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你自作主張以愛為名義綁架我,那我就同樣以愛為名義放縱你,不管不問不在乎。
”
“日子久了,誰也看不見誰的真心。
”
“l(fā)eo,你真的要我那樣對你嗎?”
郁長澤睜大眼,慌亂地?fù)u頭。
他所有放肆的舉動、糾纏不休的騷擾、瘋狂的念頭都成立于謝淮舟明確表示喜歡他的前提下,沒有謝淮舟的縱容,郁長澤連接近他的機(jī)會都沒有。
郁長澤這次真的怕了,他迫切地想觸碰謝淮舟,通過肢體接觸獲得安全感,但謝淮舟躲開了他伸過來的手。
謝淮舟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從他顫抖的雙手到急促滾動的喉結(jié),從失落可憐的表情到通紅惶恐的眼睛,最后定格在他紅艷水潤的唇。
他點了點自己的嘴唇,像警告又像是誘哄:“l(fā)eo,在你向我坦誠前,不許靠近我。
”
“我要知道所有事情,包括你的身世、消失的那五年以及你現(xiàn)在的一切。
”
“只要你說,無論是出于什么目的,我都能原諒。
”
“這是你最后的機(jī)會。
”
《去旅行》第三期拍攝地選在青海,西藏之行結(jié)束后,攝制組直接包車過去。
郁長澤上車時,謝淮舟身邊已經(jīng)有人了。
夏沐見他走來正要起身,謝淮舟恰好側(cè)頭和他說話:“夏先生,您上次教我做的那幾道菜我火候總把握不好,麻煩您再跟我講講。
”
這么一打岔,夏沐忘了起身,低聲和謝淮舟交談。
郁長澤唇角繃緊,沉默地坐在謝淮舟身后。
一路上,他快把謝淮舟后腦勺盯出花來,對方也沒回頭看他一眼。
謝淮舟說話算話,他不許郁長澤靠近,并非是故意疏遠(yuǎn)或冷待,他依舊會和他說笑,無法避免的肢體接觸也坦然接受,但不會再有優(yōu)待,取消一切特權(quán)。
會給他烤東西吃卻不在關(guān)注他吃了多少、喜歡吃什么;愿意和他躺在一張床上卻不管他睡得好不好、被子夠不夠厚;謝淮舟對待他就像對待段雪、孟晴、夏沐一樣,溫柔細(xì)心但點到為止。
這對郁長澤來說比直接揍他一頓或者當(dāng)場甩冷臉還要難受,他因謝淮舟的愛而燦爛,當(dāng)投射到身上的目光與常人無異時,他就像螢火蟲失去了燈囊,只是一只泯然于眾、毫不起眼的飛蟲。
從西藏到青海這一路,郁長澤五味陳雜,百爪撓心,強(qiáng)烈的不甘和惶恐下催生滿腔怨憤和委屈。
郁長澤甚至荒謬地想,說吧、說吧,什么都告訴他,往大了說、慘了說,讓哥哥也為他哭一哭、疼一疼才痛快。
這樣的情緒一直延續(xù)到青海拍攝地。
這一期的主題是體育競技,節(jié)目組還邀請了一組飛行嘉賓林逸安和他的助理周槐。
娛樂圈里討厭郁長澤的人不少,但真的敢跟他翻臉、一點情面都不留的只有林逸安。
林逸安是星三代,尿都憋不住的年紀(jì)就開始演戲,他和郁長澤一樣同屬于俊美型alpha,但和郁長澤攻擊性極強(qiáng)的美艷長相不同,林逸安的五官更符合東方人的審美標(biāo)準(zhǔn),面如冠玉、皓齒明眸,五官標(biāo)致卻不過分妖艷,像一副韻味悠長的水墨畫。
當(dāng)初李導(dǎo)的《斷生》選角時,林逸安的呼聲極高,不少人在劇組的微博下刷林逸安的照片,林逸安本人也有興趣,但考慮到角色外形,李淳陽力排眾議定了郁長澤。
這本來沒什么,娛樂圈里多名演員搶一個角色的事情很多,林逸安也不是小心眼的人。
壞就壞在影片得獎后,有好事的媒體問郁長澤:“如何看待林逸安更符合角色這件事?”
當(dāng)時郁長澤剛領(lǐng)了獎,修長的手指夾著金燦燦的獎杯,就像捏著一個尋常的裝飾品,他懶散地看了眼鏡頭:“這玩意兒不就說明我就是最適合的演員嗎?林逸安?誰?”
他說這話時林逸安就坐在他隔壁桌,當(dāng)場失去表情管理。
之后又有一個角色,兩人同樣契合,資方最后選擇了林逸安,有人問了同樣的問題,林逸安傲慢地回答:“是那個出道三年毫無水花,靠劇本實力過硬,導(dǎo)演能力強(qiáng),最后帶飛得獎的郁長澤嗎?不認(rèn)識。
”
兩人的梁子就此結(jié)下,凡是同框必然掀起血雨腥風(fēng)。
這一點在兩人同臺競技時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兩人明爭暗斗,不遺余力的互坑。
郁長澤身體未恢復(fù),耗到最后體力不支,被林逸安抓到機(jī)會一桶冷水兜頭淋下。
他嗆了水咳得滿臉通紅,濕漉漉地站在場上,微微發(fā)抖。
工作人員給他遞了毛巾,郁長澤蓋著腦袋一個人垂頭喪氣地蹲在懲罰區(qū)。
謝淮舟莫名的有種自家孩子被人欺負(fù)了的憤怒。
之后和林逸安比賽時,謝淮舟幾乎壓著他打。
林逸安黑著臉走過來:“謝總練過?”
謝淮舟溫柔笑道:“運氣好。
”
林逸安翻了個大白眼,向他挑釁地比了個中指。
游戲結(jié)束后,為了讓周槐少受點懲罰,林逸安選擇了難度最大的高空蹦極。
從蹦極臺上下來,林逸安身體發(fā)軟,手腳控制不住地哆嗦。
周槐握著他的手揉捏,小聲嘟囔:“怕高就不要選蹦極啊。
”
林逸安“嘶”了一聲在他腰間掐了一把:“小爺我是為了誰?”
周槐憋憋嘴不說話。
他是一個beta,長相平凡,身材普通,單眼皮顯得有些喪氣,和人交流總是低著頭,就像一個半死不活飽受摧殘的社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