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褲兜里裝著小塑料口袋，以及圓圓的輪廓。
一摸就知道那是什么。
這讓林杳更加耳熱，盛云闊這家伙，分明是蓄謀已久。
林杳抽回手，壓低聲音，提醒他：“我爸媽就在外面。
”
結(jié)果盛云闊居然說：“很刺激不是嗎？”
林杳的呼吸都要停止了，耳邊全是自己和盛云闊混雜在一起的轟隆隆的心跳聲。
“瘋了。
”他說。
寒假結(jié)束
搖搖晃晃、起起伏伏。
汗珠順著林杳的下頜墜落，滴在盛云闊的胸膛上，悄然綻開一朵無人察覺的水花。
隱秘的熱度在門窗緊閉的小房間內(nèi)涌動，耳邊只能聽見他們彼此的呼吸聲，可他們連呼吸都不敢太過放肆。
林杳不得不承認，頂著隨時可能被發(fā)現(xiàn)的風(fēng)險做這種事，除了難堪、警惕之外，還有更為猛烈乃至于滅頂?shù)拇碳ぁ?br />
心率長時間維持在高頻，林杳感覺自己大腦缺氧、渾身發(fā)軟。
忽然——“咔嚓。
”
門把手從外面被人按動。
一瞬間，林杳的心跳飆升到一百八十，腰椎失力，再也支持不住，整個人掉在了盛云闊的身上。
偏偏這個下墜的動作還扯動了下腹部，林杳一個激靈，隨即難受地埋首在盛云闊的肩窩處。
樊靈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你倆怎么把房門反鎖了？”
盛云闊手掌輕拍林杳的背，揚聲回答：“我們在打游戲呢阿姨，暫時脫不了手，待會兒就把門打開。
”
“少打會兒游戲。
”樊靈嘮叨道，“長時間盯著電子屏幕對眼睛不好。
差不多該吃飯了，你們別再開下一局了聽到?jīng)]？”
“知道了阿姨。
”
等了半分鐘，估摸著樊靈已經(jīng)離去，盛云闊才轉(zhuǎn)向林杳，和他說：“沒事了，嚇死我了。
”
林杳才是魂都嚇飛了，還好他早知道樊靈有時會突然進自己的房間，頗有先見之明地反鎖了房門。
否則現(xiàn)在他倆就要穿著內(nèi)褲在外面負荊請罪了。
經(jīng)過這一嚇，盛云闊不知如何是好，一動不動躺著，問：“那我們……”
林杳抱著他的脖子，咬著牙，說：“快點完事。
”
云收雨歇，盛云闊出去和林家父母打招呼。
林杳跑到浴室里洗臉。
每次洗漱后，林杳都會看一眼自己頭上的數(shù)字，多日下來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習(xí)慣。
今天早晨是42，現(xiàn)在變成了43，不多不少，剛好增長了1。
林杳盯著那個紅艷艷的數(shù)字，沉思良久。
“杳兒，快來吃飯了！”外邊樊靈在呼喊。
林杳回了句“就來”，擰干帕子掛好，轉(zhuǎn)頭走出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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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過得飛快，不多久又到了該返校的日子。
上午，林杳到盛云闊家里來找他一起前往機場，而盛云闊正在給柳奶奶交代事情。
“李阿姨周一到周六都住在咱們家，你有任何事都跟她說，不要勉強自己。
”盛云闊難得這樣絮叨，“周日樊阿姨會過來兩趟，幫你做個飯。
”
李阿姨是盛云闊給柳奶奶請的保姆，45歲，圓圓臉，眼角全是笑紋，模樣看上去很和善。
“知道了，你怎么比我老婆子還啰嗦。
”柳奶奶貌似不耐煩，但說這話時嘴角是上揚的。
盛云闊在她耳邊殷切叮囑：“家里也裝好了監(jiān)控，有任何事給我打電話，不要再瞞著我了，聽到?jīng)]有？”
“知道知道，你幾點的飛機？”
“嫌我煩了？”盛云闊忍俊不禁，“行，我不說了，總之有事打電話。
”
柳奶奶擺擺手，催他快走吧，別磨磨唧唧。
李阿姨適時出聲承諾：“放心吧，我會照顧好柳阿姨的。
”
盛云闊早已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拉上墻根放著的行李箱，來到林杳身邊：“走吧。
”
林杳朝柳奶奶告辭：“奶奶我們走了。
”
“等等，小杳。
”柳奶奶對他招手，“你過來。
”
林杳不解，還是放下行李，走向柳奶奶的坐著的位置。
忽然他的手被另一雙干癟的手拉住，掌心里被塞進了一個紅包。
柳奶奶慈祥地笑著，說：“壓歲錢。
過年的時候沒來得及給你準備，現(xiàn)在補上。
錢不多，留著給自己買好吃的，在學(xué)校里別餓肚子。
”
“不用……”林杳忙要拒絕。
柳奶奶卻說：“別拒絕壓歲錢，這是福氣，不可以把福氣拒之門外。
”
林杳笑起來：“謝謝您。
”
收下紅包，林杳重新告辭，再度走到門口。
他先打開門，走出去，回頭卻發(fā)現(xiàn)盛云闊沒有跟上來，而是依舊站在原地。
盛云闊駐足玄關(guān)，久久地注視著外婆，猛然驚覺，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居然已經(jīng)變得如此蒼老。
忽然，盛云闊扔開行李箱把手，沖過去，像小時候那般撲進外婆的懷中，抱住她的腰，聞到她身上熟悉而溫暖的氣息。
“哎喲這孩子……”
外婆順著發(fā)旋，撫摸起盛云闊的頭發(fā)。
過了好一會兒，盛云闊才抽身出來，他順手整理了外婆鬢角散亂的幾縷發(fā)絲，接著說：“走了。
”
“嗯，去吧，好好讀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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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xué)一周后，林杳被老師安排來給一個即將召開的學(xué)術(shù)會議幫忙。
前期瑣碎的事務(wù)已經(jīng)處置妥當，會議將在今天下午兩點正式召開，林杳吃過午飯就過來幫忙打雜。