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葉煩送走熊孩子和他媽,回到屋里就看到倆孩子一左一右趴耿致曄懷里嗚嗚哭。
耿致曄跟葉煩商量:“能不能穿一會?就在家里穿。
”
大寶二寶忍不住扭頭看媽媽。
葉煩:“穿一天,不然就三天,或者我告訴大家你倆臉上身上全是糞便,我洗臟一個毛巾才洗干凈。
”
大寶哭著問:“你是不是我媽媽?”
“不是你媽管你死活?”葉煩朝他腦門上戳一下,“繼續(xù)哭,媽媽去做飯。
”
二寶望著爸爸:“你去哄哄媽媽?”
耿致曄擔(dān)心倆孩子晚上做噩夢:“我試試。
不一定有用啊。
”
二寶立刻抹掉眼淚爬起來,讓爸爸起身。
耿致曄摸摸她的小腦袋:“洗洗臉,哭成小花貓了。
”
大寶朝妹妹看去,臉上不臟,但鼻子眼睛通紅不好看,感覺他的也差不多,就拉著妹妹去院里洗臉。
耿致曄進(jìn)去就通葉煩商議:“要不就在屋里穿一會吧?大寶多要面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
“我說明天又不是現(xiàn)在,著什么急?”
耿致曄笑了:“是我不對。
明天再跟你商議也不遲。
”
“我可什么都沒說。
”葉煩道。
耿致曄點頭:“放心,我知道怎么說。
吃什么?”
葉煩:“涼面吧。
你渴不渴?把那個西瓜切了吧。
”
耿致曄想起剛才那對母子送的西瓜:“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
不過他哪來的鞭炮?”
葉煩:“過年剩的,或者誰家辦紅白事放鞭炮掉的。
也有可能當(dāng)時沒炸的啞炮被幾個小孩撿走了。
”
事實真相就是啞炮。
那個炮還不是來葉煩家道歉的熊孩子的。
熊孩子的媽之前只顧教訓(xùn)孩子。
回去的路上有心情問這事,聽說是誰誰給他的,熊孩子的媽就帶著熊孩子去對方家里,然后把葉煩說的辦法告訴那家熊小子父母。
熊孩子和他媽從對方家里出來又碰到一個熊孩子的母親,熊孩子的媽又對她說,不要打孩子,今天哭的哇哇叫,睡一覺就忘了。
熊孩子頓時想找根鮮米面吊死。
即便吊不死很丟臉也沒有穿沾上大糞的衣服丟臉。
大寶和二寶也是這樣想的,所以吃過飯又跟媽媽商量,還是打死他們吧。
葉煩:“我沒空,要洗澡。
”
二寶不禁說:“我也要洗澡。
”
葉煩:“那先給你洗,我去倒水。
大寶,你呢?”
大寶:“我和爸爸去放痰盂的棚下洗澡。
”
耿致曄很意外:“又不嫌臟?”
“痰盂里頭是我自己尿的我還嫌棄?”大寶大聲說,“衣服上的大糞是很多人的,也許就有柳晴、莊秋月和廖三陽。
”
大寶最討厭這三位,葉煩想笑,什么時候了啊還分這么清,“你小點聲。
廖三陽和莊秋月聽見了數(shù)落你,不要指望媽媽幫你。
”
耿致曄哭笑不得:“煩煩,你先倒水,我去找睡衣。
”
二寶看著媽媽去廚房,爸爸去臥室,趕緊給大寶一個小瓶。
大寶疑惑不解:“干嘛給我風(fēng)油精?”
二寶小聲說:“倒水盆里,洗到身上穿臟衣服身上不癢,不要讓爸爸媽媽看見。
”
大寶想說可以涂啊。
想到要涂遍全身好麻煩,等媽媽把水放棚下,大寶就把半瓶風(fēng)油精全倒進(jìn)去。
一通亂抓
葉煩看著坐如針氈的爺仨,
不禁撐著額頭嘆氣:“耿晶晶,誰告訴你風(fēng)油精倒盆里洗到身上身上不癢?”然后又問,
“耿致曄,你和大寶用一個盆,洗好才發(fā)現(xiàn),你不是警惕性很高嗎?”
耿致曄的臉色跟風(fēng)油精一樣綠:“我在家警惕誰?再說了,誰能想到水里有風(fēng)油精?”
大寶小聲說:“其實身上也不難受。
”
葉煩問:“不難受你抖什么?”
二寶小聲說:“忘了洗澡會擦臉,臉上難受。
”
葉煩氣得無語又想笑:“誰的主意?”
大寶下意識看妹妹。
二寶敢作敢當(dāng):“我以為一盆水倒半瓶風(fēng)油精不多。
就這么一小瓶啊。
”指著茶幾上的小瓶子,讓她媽自己看。
整瓶風(fēng)油精九毫升,半瓶四五毫升,
聽起來不多。
葉煩點頭:“你還以為鞭炮扔糞坑里沒事呢。
”
二寶一想起糞便如天女散花般落到身上的場景就犯惡心,頓時無力犟嘴。
葉煩問:“以后還敢嗎?”
兄妹倆一起搖頭。
葉煩:“睡覺去吧。
”
大寶和二寶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
異口同聲地問:“現(xiàn)在?”
“不然呢?”葉煩問。
大寶苦著小臉說:“你不管我了嗎?睡不著啊。
”
葉煩明知故問:“不是身上不難受嗎?那怎么睡不著?我猜一定因為不困。
”
大寶倒在爸爸懷里,媽媽好會陰陽怪氣啊。
葉煩又問:“耿團(tuán)長哪兒難受?”
