以為咱們的人，沒在意。
昨兒我才知道是總部下來的。
”
莊秋月很是好奇：“找誰？”
劉桂花朝田小鳳家的方向睨了一眼：“田小鳳早些天偷偷寫信上告小葉投機(jī)倒把，耿團(tuán)長包庇，肯定不能找——”
莊秋月驚得抽氣，見劉桂花看她，趕忙捂住嘴：“繼續(xù)，繼續(xù)。
”
劉桂花看葉煩，葉煩只是皺了皺眉，沒有打斷她的意思，她又繼續(xù)：“食品廠又不是小葉個人的。
再說了，部隊(duì)也不能插手地方內(nèi)政。
甭說部隊(duì)稽查處的，首長也沒法不經(jīng)地方同意就把小葉弄下去。
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
這不，我不就知道了。
田小鳳丈夫肯定怕耿團(tuán)長知道后見面尷尬，先主動提出轉(zhuǎn)業(yè)。
”安慰葉煩，“別多想。
”
莊秋月：“聽誰說的？不是田小鳳吧？”
劉桂花搖頭：“她跟小葉打架那天我嚇唬她兩句，她這幾天看見我都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
”
她不提這事莊秋月都忘了：“你那天啥意思？”
劉桂花下意識看葉煩。
葉煩：“跟我有關(guān)？田小鳳那張破嘴說我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