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guī)熋煤芎闷圬摚?/h1> 尤溪正準備走,感覺到脖子突然一涼,她下意識瑟縮了一下,下一秒,就看到脖子上的圍巾自行動了起來,不僅完完全全包住了脖子,而且還十分熟練地在胸前打了個好看的結(jié)。
“人不是她推的,可能是風太大,將那位小姐吹倒了吧�!甭詭д{(diào)笑的聲音貫穿尤溪的耳膜。
她猛地一回頭,便看見了一張不輸傅錦笙的臉,但棱角沒有那么凌厲,很柔和,就像他的笑容一樣。
尤溪的腦袋空白了很久,在看見男人左側(cè)鎖骨上方的紋身時,猛然清醒了。
這人是陶煬,她的師兄。
“你怎么……”話說一半,又轉(zhuǎn)了個彎兒,她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花:“師兄,花是你送的?”
陶煬站在背后,挑眉道:“驚喜嗎?我今天剛回國,沒想到,第一個見證人竟然是你�!�
據(jù)說當年一畢業(yè),陶煬便出國進修了,尤溪的師父,也就是陶煬的父親,是國際知名畫家,兒子自然遺傳了父親的優(yōu)良傳統(tǒng),短短幾年便在國外獲得很高的造詣,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國外媒體上。
他的很多畫被納入了國外收藏館,據(jù)說是天價也買不到的程度。
如今回來,也不知道能待幾天。
……
“還有那位小姐,腿不方便就別出來亂跑了,我?guī)熋煤芎闷圬搯�?�?br />
陶煬左臂撐在尤溪肩上,因為身高差,這個姿勢看起來相當別扭,但當事人撐得不亦樂乎,一雙桃花眼懶散地盯著面前那對情侶,似是要為他的師妹要個交代。
陶煬是在為她撐腰。
可不知怎么,尤溪剛剛強撐起的堅強一瞬間碎了,委屈涌了出來,鼻尖激起一片紅。
“你是?”說話的是傅錦笙,他的目光落在二人相交的肩上,尤其看到尤溪面上一閃而過的委屈,心里莫名冒出一簇火。
“我是她男朋友。”陶煬沒看尤溪。
緊接著,他從那一大束花里抽出一朵玫瑰,下一瞬,金色的項鏈隨著男人往上提拉的動作綴了下來。
有一種下一秒就要單膝跪地的求愛戲碼。
陶煬本想親手為她戴上,可看見那被圍巾堵得嚴嚴實實的脖子,放棄了這個想法,只好老老實實把項鏈放在她手心里。
他眨眨眼,把玫瑰送進鼻底聞了幾聞,笑道:“項鏈專門給你買的,人長這么漂亮,脖子怎么空落落的?”
尤溪愣了幾秒,不知道該怎樣委婉地說,她的丈夫從沒送過她禮物。
項鏈?那更是奢侈。
說完,陶煬看向傅錦笙,眼底那點溫存散去:“你女朋友欺負我女朋友,這筆賬怎么算?”
尤溪攥住項鏈,一時間不知道該怎樣解釋她們?nèi)酥g的復雜關系。
她扯了陶煬一把,小聲道:“師兄,我結(jié)婚了�!�
陶煬眸色未變,似是早有預料,他沒再說什么,只是將那朵孤零零的玫瑰重新插回花束里。
“我怎么不知道你交男朋友了?”傅錦笙審視的目光看向尤溪,懷里還攬著周亭玉:“你就是用這種下作手段逼我離婚?”
今天發(fā)生的一切對于尤溪來說,太過于夢幻。
無論是這束花,還是陶煬救場般的出現(xiàn),讓她冷透的心臟有一絲絲回暖。
她不知道該怎樣開口,說對面那個護著其他女人的男人,是她的丈夫。
更不知道怎樣說,他們結(jié)婚只是出于目的性的協(xié)議婚約。
沒有情感上的維系,只有身體上的交易。
尤溪嘆了口氣,上前走了一步,將陶煬攔在身后,沒人注意到,那攥著項鏈的手在微微顫抖。
“傅先生若是看不慣,那就離婚,協(xié)議里可沒有寫要為你守身如玉�!�
“我樂意跟誰在一起便跟誰在一起�!�
尤溪緊緊盯著傅錦笙,卻沒想到,一向強勢霸道的男人竟能容忍這種背叛。
他打橫抱起周亭玉,在女人的一聲驚呼中走到她面前。
“激將法對我沒用,什么時候離婚我說了算。”他看了一眼陶煬,在尤溪耳邊說:“今晚九點前到家�!�
尤溪僵著脖子,冷聲問:“我若是不呢?”
“不?那你就試試你那所謂的男朋友還能不能在南城混下去�!�
一輛瑪莎拉蒂停在眾人面前,傅錦笙抱著周亭玉徑直上了車。
隨著一聲轟響,車輛疾馳而去,甩下一路尾氣。
“走吧�!鄙砗髠鱽硖諢穆曇簟�
尤溪坐上了跑車副駕。
玫瑰花香一陣陣飄進鼻子里,她手里還握著項鏈,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還。
男人似是看破了她的心思,笑道:“你留著吧,就當是見面禮�!�
尤溪猶豫幾秒:“這應該是你帶給師娘的吧,太貴重了,你拿回去吧�!�
“沒事兒,我媽不在意這些,我回家重新給她買個就行,這個你留著�!�
尤溪攥著項鏈,沒再說話。
她抬頭看向窗外的風景,成排的樹木在飛速疾馳下留下一道道殘影。
車開得很平穩(wěn),車內(nèi)暖氣給得很足。
男人身上的風衣早已扔去后座,只留一件襯衫,他單手扶著方向盤,車載音響放著他常聽的純音樂。
一陣鈴聲響起,打破了車內(nèi)安靜的氛圍。
陶煬單手接通電話,開了免提,將手機隨意扔在聽覺有效范圍內(nèi)。
“怎么還沒回來?”中年女聲,說話間帶著一股雅氣。
“媽,我今晚晚點回來。”
“晚點是幾點?給個準話,別耽誤我跟你爸吃燭光晚餐�!�
陶煬悶聲一笑,“十一點左右,真的很抱歉何女士,耽誤了你們的二人世界�!�
那邊沒聽完“啪”的一聲掛了電話,估計聽完時間后便不想理會他的花言巧語了。
恰巧遇到紅燈,跑車緩緩停了下來。
陶煬不知從哪翻出一整套嶄新的化妝品,一個很貴的國外品牌。
“補個妝,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尤溪終于扭頭看向陶煬。
只見那人勾了勾嘴角,“酒吧�!�
尤溪剛想拒絕,被一聲“噓”音打斷了。
“正事兒,不亂搞。”陶煬傾身,把他親手打結(jié)的圍巾卸了下來,這一次沒有胡亂扔在一旁,而是整整齊齊疊好放在一旁儲物箱里。
尤溪揉了揉太陽穴,只覺那一塊隱隱作痛。
精神過于疲累,她現(xiàn)在只想清空腦袋,什么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