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未來的路，始于腳下
“你這兒子沒白養(yǎng)啊，大中午的還知道送飯過來�！�
老張是傳達室的老員工了，已經(jīng)在這廠子待了二十多年，可以說是‘元老’了，就算是現(xiàn)在的主任都沒他工齡長。
李今越和他也熟悉，動作利落的將煙盒掏出，打開蓋子后遞了過去，對方熟練的從中0抽出一根，等李今越也從中抽出一根的時候，老張當(dāng)即從襯衣胸口口袋掏出一盒火柴，嚓的一聲火光亮起，先給李今越點上，再給自己點著。
多看了一眼對方，上輩子的記憶中，好像廠子裁員的時候他也在其中，再后來賺了點錢日子過得不錯。
一扭頭，就見到老張又朝著阿諛的笑笑，這古怪感更明顯了。
“有事？”
老張可是老人，工齡那么長加上本身人緣不錯，哪用得著這么阿諛奉承，這副樣子顯然有話要說。
“還是李師傅看東西準(zhǔn)，要不怎么說你是廠子里的骨干呢，技術(shù)活一眼就能看破，更別說我這點小心思了�！崩蠌堔涡α艘幌麓鸬�。
這種討好的話從他嘴里說出來還真沒有一絲絲的違和，李今越雖然知道對方是故意這么說的，但聽在耳朵里還真挺舒服的。
難怪那么多人喜歡當(dāng)上位者，哪怕明知是對方夸大其詞，但聽的爽啊。
“小濤！過來！”
老張沖著傳達室招呼了一聲，緊跟著一個年輕男子就迎著他們一路小跑。
到了他們身前沖著李今越示好一笑，就這么跟在旁邊慢步走動，也不做聲。
“這是你兒子？”
李今越仔細(xì)的看了一眼，依稀能夠從兩人的眉眼之中看到相似點，于是猜測的問道。
“對，我兒子張濤，現(xiàn)在也是在傳達室工作，過幾天我就退了，讓他接我的班。”老張笑道。“這不就帶他認(rèn)識認(rèn)識李工嘛，省得以后惹什么麻煩，還希望李工以后多多照看一下�！�
李今越點點頭沒有答應(yīng)，只是默認(rèn)。
對方的操作就是替崗，兒子替老子的崗。
像老張傳達室的工作比較簡單，本就是可替代的，他年紀(jì)也大了，現(xiàn)在換自家人來工作廠子里也不會有什么意見，畢竟都這么多年的老員工了，還是要給點薄面的。
而傳達室這個工作若是不懂得圓滑，很容易得罪人，老張趁著還沒走就開始給他兒子鋪路，有他這樣挨個介紹，以后張濤遇到一些小事也不會記恨他。
等到了大門口的時候，李今越就看到了來找自己的那個好兒子。
“爸！”
李知青見到老爸露面，急忙上前幾步迎上來招呼，同時從懷里的挎包內(nèi)掏出一個鋁飯盒。
李今越多看了一眼飯盒，這不是家里的飯盒。
“喲，還挺豐富的�。 崩蠌垊t是驚異的出聲。
原來李知青在拿出飯盒的時候，故意將蓋子打開，里面的菜色展開了全貌。
下面是米飯，上面幾道菜鋪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豇豆燒肉片，水蒸蛋，鯽魚魚頭，清炒絲瓜。
“有魚有肉，這是過年了��？還是李工今天過生日？”老張在旁邊詫異的問道。
“這是馨白準(zhǔn)備的，昨晚我不是去馨白那了嗎，她聽說爸一直在廠子里吃，就想著自己露一手，于是下廚弄了點菜讓我送過來，爸你嘗嘗這個魚頭，我知道你最喜歡吃魚頭了，特意夾了個整魚頭�！�
李知青顯擺的解釋前因后果，手上則是將蓋子一點點蓋好，嚴(yán)絲合縫的遞給了李今越，臉上驕傲的笑意呼之欲出。
李今越望著自信的李知青心中哀嘆一聲，還真的是自己的好兒子啊，昨天被他打成那樣，今天還能厚著臉皮來給自己送飯。