不可描述的部位無比酸爽,
可是當(dāng)著倆孩子的面也不能說啊。
耿致曄簡直欲哭無淚:“給我們一點時間,
風(fēng)油精勁過了就不難受了。
”
二寶眨了眨被風(fēng)油精搞得通紅通紅的眼睛,
使勁點點頭,
表示沒大礙,
一會兒就好。
葉煩無奈地起身往外走。
大寶坐起來很是擔(dān)憂地拉著爸爸的胳膊,
小聲問:“媽媽生氣了?”
耿致曄身上不自在,真不想說話:“你媽媽的眼睛又沒碰到風(fēng)油精,她沒必要生氣。
她是對你倆無語,
暫時不想看到你倆。
”
二寶:“因為我往盆里倒風(fēng)油精嗎?”
“因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得虧他之前還幫兩個小崽子求情,結(jié)果就這么坑他。
葉煩進(jìn)來,
爺仨下意識坐好。
“干嘛呢?”葉煩想笑,
“等著領(lǐng)導(dǎo)視察?”到二寶跟前,二寶慌慌張張說:“媽媽我錯了。
”葉煩嚇了一跳,
“又不打你,叫什么?擦擦臉。
”
二寶本能身體后仰。
葉煩嘆氣:“上面沒有風(fēng)油精,這是爸爸擦臉的毛巾。
”
原本有兩個洗澡和兩個洗臉的毛巾,大寶跟他爸用倆,葉煩和二寶用兩個。
下午為了擦他倆身上的糞便,葉煩洗澡的毛巾用臟了,便用洗臉的毛巾給二寶洗澡,現(xiàn)在那個毛巾上全是風(fēng)油精。
之前葉煩給二寶洗澡的時候聞到風(fēng)油精潛意識認(rèn)為二寶身上癢涂過風(fēng)油精。
因為給二寶擦澡的時候葉煩手上只沾一點水,太少了就沒發(fā)現(xiàn)水里有風(fēng)油精。
沒想到葉煩剛給二寶洗干凈,父子倆穿著大褲衩光著膀子哆哆嗦嗦跑進(jìn)來,二寶忍不住揉眼,葉煩奇怪爺仨怎么了,一問才知道二寶和大寶盆里都有半瓶風(fēng)油精。
葉煩叫二寶閉上眼睛,把殘留在她臉上的風(fēng)油精擦干凈就把毛巾翻過來給大寶擦臉,“孩子爹,你要不要也擦擦?”
“我臉上沒有。
”天氣炎熱耿致曄用熱水洗澡出一頭汗,他準(zhǔn)備擦臉擦小平頭的那一刻聞到毛巾味不對,就說:“怎么有一股風(fēng)油精味兒。
”
大寶趁機(jī)顯擺自己聰明,把風(fēng)油精搞水里不用一點點涂抹。
然而話音剛落,風(fēng)油精見效,大寶難受的跳腳,耿致曄扔下毛巾給他套上褲衩就拽著他出去。
到院里海風(fēng)吹過,身上愈發(fā)清涼,跟被風(fēng)油精腌過似的,耿致曄卻無力訓(xùn)他,只因耿致曄身上的風(fēng)油精也見效了。
葉煩問:“沒用毛巾擦臉?”
“還沒來得及用他就自爆了。
”耿致瞪一眼兒子,“你真是個大聰明!”
二寶羞答答地捂臉。
葉煩慌忙拿掉她的手。
二寶嚇一跳,“媽媽?”要打她嗎。
葉煩:“手上有沒有風(fēng)油精?”
二寶慌忙把手背到身后,怕一不小心抬手揉眼睛。
大寶小心翼翼地問:“媽媽,我好像不難受了,真的可以去睡覺��?”
葉煩樂了:“終于說實話了?剛才不舒服吧?去吧。
”
“你不會趁我睡著偷偷打我吧?”大寶問。
葉煩:“你坑的人是你爸又不是我,我打你干嘛?”
大寶跳起來遠(yuǎn)離他爸。
耿致曄準(zhǔn)備伸手嚇唬他,然而慢了一步抓了個空。
大寶回頭看到他爸將將放下的手,嚇得后退幾步,退到他和妹妹臥室門邊。
二寶擔(dān)心爸爸沒抓到哥哥拿她撒氣,趕緊起來躲進(jìn)臥室。
葉煩眼神詢問大寶,你還不睡�。�
大寶又問:“真不偷偷打我��?”
葉煩朝他腦門上一巴掌,大寶挨了打放心地爬到床上。
葉煩見狀頗無語地跟進(jìn)去,問:“熱不熱?”
大寶二寶不敢說熱,就說沒出汗。
葉煩把薄薄的毛巾毯堆在大寶二寶伸手就夠得著的地方,因為夜里陰涼需要蓋一下。
耿致曄看到葉煩從兒女房里出來,便知道倆小崽子真睡了,輕聲問:“還看書嗎?”
葉煩:“還難受嗎?”
耿致曄一臉無語:“你說呢?”
葉煩拿著課本在他身邊坐下:“那就幫個忙,順便分散一下你的注意力?”
耿致曄點頭:“說!”
葉煩把課本遞給他,耿致曄一看是地理書,瞬間明白葉煩叫他干嘛。
耿致曄合上課本:“地理不用看書。
”稍稍一想就有一題,“東三省最大的水電站是什么水電站?”
葉煩被問�。骸翱歼@個?”
“不能考這個?”耿致曄反問,“小勤過來備考時,你提醒她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時政,輪到自己反而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