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她會威脅到竇茗煙的親事?
竇伯昌怒氣翻涌,“若有人故意攀誣,自當嚴懲不貸!”
琥珀眼皮忽地一跳,信誓旦旦,“四姑娘,你就別再抵賴了,那處三面環(huán)水,附近根本沒有其他人。”
這事已經(jīng)鬧到這個地步,寶釧已經(jīng)折了進去。
若不坐實她的罪,攬月閣的人都會遭殃!
他們可都是太子妃的人,孰輕孰重,早就有了選擇,只能一口咬死她。
竇文漪臉上帶著嘲意,笑了,“那里確實是三面環(huán)水,岸邊確實沒人,那瀑布的上方呢!”
琥珀道,“瀑布的上方是兩條小溪匯合之地,那處的巖石常年因流水沖刷,長滿了青苔,極易滑到,這么危險怎么會有人?”
竇茗煙心口一緊,覺得她在虛張聲勢。
翠枝平日幾乎跟她寸步不離,從碧水閣出來之后,翠枝就好像就不見蹤影,難道她是去搬救兵了?
她怎么能預(yù)判自己的行為?
“巧了!那瀑布上方就是有人。”隨著一道嬌呵,眾人的視線不由朝門口望去。
怎會是她?
竇茗煙臉色微變,心中愈發(fā)不安。
林知意朝竇文漪遞來一個淺淺的笑意,欠身行禮,“竇伯父,辜夫人,你們是在爭論竇三姑娘如何落水的嗎?可否,屏退下人,容侄女說上兩句�!�
再次見到如此鮮活的林知意,竇文漪眼眶瞬間酸澀,險些落淚。
林知意是御史中丞林文楷的獨女,她父親剛正不阿,作風清正,深得圣眷。她的品性高潔,在貴女中風評極佳,上一世卻淪為了權(quán)利的犧牲品,死的不明不白。
“林姑娘,但說無妨。”竇伯昌神色復(fù)雜,抬手屏退下人。
“方才我、孟靜姝、還有章淑妃等人都在翠雨亭附近內(nèi)侍們恰巧目睹了竇三姑娘意外落水的全部過程。文漪從未推過三姑娘,若是你們不信我的話,大可親自去問淑妃娘娘。”
她‘親眼’兩個字咬得極重。
琥珀徹底慌了,“不,你撒謊,你們根本沒在附近!”
林知意冷冷回視了她一眼,“一個婢女就敢口出狂言,毫無禮數(shù),質(zhì)疑我?淑妃娘娘的手絹被風吹到了溪水中間的草叢中,宮里的內(nèi)侍只得下水去拿,下面的情景瞧了個一清二楚�!�
在她身后,走了出來一個風韻猶存的婦人,笑道,“原來,你們覺得淑妃娘娘這個證人的分量還不夠?”
眾人這才看清,原來林知意身后的人正是淑妃娘娘的心腹女宮,陳掌事。
竇伯昌錯愕,“哪有什么要緊的事意外,都是意外,一點家事哪里敢驚動淑妃娘娘�!�
竇文漪唇角勾起譏誚的弧度,方才一口咬定是‘謀殺’的大事,這會子就是意外,是家事了?
竇茗煙呼吸一滯,幾乎又要落淚,“你們這群刁奴,水霧太濃,你們原本就站得遠,根本沒看清,就在那里胡說八道,真是太沒規(guī)矩了!”
如今,鐵證如山,就知道改口了?
陳掌事意味深長道,“竇三姑娘可是要當要太子妃的人,刁奴禍主,可得好好查查,惹出事來可是要出大禍的。”
琥珀渾身顫抖,后背竄出一股子寒意。
竇伯昌和辜夫人臉上到底掛不住了。
竇伯昌惱羞成怒,狠狠一腳踹到了琥珀的身上,“賤婢,還敢攀誣主子,挑撥他們姐妹的關(guān)系,說誰給你們的膽子!”
惺惺作態(tài)!
若沒有他們給竇茗煙撐腰,這些竇家的下人敢嗎?
他們不待見自己,路邊的狗都想來咬她兩口。
不管發(fā)生事,寶釧也好,琥珀也好,這些奴婢都會被竇茗煙推出來擋刀,受罰的永遠都會她身邊那些人!
只要裴司堰這座靠山不倒,竇茗煙永遠都會有恃無恐。
竇文漪話鋒一轉(zhuǎn),“父親,先別發(fā)火。我們可得先給謝世子備上一份謝禮,畢竟是他把姐姐救上岸的!”
話音一落,四周一片死寂,落針可聞。
什么意思?
竇茗煙可是準太子妃,被自己未來的妹婿抱了,還被章淑妃等人抓了個正著!
那可是肌膚之親,她的名聲太子哪里如何交代?
辜夫人呼吸都錯亂了,額間已然冒出了一層薄汗。
竇伯昌臉都綠了,難道這潑天的富貴就要拱手讓人了?
竇茗煙心口發(fā)緊,急忙辯解,“四妹妹跳下水是為了救我,謝世子心急,擔心四妹妹的安危,這才跳下了水,幫著搭把手,妹妹,你千萬別多想�!�
竇伯昌和辜夫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就是,就是!”
“我自然不會多想,到底是我和謝世子議親,他不救我,卻救了姐姐,這種事若是被有心人傳出去就怕別人議論��!”竇文漪掀起眼皮,意有所指。
竇伯昌神色凌厲,眼底透著威壓,“這事絕不能走漏風聲,誰敢透露出去,竇家定不輕饒!”
隨后,他又朝陳掌事看了過去,“淑妃娘娘,哪里”
“竇大人放心,淑妃娘娘已命人不得亂傳,可是太子殿下那里,茗煙姑娘,恐怕還得好好回話�!�
竇茗煙白嫩的掌心幾乎掐出了血印,咬著唇,“多謝嬤嬤提點,司堰那里我自會解釋,他不會怪我的。”
竇文漪深深看了她一眼,這種有靠山的滋味實在太讓人艷羨了。
竇茗煙被賜婚太子是三個月前突然發(fā)生的事,兩人并沒有什么驚天動地的深情。
哪怕出了這種丑事她怎么就能篤定裴司堰不會怪罪她,非她不可呢?
方才,是她提前讓翠枝去尋的林知意,順道把竇茗煙有危險的消息傳給了謝歸渡。
他果然沒讓自己失望,一聽到竇茗煙有危險,就立馬拋下了詩會,毅然決然跳水救她。
竇茗煙故意毀了那本琴,本意就是想激怒她,讓她失去理智,意圖讓自己推她下水。
奈何她早有警覺,在翠雨亭時沒有著她的道,竇茗煙只得退而求其次,自導(dǎo)自演了一場落水的戲碼。
她千算萬算,算漏了謝歸渡對她的癡心。
竇文漪本打算借此戳穿他們兩人的私情的,所有的人都會幫著遮掩,這件事,只會不了了之。
她想不通的是,竇茗煙大費周章,一邊積極撮合她和謝歸渡的親事,一邊又不停地陷害她,到底是因為什么?
上一世,竇茗煙好像就極為避諱她,更準確地說是避諱她與裴司堰碰面。
一道靈光劃過,難道她是擔心自己會威脅到她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