這家伙是腦袋瓜子傻了嗎，還是說根本沒想明白，自己昨日打他的意思？
亦或者是故意來這里討好自己，還想著讓自己答應(yīng)提綱的事情？
現(xiàn)在雖然不像改革開放初期那么艱苦，他們這里又是大城市的郊區(qū)，所以日常的菜飯不差，但又是魚肉豬肉，還有蒸雞蛋，平日里確實少見。
送飯送菜是個不錯的討好手段，但對方最后一句讓李今越一股無明火升騰起來。
自己喜歡吃魚頭？
若是花鰱之類的魚頭，那確實喜歡吃，但這么小的鯽魚頭沒肉，只能砸吧砸吧味道，有幾人會喜歡吃，反正李今越不喜歡！
之前在家中表現(xiàn)出喜歡吃，完全是因為魚肉少見，他又有四個孩子，小鯽魚能有多少肉呢，疼孩子的他就將那些肉全給了小孩，他自己則借口說喜歡吃魚頭。
李今越現(xiàn)在想想，自己前世還真得是自我感動式的慈愛，省吃儉用，魚肉都舍不得吃留給孩子，自己吃魚頭，到最后呢，還不是落了個兒子不孝的下場。
“我現(xiàn)在不喜歡吃魚頭了，喜歡吃魚肚�！闭f完，李今越拿起飯盒不再搭理李知青，走到傳達室一屁股坐下，打開飯盒就吃了起來。
不吃白不吃，李今越可不傻，前世這幾個兒子那么不孝，這輩子自然要好好討他們的債。
送上門的大魚大肉不吃，給李知青帶回去自己享受口福？那不是自己受氣嘛。
“是嘛，那下次我讓馨白弄點魚肚肉，爸我和你說，馨白的手藝可好了，她還說等和我結(jié)婚之后，家里的飯菜都由她來負(fù)責(zé)，絕對頓頓有好吃的！”
李知青被老爸懟了一句不喜歡吃魚頭，神情有些尷尬，不過眨眼就恢復(fù)如粗了，沒點厚臉皮怎么要錢呢，當(dāng)即就開始說起了自己女朋友的好！
李今越根本不搭理他，就好好的吃自己的飯，還別說這菜燒的確實挺不錯的，比廠子里的食堂要好吃。
前世他還沒吃過幾次這個二媳婦做的飯呢，當(dāng)初李知青也說過對方要負(fù)責(zé)家里的飯菜，不過等真嫁過來之后，廚房都沒進過幾次。
現(xiàn)在這是在給未來媳婦說好話，讓自己答應(yīng)他娶柳馨白，答應(yīng)了就等于是同意替崗賣工作，給那么多彩禮錢。
一頓飯就想買通？世上可沒這么好的事，李今越自然不會這么輕易同意，權(quán)當(dāng)沒聽到。
李知青不嫌啰嗦的一直說著柳馨白的好話，說到最后發(fā)現(xiàn)沒人搭理自己，也有些尷尬的閉上了嘴，坐在板凳上四處打量。
“下午沒工作？”李今越看他這副樣子出聲問道。
“有�！�
“有你還不去上班，在這里坐著干什么，監(jiān)督我吃飯？”
“哪能啊爸，我是想看看爸覺得味道怎么樣，給個評價，我好告訴馨白，讓她以后嫁進來了改良改良口味。”
說完見對方?jīng)]有回自己，咂咂嘴也有點郁悶，這是柴米油鹽都不進啊，眼看如此留在這也沒什么意義。
“那爸，我就先走了啊�！崩钪嘀朗虑橐粫r之間急不來，他也清楚這份工作對爸來說確實很重要，想讓對方心甘情愿的賣工作還需要一點時間。
等他走后，李今越嘆了口氣，老二還真是愛死了那個柳馨白啊，什么話都聽對方的。
依稀記得老二本身其實并不算壞，但對比其他幾位要少了點主見。
自從他遇見了柳馨白之后，一顆心徹底的落在了對方身上，對方說什么就是什么，開始往耙耳朵發(fā)展了。
再往后，他在柳馨白面前就像是一條聽話的狗，喊他往東就往東，喊他追狗絕不會攆雞。
不對，狗有時候還會拽著繩子逆反一下呢，李知青則完全沒有！
“你兒子還挺孝順啊，聽起來是要結(jié)婚了？你這兒媳婦居然還想著你這個公公的口味，打算改善廚藝，不錯��！”老張看李知青走后，也放開了一些隨口打趣。
“是嘛？看得出來？”李今越反問一句。
