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謝淮舟揉了揉他的腦袋,低聲安慰:“沒關(guān)系,小孩子硬氣點是好事。
”
江宴替他整理好衣領(lǐng)也沒怪他,歲歲神情放松,知道父親身體不好便向謝淮舟伸手嬌滴滴的要抱。
謝淮舟把他抱起來顛了顛道:“長肉了。
”
“沒有。
”小家伙愛漂亮,他本就有些嬰兒肥最怕別人說他胖,“長個兒了,骨頭重。
”
江宴撐著腦袋看他倆:“你可算愿意過來了,歲歲成天念叨你,我老婆都被他煩得躲去研究院了。
”
江宴的伴侶是位男性oga叫辭年,他們高中在一起,分分合合談了六年,謝淮舟吃了不少狗糧。
畢業(yè)后,江宴頂著家里的壓力堅持和辭年結(jié)婚,婚禮舉行當天,他倆在教堂宣誓換婚戒,謝淮舟守在門外攔住江家的人。
辭年和江宴結(jié)婚后不到兩年,江宴查出“hrc多體基因病”,辭年放下所有,遠赴a國攻讀基因醫(yī)學(xué)專業(yè),之后成立了自己的醫(yī)學(xué)研究所,謝淮舟后頸戴的人造腺體就是研究所的產(chǎn)物。
在他們的圈子里,人心易變,愛情是最庸俗最遙不可及的東西,但辭年和江宴是例外。
多年好友不需要費盡心思的找話題,兩人聊起近況,江宴作為經(jīng)歷過繼承權(quán)爭奪的勝利者,對謝家那些人的歪心思門清,總能提出獨到又辛辣的見解。
話題換了幾輪,中途傭人端來一份茶點,謝淮舟咬了一口頓時瞇起眼。
江宴笑他:“我就知道你能吃出來。
”
這是謝淮舟在國外留學(xué)時經(jīng)常吃的一家甜品鋪子,不是什么有名的連鎖店,在一眾裝修精致的華麗店鋪里顯得簡陋,但謝淮舟就是喜歡他家的口感,回國后還常常想念,可惜他太忙就算去y國,也來不及買。
“在y國轉(zhuǎn)機時剛好想到這家店,就和我老婆順路逛了逛,剩下的你待會帶回去吃。
”
說是順路,但從機場到店鋪隔了兩個區(qū),江宴是特意為他買的。
謝淮舟心里一陣滾燙,有時候世界就是這么魔幻,有血緣紐帶的親屬看不得你好,毫無糾葛的朋友卻記得你無意間提起的喜好。
謝淮舟點了支煙,剛放進嘴里想到了什么,又按滅了。
江宴的視線在畫著薄荷葉標記的煙嘴上停留了一瞬:“小舟,我有個朋友,是個alpha,性格挺好的,開朗大方,人也靠得住”
謝淮舟明白他的意思,笑著搖頭:“哥,你饒了我吧。
我不想談戀愛。
”
“為什么?”
“就不想唄。
”謝淮舟聳聳肩,“我家還一堆破事沒解決呢。
”
江宴嘴唇動了動:“你最近和郁長澤有聯(lián)系?”
“嗯。
”謝淮舟大大方方承認,“去探班阿昭,沒想到他也在那個劇組,被人誤會就扯上關(guān)系了。
”
“不過都是逢場作戲給外人看的。
我跟他”謝淮舟搖搖頭,“沒可能。
”
“你心里清楚就行。
”江宴抿了口茶,“栽進坑里不要緊,就怕?lián)瞥鰜砹诉要往里跳。
”
謝淮舟笑了笑:“我沒那么蠢。
”
江宴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謝淮舟陪他坐了坐后告辭離開,逃也似的回到車上。
他看著手邊江宴拿給他的伴手禮,愧疚和心虛如潮水般涌來。
謝淮舟清楚的知道他不該和郁長澤有牽扯,他已經(jīng)吃過一次虧,挨過一次教訓(xùn)了,如果不是江宴及時拉他出來,他早被啃得渣都不剩。
可即使這樣,在面對郁長澤時,他還是該死的心動了,像條毫無骨氣的狗,郁長澤招招手他就控制不住的搖尾巴。
謝淮舟心跳得劇烈,他想起這段時間自己與郁長澤的癡纏,像根棍子悶頭打在腦袋上。
他拿出手機想看點什么轉(zhuǎn)移注意,無意點開了通話記錄,那串熟悉的號碼躍入眼前,點進去,一頁屏幕都裝不下的去電。
謝淮舟的呼吸猛然頓住,他都做了什么��?
故作矜持的拒絕、欲蓋彌彰的避嫌、自欺欺人的放縱
這些一眼就能看穿的小把戲,郁長澤不知笑了多少回,偏偏他還自以為掩飾的很好。
謝淮舟垂著頭,揚手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
別他媽再犯蠢了,謝淮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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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宴也有點瘋……
傍晚時分,郁長澤下戲后立刻沖進保姆車。
“哥哥今天有給我打電話嗎?”
商陸搖搖頭。
郁長澤不死心,從商陸隨身帶的小包里翻出手機,通知欄除了垃圾短信什么也沒有。
他點進通話頁面,撥通名為“哥哥”的電話,數(shù)聲后機械的女聲提醒:“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您稍后再撥”
郁長澤掛了電話,起身去路昭化妝間。
路昭正在偷吃零食,門突然打開,他慌忙收東西,看清來人松了口氣:“郁哥,吃薯片嗎?”
這段時間,他和郁長澤的關(guān)系拉進了不少。
“能給你舅舅打個電話嗎?我有點事想和他說。
”
路昭雖然不懂為什么郁長澤不自己打,但出于對他的信任,還是撥通了。
電話響了沒兩聲就被接起,謝淮舟的聲音隔著聽筒變得失真:“喂?”
路昭剛想把電話遞給郁長澤,卻看到他面色難看的離開。
路昭一頭霧水。
電話那頭謝淮舟沒聽到路昭聲音喊了一聲:“小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