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偽裝了七年,從十八歲確定無法分化后,他就被母親要求在后頸貼上alpha專用隔離貼偽裝alpha,后來,隔離貼變成了人造腺體,薄荷清酒是他不得不選擇的信息素。
被掩蓋的皮膚并非光潔完整,腺體生長的地方有一道猙獰深刻的齒印,齒痕左右兩邊有兩個微微凹陷的小孔。
那是只有alpha才能造成的齒印,他們天生具備兩顆犬牙,便于咬破被標記者的腺體,將自己的信息素注入其中。
謝淮舟頸后的這塊皮膚,曾無數次被咬破、注入、舔舐,舊傷疊新傷,時至今日依舊無法痊愈。
謝淮舟的食指一寸寸撫摸過齒痕,好像又聽見了那人曖昧低沉的喘息:“哥哥,你的身體很喜歡我。
”
謝淮舟驀地回神,眼里閃過一絲厭惡。
他收回手,打開淋浴頭,蒸騰的熱氣很快籠罩浴室。
從浴室出來,謝淮舟重新貼上人造腺體,納米仿生科技能根據佩戴者的心率、體溫等生理特征釋放類信息素化合物,除了不能標記幾乎等同于alpha的腺體。
謝淮舟剛洗完澡出來,體溫偏高,戴上人造腺體后,空氣中便多了一絲清冽的酒味。
盡管這已經是醫(yī)學院研制出來的最接近郁長澤信息素的腺體,但依舊存在差距。
郁長澤的信息素酒味更濃更烈些,就像一杯加了冰的龍舌蘭,薄荷只是點綴。
謝淮舟剛套上睡衣,手機便彈出微信視頻,他接了,屏幕凝滯不到一秒,一張憤怒的臉便占據屏幕:“��!舅!舅!”
謝淮舟一聽這個語調就知道路昭有一大堆事要抱怨:“說好來探班的呢?一個月了,我媽給我寄的牛肉干都要長蛆了。
”
謝淮舟舉著手機拉開冰箱,翻了翻儲藏的麻辣牛肉:“沒壞,能吃。
”
“這是重點嗎?”路昭憤憤不平,“你都不知道我在劇組過得什么鬼日子。
”
路昭掰著手指頭開始抱怨,從盒飯不好吃到戲服不合身,從導演罵人到助理被欺負
謝淮舟聽著他抱怨,實在想不明白他為什么非要回國演戲。
路昭原本在國外學音樂,上學時匿名發(fā)布過幾首歌,播放量數百萬算得上是個小網紅。
謝淮舟本以為他會跟隨母親在海外出道,但兩年前他莫名其妙注銷賬號,刪了所有原創(chuàng)歌曲,一聲不響地進了國內演藝圈。
家里知道這事還是在他拍了
周六早上,謝淮舟雖然沒開一個小目標,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身份尊貴。
謝淮舟提前和劇組打過招呼,沒有弄那些花里胡哨的排場,他派人空運了幾套攝影設備。
劇組拍攝都有自己的進度和節(jié)奏,貿然請客吃飯不一定是好事,但沒有哪個導演會拒絕升級裝備。
謝淮舟到時,路昭剛好拍完一場戲,穿著戲服便飛奔過來。
這是部武俠劇,路昭扮演的是位備受寵愛的富戶公子,錦衣華服、穿金戴銀,若是旁人還壓不住這一身富貴裝顯得庸俗,但路昭皮膚白、細嫩,臉頰有肉,一雙圓潤的小鹿眼澄澈透亮,看上去就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少爺,算是本色出演了。
“小謝總。
”
劇組人多眼雜,路昭不想暴露自己和謝淮舟的關系,緊急改了稱呼。
“瘦了。
”謝淮舟笑著彈了下他的額頭。
“劇組的飯?zhí)y吃了,少油少鹽,我嘴里快淡出鳥味。
”路昭扒著車門往里看,“我的牛肉絲呢。
”
話音剛落,制片人帶著導演過來。
“謝總,好久不見。
”
謝家在圈子里絕對算頂尖的存在,多少人擠破了腦袋都搭不上關系,謝淮舟卻主動給他打電話。
陳鋒當時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得罪了什么人,但看路昭熟稔的動作,心里大概有了猜測。
“這位是《一劍長安》的導演,李淳陽。
”
謝淮舟知道李淳陽,他在業(yè)界挺有名的,以前是話劇演員,半路出家拍電影,拍了七八年就有三部影片獲獎。
郁長澤獲獎的那部《斷生》就是他拍的。
李淳陽身上有很明顯的搞藝術的氣質,容貌滄桑、不修邊幅、目光如炬看人時總是帶著兩分審視,又有點神經質。
他盯著謝淮舟看了半晌,謝淮舟坦蕩地和他對視,笑著說:“我臉上是有什么東西嗎?”
陳鋒尷尬地想打圓場,李淳陽忽然道:“你很像我故事里的一個人,秦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