“那誰看不出來，特意跑過來給你送飯，還有魚有肉。”
李今越笑笑沒有作聲，扭頭看向了一直在那發(fā)呆的張濤，有些好奇的開口：“看你這年紀(jì)不像是剛畢業(yè)的，之前在做什么？怎么被你爸拉來這了。”
“瞎轉(zhuǎn)悠。”張濤下意識的答了一句。
“他啊，確實是瞎轉(zhuǎn)悠，整天想著白日夢，說什么要賺大錢，跑到城里跟別人學(xué)做買賣，最后借了點錢啥也沒賺到，欠了一屁股債，我看他這混日子也不行，就把他拽來了。”老張沒好氣的說了一句自己兒子。
“誰欠一屁股債了！我借的錢不都還了，只不過沒賺到利潤而已�！睆垵牭嚼系f他不對，當(dāng)即反駁了一句，然后瞥了一眼李今越，好像是覺得沒面子，轉(zhuǎn)頭看向窗外不再作聲。
李今越跟隨著他目光看向窗外，那里什么都沒有，有的只是碧藍(lán)的天空和幾朵白云，一望無際。
“其實年輕人多闖闖也不錯，總比我們這些從小到大待在這一個地方要好些，你兒子借錢做生意，雖然沒賺到錢，但也沒欠下什么，還漲了見識，這就是他賺的最大財富。”
“行了，我先走了，廠子里還有兩臺機器要調(diào)試�！�
說完他便將飯盒裝進袋子里，轉(zhuǎn)頭朝著廠內(nèi)走去。
“聽見沒，我這叫長見識！”等李今越走了之后，張濤才回頭看向老爹，沒好氣的吐槽了一句。
“我是怕你最后翻不了身，做買賣的人多了去了，有幾個發(fā)財?shù)�？大多最后都是血本無歸！”老張答道。
“那在廠子里上班的被開了，跳樓的更多呢�！睆垵止玖艘痪�。
“什么？”老張沒聽清他的嘀咕聲，不過還是多說了兩句。“我也不是不想你做生意，只是風(fēng)險太大了，說的也有道理，漲漲見識是好事，總比一輩子窩在這里好�！�
“嗯？老頭子你改性子了？那時候跟你說我在做生意，恨不得打死我，現(xiàn)在居然這么說？”張濤詫異的看向老爹，這可不像他平日里說的話啊。
“李工是有見識的人，上過大學(xué)，還見過外國人，有手藝有技術(shù)，按廠長說得那叫高尖端人才，他這么說肯定有道理，你能和他比？”老張沒好氣的瞥了一眼自家兒子。
“這么厲害？”張濤有些詫異的看向已經(jīng)消失的李今越方向，他到城里做買賣還真的見識了很多東西，
廠長這種身份的人已經(jīng)算是很厲害的了，連廠長都稱對方為高端人才，那絕對牛逼！
“不然我為什么專門讓你過來認(rèn)識他，打好關(guān)系以后說不定有機會的話好好跟人家學(xué)點東西，你要是能學(xué)個一兩成，我就不用擔(dān)心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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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干下去怎么都是打工的，沒出路�！�
傍晚下班跨上自行車就出了廠子大門，一路上思索著未來，都重生了肯定要有點變化。
已經(jīng)清楚廠子后面的局勢，他也不可能在這里繼續(xù)待著了，而且他說起來是個人才，但自家事自己清楚，他能力只能在這個地界算是不錯，要是放在更廣闊的世界，那根本算不上什么厲害的。
哪怕前世自己下崗后在家里經(jīng)�？磿�，技術(shù)方面的，經(jīng)濟方面的等等等，什么都了解一些，但那只是記在腦中的文字，沒有經(jīng)歷過實踐怎么可能得心應(yīng)手。
就像目前這方面最尖端的就是德國出廠的數(shù)控車床了，參數(shù)和配置李今越前世都在書里看過，但就算機器放在自己眼前，他也需要琢磨研究一陣子才能搞清楚。
最最關(guān)鍵的是，在走這條路也不過是給廠子打工的，除了在廠子里的一些榮譽，其他的屁都得不到。
而這些資本家可沒有什么人情味，有能力能幫他們賺錢的時候，你就是座上賓。
當(dāng)你不能為他們賺更多錢的時候，你就是路邊一條，他們連看都不想看到你。
這種命運被人拿捏在手里的日子，李今越不想過。
今天老張的兒子張濤倒是給了他一些想法，他可以做生意啊！
大生意他肯定目前肯定沒能力，但小買賣還是沒什么壓力的，一點一點的進步就可以了，李今越也沒想成為什么未來的大企業(yè)家，只要自己的日子過好就行。
而現(xiàn)在，也正是下海的好年代，想到這里的李今越就剎車一捏，自行車停下來的瞬間雙腳落地?fù)巫�，遲疑了一下后掉轉(zhuǎn)方向，直接朝著金陵城而去。
金陵城，也稱之為石頭城，開國之后因為某些歷史遺留原因，這里的發(fā)展很奇特，速度不慢但總是有種被壓制的感覺，不過還是很繁華的。
雖不能與北上廣深相提并論，但在未來也是新一線城市，并且全國知名。
李今越的家就在金陵城的建鄴區(qū)，在未來建鄴被稱之為河西新城區(qū)，富豪的別墅區(qū)，發(fā)展迅速，各種cbd和高樓大廈林立。
但在如今卻是實實在在的農(nóng)村，一路上全都是田地，道路更是泥濘。
這個情況一直持續(xù)到千禧年之后，有些外省人來金陵城打工賺錢，在距離金陵城比較近的建鄴農(nóng)村租房子，人口多起來，其中以隔壁的徽省和遠(yuǎn)一點的河南最多。
路不好走，但李今越卻十分享受自行車難以掌控握把的感覺，他有多少年沒有見過這樣的金陵城了，倒是喚回了他年少時后的記憶。
曠野舒心，空氣清新，這些都是未來的金陵城所沒有的！
駛過集慶門城墻，路上的小汽車也多了起來，路兩側(cè)的房子都改成了面朝大馬路的門面，賣什么的都有，彰顯出城內(nèi)的繁華。
晚上六點，天色漸漸黑了下去，各家也打開門口的燈，將自己賣的東西全都弄到外面來讓過路下班或者閑逛的人看得清楚。
路邊地上則是擺了不少攤子，都是外地進貨來的小玩意兒，皮帶皮夾、襯衫發(fā)卡、碟片磁帶，應(yīng)有盡有。
李今越?jīng)]有停留，推著自行車在這些攤位面前路過，不時的瞥上幾眼。
他沒有什么目標(biāo)，單純的只是看看有什么是未來有的，現(xiàn)在沒有的，目前還能做但是別人沒做的。
幾乎看了一遍之后，李今越還想去趟新街口，那里才是金陵城的市中心，最為熱鬧，東西也更全，不過看看時間后還是決定算了，新街口距離這里太遠(yuǎn)，未來有地鐵到是方便，但現(xiàn)在騎自行車一來一回，怕是九十點都到不了家。
推著自行車轉(zhuǎn)身欲走，想想還是停了下來，站在一家亮著等的店門口遲疑了好一會，最后還是將車鎖在了門口，走入其中。
“歡迎光臨！”
“你好，我想看看”
夜色降臨，自行車騎在沒有路燈的路上還是很艱難的，特別是這路也不怎么好走的情況下，只能借著月光勉強看清。
重生一次歸來的李今越可算是吃盡了苦頭，好幾次差點把車騎進河里，一直看到村口老劉家院子里傳來的燈光，才放松下來，打開自家的院子門，李今越推門而入。
“爸回來啦�！钡谝粋�看到李今越的是大媳婦黃葉梅，打了個招呼后便進了堂屋。
李今越點點頭，到井邊洗臉擦手后也進了屋內(nèi)，剛進去眉頭就皺了起來。
“爸你回來啦？吃了嗎？”老二李知青看到他當(dāng)即出聲問道。
“沒呢�！崩罱裨酱鸬�。
聽到這回答李知青準(zhǔn)備好的話一噎，有些不知如何接茬了，他本以為對方會說吃過了，然后他噓寒問暖一下，這沒吃的話
自己也不會燒飯��！
聽見李今越回來，幾個兒子也都出來了，他們都奇怪今日的李今越怎么下班這么遲，廠子一般都是五點半下班，平日里他都是六點出頭便到家做飯了。
“爸還沒吃嗎？”李雨薇是最后出現(xiàn)的，有些怯意得朝李今越出聲。
雖說昨晚父女兩人談了心，關(guān)系拉進了一些，但大壩也不是一日可以筑成的，這種貼心的情感關(guān)系還需要多加時日來維護，所以現(xiàn)在李雨薇知道爸爸是喜歡她的，但還是有些下意識的不敢隨意靠近。
“嗯，沒來及。”李今越朝著小女兒點點頭。
“那我去弄點，就疙瘩湯吧？”李雨薇說著也沒等李今越答應(yīng)，便朝廚房放走去了。
李今越則是將外套脫下坐在了堂屋，眼神落在了飯桌上，一如既往地浪跡一批，與今早他起來得時候看到的一樣。
沒做聲，就這么默默地閉目養(yǎng)神，根本不搭理另外幾個兒子。
三個兒子一個兒媳，加在一起四個人有些尷尬的沉默，不知道說些什么。
李知武看到桌上的碗筷，思索著自己要不要現(xiàn)在去收拾了，但他是真的不想動，昨日就嫌臟，更別說現(xiàn)在過了一天，都餿了。
眼看著老爸沒說話，他也覺得沒什么事，干脆拽著老婆就去了自己平房。
沒多久李雨薇就端著碗回到了桌前，將一大碗疙瘩湯放在了李今越的身前，轉(zhuǎn)身又回到廚房。
見到這個動作李今越有些奇怪，然后就見到對方居然又端了一碗出來。
還沒動筷子，李今越看著李雨薇問道：“你也沒吃？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到家，學(xué)校晚自習(xí)我借了一本書，就在學(xué)校看完了�！崩钣贽贝鸬�。
點點頭，李今越也開始吃了起來，疙瘩湯沒什么特別的，里面只有幾根綠青菜葉子，簡單，但能填飽肚子。
李雨薇的高中距離家里有點距離，還算挺遠(yuǎn)，不過學(xué)校晚自習(xí)是開燈的，亮亮堂堂，不像家里的燈比較暗淡，看書的話時間久了會難受，
而且大多學(xué)生在一起上晚自習(xí)也更有學(xué)習(xí)氛圍，所以李雨薇喜歡在學(xué)校上完晚自習(xí)再回家。
想到這里，李今越說了一句：“明天我去街上買個新的燈泡回來，順便再買個好點的臺燈，把你房間燈泡換了，以后你自己看書也不用擔(dān)心傷眼睛。”
李雨薇手上一頓，抬頭詫異的看向老爸，然后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好！謝謝爸！”
點點頭，李今越再次低下頭將最后幾口劃拉到口中，吃完之后碗筷放在桌前。
沒多久李雨薇也吃完了，擦了下嘴后站起身子，將李今越的碗拿過去疊在一起，又抬手準(zhǔn)備首飾桌上擺放許久的碗筷。
“先放這�！崩罱裨秸f了一句后抬頭看向老三：“吃了嗎？”
李知文聽到問話一抬頭見到是和自己說，連忙出聲：“吃了�！�
“是嘛，在哪吃的��？”
“放學(xué)后就去了同學(xué)家，在他家順便吃的�！崩钪拇鸬�。
“把你兩個好哥哥叫過來，我有事說。”李今越點點頭，然后吩咐道。
李知文不知道什么事，昨天才坐在一起說事還吵起來了，今天又要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